其實不是餓,也不是想吃東西,就是想爸爸了,就想起膩,體驗那種被爸爸呵護照顧着的感覺。
四口人膩來膩去的親熱了一會兒,那邊大部分回來了,院子裡頓時熱鬧起來。
傍晚起風了,夜風還是有點涼,溜彎的人都回了家。
“姐姐,姐姐。”張小歡一路叫着跑進來。
“哎呀,我都快讓你喊老了個屁的。”張小悅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往呲着牙傻笑的張小歡嘴裡塞了塊牛肉乾。堵上。
“姐姐,我陪你寫作業。”
“你就會搗亂。”
“姐姐我今天去看大湖了,還有船。”
“不分大姐二姐?”張彥明去張小歡臉上揪了一下,扭頭問孫紅葉。
張小歡和張彥明不熟,嫌棄的退了一步往自己臉上抹了幾下。
“他自己就這麼喊,她倆也知道他在喊誰。你感覺感覺,看能分出來不。”
“怎麼的張小歡,不認識我啦?管我叫什麼?”張彥明伸手把小傢伙扯過來。
張小歡眨着大眼睛看了張彥明一會兒:“叔。”
“錯啦,他是我爸爸,你得叫二大。”
“二大。你,你係誰家的?”
“這麼快就把忘啦?真忘啦?前幾天咱們不是還一起坐大船呢嘛?”
張小歡眉毛都要扭到一起去了,盯着張彥明看了一會兒,點點頭:“有你。姐姐,姐姐,咱們走吧,啊。”
“聽出來他叫誰沒?”孫紅葉笑着問張彥明。
張彥明想了想:“好像發音不一樣,姐接和姐介,是吧?”
“嗯,我們都是挺長時間才分出來,他們仨弄的可自然了,分的一清二楚。”
小孩子之間的溝通和大人完全是兩個世界。
兩個都不會說話的孩子湊一起嗚裡哇啦的都能聊半天,神奇的是他們還真能交流,這是個未解之迷。
嬰語?
“你不是真把我忘了吧?”張彥明在張小歡小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
張小歡擡手捂住被彈的地方,看了張彥明一眼,扭頭就往外面跑:“媽媽,奶奶,有有有壞蛋。”
兩個小丫頭樂的前仰後合的,感覺特別有意思,張小歡競然把二大給忘了。
主要是接觸確實太少,這麼大的孩子記憶還很短暫。
把孫紅葉扶起來,四口人收拾了一下,出了辦公室去後面。回家。
中院兒這會兒徹底空了,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清潔員每天過來一趟收拾一下。
後院,一大家子人坐在主宅的客廳裡說話,張小歡趴在王佳慧腿上,扭頭看着走進來的張彥明:“媽媽,壞蛋。”
“那是二大。”
“是壞蛋……打我了。疼。”
小傢伙口齒相當清晰。
“打你哪了?”
“介,疼。吹吹。”小傢伙指了指自己腦門。
張彥明去他頭上又彈了一下,笑着和王叔王嬸打招呼。
“又打我啦,媽媽,又打我。你看沒?奶奶,他,他打我。疼。爺爺,姐接……姥兒,他,你看沒?”
王嬸就笑:“又開始了,從來都是告羅圈狀,有點什麼事兒得把所有人都通知一遍才行。”
張媽也笑:“那可不,要不你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和他爸小時候一模一樣,這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影不差。”
“我老叔也愛告狀啊?”張小悅大眼睛一亮。
“嗯,你老叔小時候也愛告狀,還能撒嬌。”
“撒嬌?”兩個小丫頭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向奶奶。
兩個小丫頭盯了奶奶一會兒,確認奶奶不是在開玩笑,然後互相看了看,捂着肚子大笑起來,太好玩了。
一想到張彥輝那張黑不溜求滿臉鬍子的樣子還撒嬌,兩個小丫頭就感覺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
張小歡不明所以,看着兩個姐姐笑的這麼歡快,腦門也不捂了,告狀也忘了,湊過來訕嘻嘻的跟着笑起來。嘿嘿,嘿嘿。
張彥明哥仨,他和張彥君長的比較相像,不過老大要黑點,沒他那麼白,兩個人都不是連鬢鬍子,只有老三張彥輝,這才二十幾歲,臉上鬍子就長的亂七八糟的。
毛髮比較旺盛。
“哎喲,看把你們給樂的,這有什麼好笑的,你老叔也是從小長到大的呀,那會兒不也和張小歡一樣嘛,就是這麼大點個小屁孩兒。”
“我老叔尿炕不?哈哈哈……”
“你老叔不,你大大也不,他們小時候那會兒,就你爸愛尿炕,那一潑大水,被袱褥子溼的透透的。”
“啊?”兩個小丫頭又震驚了,扭頭看向她們心裡無所不能的爸爸(二叔)。有點顛覆。
“怎麼的,就許你們尿啊?”張彥明笑着問。
“爸爸我都不尿炕了的。”
“我也不尿。”唐豆豆跟着點頭。
“我,我。”張小歡扒了扒兩人姐姐,也不知道人家在說會麼就急於表現起來,求存在感。
“對,他尿,一天尿兩潑。”張小悅伸手指在張小歡腦門上點了兩下。
“嘿嘿。”張小歡感覺姐姐是在和自己玩兒,開心的吱出大門牙。
孫紅葉驚奇的扭臉看向張彥明,眼睛裡全是笑意。唐靜和王佳慧不好參與這個話題,弊着笑裝隱身,在一邊聽的起勁兒。
“老二小時候還愛尿炕啊?”王嬸也感到有點驚奇,扭頭看過來。
“老二小時候身子不太好,弱,乾瘦乾瘦的,一碰就倒。身體不好。”
張爸唏噓了一下:“那會兒像個絆絆倒似的,一碰一個跟斗,出去回來就肯定摔了,新衣服穿不上兩天。”
“我有新衣服嗎?”張彥明不服:“我一直到初中都是撿我哥的吧?”
“洗乾乾淨淨的不叫新衣服叫什麼?”
好吧,你是爹,你怎麼說都是道理。 ωωω▪ ttκa n▪ c○
“瞅着可不像,老二現在這體格,像運動員似的,可比老大和老三強多了。現在瞅着就小輝身體不太行。”王嬸伸手在張彥明胳膊上捏了捏。
“可不嘛,誰能想到的事兒。從小也不愛動,身體又弱,就愛鼓搗針線活,看我織毛衣繡門簾什麼的可好信了,一學就會。到是挺靈。”
張媽歪着頭回憶起來:“可能耐了,那會兒還住老房子呢,多大?80年,人家就能縫衣服補襪子了,縫的有模有樣的,趴炕上一弄一下午也不煩。”
那個年代人們穿的衣服都是棉布的,純棉。不禁磨,總買新的又買不起,就只能縫縫補補的穿。家家如此,領導幹部身上也全是補丁。
“我記着老二給我補過鞋,”張彥君抱着張小樂坐在門邊上,插了一句:“別的沒什麼印像了,那會兒好像擦玻璃洗衣服他也幹過,我記着呢。”
“那麼點就擦玻璃洗衣了啦?”王嬸相當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