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號在一衆排隊的航班目送下一聲呼嘯爬上天際,留下一地的罵聲。當然都是在肚子裡罵。
特權,臨時插隊什麼的最招人記恨了,可是誰也沒有辦法。
其實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大都是心裡作用,就是不爽。不爽是源於嫉妒,嫉妒是源於自己沒有。
“哥,急慌慌的去申城幹什麼?”飛機到達爬行高度放平進入巡航,大家解開安全帶自由活動,鄭義這才找到機會問了一句。
“史密斯被人揍了,在派所。”
“……我靠,真牛逼。”
夜晚的天上並不黑,飛機在雲層上面,只是有些暗,還有光線,而且能看到弧型的金色極光一樣的景緻,只有穿到雲層下面纔會變得黑暗。
不到一個小時,飛機開始準備降落,乘務人員過來收拾東西,大家回到座位上坐好繫上安全帶。
飛機穿過雲層,漆黑如墨點綴着繁星一樣的燈光的城市出現在視線中。
兩個小時零幾分鐘,張彥明已經到達警察署門口,隨身帶着車就是方便。
他在電話裡說三個小時是給從機場到派所這段路程留的時間,不過這個時候車還沒有那麼多,又是晚上,不是很擠,所以提前了。
警察署在高架橋邊上,沒有院子,大門就在馬路邊,大門左側停着一排二十幾輛警用自行車和兩臺警車。
申城的警察叔叔們這會兒執勤是騎自行車的,和小腳盆一樣,15年開始出現電動車,騎自行車的就漸漸少了,不過仍然有。
而且申城的警察叔叔和其他地區的很不一樣,對行人闖紅燈什麼的都要處罰,罰款,還管自行車。
在申城騎自行車被罰款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你連因爲什麼都不知道。
張彥明並沒有下車,早就等在警署樓角的安保隊員快步走到車邊,車窗適時放了下來。
“現在什麼情況?”
“史密斯還好,就是鼻子碰出了血,早就止住了,別的沒什麼傷,臉上被打了幾下,稍微有點腫,眼眶捱了一拳,估計要青好幾天。”
“因爲什麼?”
“他說,他去了酒吧,發現那裡的紅酒品質很低劣,還冒充康帝,他就和酒吧的人吵了起來,打他的人他不認識,應該不是酒吧的人,就莫名其妙突然動手了。”
“他一個人?”
“嗯。他也不讓聯繫通知他們公司的人,就說等你。”
張彥明點點頭,還行,史密斯現在成熟了不少,在這個時候還知道不能把事情弄的沸沸揚揚的,沒被怒火衝昏頭腦。
如果這事兒傳到紅梨公司,都不用想,馬上那邊的律師團隊就得衝過來,同時通報大使館,整個事件就升級的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史密斯和安吉麗娜前前後後幫張彥明做了不少事情,包括現在手裡也有一些事情在做,是絕對不能因爲任何事情引起某些方面的注意的。被盯上就沒好事兒。
“警署這邊怎麼說?打人的人在哪?”
“就是在商量協調,到是挺客氣的。打人的人沒見到,應該是沒帶回來,我估計是有些根腳的,普通熟人不太可能做到這樣。”
“最終意見呢?”
“說調解,讓雙方和解,對方可以賠償五萬塊的醫藥費用。張律要求對方過來當面談,但沒什麼用,警署不接這個話茬,就是勸咱們同意這個條件。”
張彥明皺了皺眉頭,掏出煙給了安保員一根,自己點了一根,吐出一股煙霧。
這事兒,雖然不大,但是比較鬧心,必須給史密斯一個說法,得叫他解氣,同時感受到自己真誠的態度。
人和人交往,問題總是會出現在一些細節小事上,而且一旦出現裂紋,從此再難癒合,甚至會越裂越大。
“警署限制了史密斯的自由?”
“沒這麼說,他們也不敢,但也沒說讓走,就是這麼拖着。那署長其實也挺難辦的,這要是不是外國人估計就不是這態度了。”
那是肯定的,鐵錘只有砸向自己人才會無所顧忌。
“你們,沒去查查?”
“去了。哦對,史密斯開的車在酒吧門口,被砸了,史密斯自己還不知道,警署應該也不知道。
張律提出要查酒吧的監控,這邊說沒有,但是我們估計肯定是有,要不然他們不可能知道哪輛車是史密斯的。”
“那邊有人在嗎?”
“隊長在那邊。”
“你們帶史密斯去醫院檢查一下,讓張律撤吧,這邊不用管了。檢查過了送史密斯回去休息,就說我到了,在處理。
還有,讓各地的兄弟隨時關注一下史密斯的行蹤,以後要保護好。”
安保員點點頭應了轉身進了警署,張彥明想了想,吩咐司機去酒吧,拿出電話打給隊長。
電話很快接通。
“現在什麼情況?”
“這波孫子整的還挺橫,不讓咱們進去,也不好硬衝,我帶人在這堵着呢,人還在裡面。現在就是耽心他們毀監控。”
“沒穿制服吧?”
“沒。怎麼弄?”
“你帶了幾個人過來?”
“我們過來六個,有倆留在警署了。”
“你打電話叫人,都過來,我馬上到。”
離的並不遠,拐過兩條街,六七百米的樣子就到了。這邊挨着老外聚居區,酒吧西餐的特別多。
史密斯捱揍的酒吧在街道的拐角,是棟老樓,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隊長帶着三個人站在馬路邊。
酒吧的門頭有些簡樸,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也沒弄什麼花裡胡哨的裝飾,就是一個大大的字母鑲嵌在門柱上,上方是霓虹招牌也不大,精華都在裡面。
張彥明打量了幾眼,沒看到明顯的監控頭,但這地方肯定前後左右都有安裝。
“彥明。”
“多久到?”張彥明看了下時間。
“馬上,就幾公里。怎麼弄?”
張彥明晃着腦袋兩邊看了看,看到了一輛車,擋風和側邊玻璃都碎了,玻璃灑了一地:“那是史密斯的?”
“嗯。”隊長扭頭看了一眼:“玻璃都砸了,前機蓋砸了幾個癟,輪胎全紮了。”
“還有後門嗎?”
“那就是後門,裡面是個封閉的院兒,出不去。我們幾個一直守着呢。”
“人到了你直接帶人進去,把裡面的人都控制起來,不管是主人還是客人。”
“能行?”
“弄吧,先找監控室,把機器砸了帶子拿出來。找到事主,和這老闆一起帶走。有地方吧?”
“有。”
“嗯,我就不下車了,就在外面你們。”
說着話的功夫,幾輛中巴開了過來,隊長擺了擺手,中巴過來停在跟前,西里轟隆下來一百來號人,一個一個瞅着都蠻興奮的樣子。
“小心別受傷。”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