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辦法,資源都在人家手裡,裁判下場,就是不要臉了誰也沒招。這種事兒還少?”
“看吧,反正咱們又吃不到虧。”
電話震了一下。孩子睡了,張彥明把手機調成了震動。是物美老張總。
“喂?老張,這麼晚還沒睡?”
“剛忙活完,本來歲數大了覺也少,一堆事兒呢。彥明,我今下午琢磨個事兒,你說,咱們把超市發買回來,怎麼樣?
這幾天我走了一下,他們的店面基本上都行,都符合標準。一百一十六個店面。”
“……,人家打算吃你,現在你要咬回去?有可能嗎?”
“公家的事兒不能完全按商業思路,再說他們也沒多少底子,這都開始賠錢了。我這兩天就防着他們出陰招呢,就想着千防萬防的也不是個事兒。”
“什麼招兒?”
“找人鬧事唄,往咱們店裡帶點過期髒腐什麼的,反正也就是那點事兒,搞輿論,然後就可以讓部門單位摻合進來了。”
“……還能這麼玩兒?”
“很正常的事情,你以爲競爭就是大家比錢?勢均力敵纔是拼錢,勢不均力不敵的,人家有後盾爲什麼不用?”
走到了房門口,孫紅葉抱過張小懌先進屋去了,張彥明緊了緊大衣在廊橋上坐下來:“那他們搞了嗎?”
“抓到五六起了。我一直防着這手呢,現在監控也到位,問題不大。”
張彥明想想,接近兩百家門店,人家動手的機會太多了,總防着也確實不是那麼回事兒,自己這邊還不可能原招還回去。
有關部門站哪邊都不用想,你搞了也沒什麼用,還可能被反咬一口。
“行,等明天我和海甸那邊聊聊,看看有沒有這個可能。”
“行,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你還在公司啊?”
“嗯,這就走了。掛了吧。”張彥明呶了呶嘴,看看人家,自己好像一比,顯得有點不太敬業呀。
一夜無話。
第二天起來,跑步,伺候了兩個小丫頭去上學,然後張彥明交待助理室那邊去查一下超市發的底子,再和海甸那邊約一下時間。
張彥明也沒想去聯繫商業局,打算直接找區長談。
不過年底了,那邊應該是特別忙,所以才讓助理室這邊先聯繫一下。
安排好事情,他回了辦公室,拿出工作筆記來翻。
事情還是不少的,南方這邊的地產,建築都在施工,需要隨時瞭解關注,瓊州那邊海島和度假山莊,渝州那邊的溫泉公園,還有深水港,幾個機場。
酒店項目需要操心的地方比較多些。
香洲那邊的海島也在施工了,他還沒去看過,還有被香洲市裡套路的那塊酒店博物館改造,市裡的拆平工作已經結束了,也需要他這邊過問一下。
關鍵是這個規劃設計的方案他必須參與。
一邊捋着工作,張彥明一邊對自己說,可不能再增加什麼項目了,還是參股划算哪,事兒是做不完的。
其實就像他說的那樣,很多事情是被推着走的,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其實資產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就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涉及的東西太多了,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好在有些方面他還不必耽心,地方上很難影響到他這裡。這就是背影強大的好處了。
正琢磨着呢,小助理敲了敲門探個腦袋進來:“哥,有經警過來找你。”
“嗯?什麼?”
“經警,說是什麼市大隊的。”
“什麼事兒?算了,進來吧。”
張彥明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合上本子放到一邊,擡頭看向房門。經警?經濟警察?
五個人跟着小助理進來,都是便衣,也不知道都是警察還是什麼的,不過那股子濃濃的機關味道到是挺足的,應該不假。
“你這的大門挺難進哪。”打頭進屋的先扔了這麼一句出來,也沒用讓,大馬金刀的去沙發上坐了下來。
張彥明感覺,這是個棒槌呀,是真不知道自己這邊的深淺?
事實是,還真是不知道。
張彥明接觸的都是上面,和下面基本上就沒打過交道,這會兒又不是信息洪流的時代,只要不是有針對性的去打聽琢磨,很多事情並不透明。
而且他和京城這邊的警察也打不上交道,唯一一次就是我是大歌星的閉幕演唱會了,那也沒什麼接觸,是市裡治安處那邊配合,是完成任務。
要說比較熟悉的,也就是酒吧那邊的派出所,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到是認識局座。
“你們有事?”張彥明打量了五個人兩眼,問了一句,走到沙發這邊。
“你門口的保安是哪家公司的?”
“我這沒有保安,那是安保員。”沒有瞧不起保安的意思,但保安和安保員確實不是一個概念。
“知道我們來找你是幹什麼嗎?”
“你們來找我,問我是來幹什麼?我比較忙,有事就直說吧。”
“你老實點,態度放端正,沒有證據能來找你嗎?”
“那就直說,痛快點好。”
來了五個人,轉個身的功夫和其中四個一人對了一句,後面那個進屋就坐在沙發上東看西看的沒說話。
張彥明走到單位沙發上坐下來,自己點了根菸。
“我們是市經偵大隊的,找你瞭解點情況。”
一個幹部模樣的掏出工作證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連封皮都沒動:“我們得到了舉報,也查證了一些事實。”
其實這中間有點誤會,這些人是來找花錦堂的,去了西牌樓被告之在這邊,直接就過來了,結果說找老闆。
這個院裡談到老闆有兩個,張彥明和孫紅葉。
這段時間孫老闆不見客,那就只有張彥明瞭,助理就給帶過來了。
張彥明笑了笑,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人從包裡掏出詢問筆錄,像模像樣的填了開頭:“姓名。”
“張彥明。”
那人擡頭看了張彥明一眼,瞬間恢復了正常:“性別,年齡。”
“男,二十七。”
“身份證號。”“210505********1011。”
“魯爾的?家庭住址。”
“就這兒,我家戶口遷過來了。”遷戶口是不改動身份證號的,一輩子就那一個。
“什麼時候遷過來的?”
“98年。”
“你這房子不是租的?”邊上另一個人問。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租房子不可能落戶口。
“嗯,買的。”
主問這個清了一下嗓子,估計是讓那個人別插嘴。“你和花錦堂是什麼關係?”
“他是福佑多超市的總經理,我媳婦是福佑多超市的投資人。他是僱傭的經理人。”
“那你呢?”
“我是我媳婦的丈夫啊,呵呵,算是,公司的顧問吧,他們都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