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醫院託老所和青訓營都放在一起?”
“嗯,我感覺挺好,老人離不開醫療,孩子可以閒的時候去做做義工幫着照顧老人,也算是一種經歷。他們缺親情,老人也缺。”
“下面各個省也準備這麼弄?”
“嗯,咱們只做到省,再往下沒有意義了,到時候每個省都集中過來也好管理一些。”
張彥明想了想,有點疑問:“能行?省和省不一樣,區別還是挺大的。”
“分析報告在我桌上,我感覺能行。我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孤寡老人孩子都養起來,那不現實。盡努力盡心意吧,後面根據實際情況再調整。”
“行吧,要弄就要弄好,別整些虛的就行,咱們要名兒沒什麼用。”
“我知道。我已經讓物流那邊去各地談地了,沒說要幹什麼,先說擴張吧,免得鬧轟轟的被人說三道四。”
“倫丁尼的團隊派出去沒有?”張彥明問了一句,伸手把張小懌從張小悅手裡接過來。小丫頭已經抱累了,小臉通紅也捨不得放下。
“走了,十六個人。等你問黃花菜都涼了。那邊的圖紙安娜已經給我了,這邊正在準備,說是地下結構差異太大,需要調整。”
那肯定差異巨大,現在建築和那會兒中間隔了一百多年,什麼都不一樣了。
“沒必要吧?我要的是外觀和裡面的規劃裝飾一模一樣,結構這塊沒有必要吧?”
“不是要一模一樣,誰那麼笨啊?是根據它的地上結構進行必要的調整,主要是承重分配什麼的。變動不大。”
“那裡面有一層被老摸得摸不得給弄成法老式風格了,感覺不錯,我想着能不能弄一層咱們的風格進去,你叫人研究研究。”
“嗯。正好這邊新建,到時候弄出來看,如果效果好在回頭去改原版。我感覺沒什麼問題。瑪沙那邊要不要動?”
“瑪沙的哈若得絲不太一樣,它本身就是一家國際型百貨公司,分部分店有很多,檔次照哈若得絲偏低,更趨向於吸引中高端顧客。
哈若得絲不一樣,它是唯一的,沒有分部也沒有分店,這纔是我看中它的原因(歷史上開過分店,但後來關閉了)。
我是希望通過哈若得絲把國內高檔百貨的標杆立起來,明白吧?
瑪沙……你看着辦吧,不要有太大的變動就行,和那邊的管理層商量一下。”
“我還以爲你打算把哈若得絲開遍全國呢。”
“怎麼可能,那就不是哈若得絲了,得不償失。瑪沙可以。瑪沙走的就是中檔偏上的路線,到處開設店面來堆積體量。”
“這有什麼區別?多開店不是多盈利嗎?”孫紅葉沒明白。
“不是一碼事兒。哈若得絲走的路線和瑪沙這種完全不一樣,它其實是一座商業城,單體體量世界最大,口號是在這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瑪沙這種就是單體體量不大,但店面多,以此來達到讓人熟悉的目的,並不以店面大小和貨物齊全爲目標,明白沒?
哈若得絲這種開分店的風險就相當大,而瑪沙這種可以隨時因地置宜,要靈活的多。”
“哦,明白了,因爲哈若得絲太大,太講究全面性,反而制約了它的靈活性。”
“對,所以它的分店就不好開,得方方面面的研究考察,各方面都得滿足要求才可以。而且它定位太高,消費能力方面也有很大的制約。”
“即然知道了缺限,咱們改改不就行了?”張彥伍越聽越糊塗,插了一句。
“改改?那還是哈若得絲了嗎?”
“怎麼不是?不就是個牌子嗎?”
“憋着。”羅靜拍了張彥伍一巴掌:“不懂別亂打岔。笨。”
張彥明確實是想不明白,沒有這方面的常識和經歷。
“它之所以是世界第一百貨,一百多年不但沒有消退,反而名氣越來越響,就是因爲它的這種堅持,明白嗎?改變了就不是它了,牌子也就毀了。”
張彥明給解釋了一句:“就像勞斯萊斯,它虧損,它面臨破產,但仍然堅持自己的風格,傳統以及苛刻的要求,所以它纔是勞斯萊斯,哪怕瀕臨破產也是世界汽車的王者。”
“那別人不這麼堅持,不也做的挺好嗎?不也有那麼多的品牌全世界的賣?”
“咱們說的就不是一個概念。你說的是業績,我說的是品牌形像。你知道哈若得絲就這麼一個店,它的營業額能達到多少嗎?”
“其實,我感覺有點……我怕弄到京城來以後會水土不服,這麼大的體量呢。”孫紅葉託着腮說了一句。
張彥明晃着手裡的張小懌,說:“你知道咱們的服務行業和國外的服務行業最大的差別是什麼嗎?”
“什麼?”
“國外的服務行業是真的在服務,在考慮怎麼把服務做到極致,做的更好,讓客戶感覺更貼心更舒服。
而我們的服務行業做的是店大欺客那一套,高高在上的感覺,不但不會認真思考去搞好服務,反而會消極響應,冷着臉不耐煩。
我說把哈若得絲完全複製到京城來,可不是隻一棟樓,一樓的商品,我說的主要就是這種一絲不苟的服務性,這種處處爲顧客着想的意識。
我說的複製,是完全複製,包括管理制度服務體系和管理團隊,明白嗎?不能有一點兒變化和敷衍。”
“這纔是你說的打造高檔百貨的標杆?”
“對,我就是要告訴大家,這纔是高檔,而不是看誰的東西賣的更貴。花錢就要享受尊貴的服務,花一百塊錢和花一萬塊並沒有什麼差別。
別人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別人做不好的,我們得把他做好。”
“這和制度傳統還有習慣習俗也有一定關係吧?硬搬能行?”
“怎麼不行?哈若得絲現在的主要購物羣體都是中華人,怎麼去了那裡就行,回來就不行了?
我給你舉個例子,小腳盆在關外的時候,用普通磚窯燒的磚,現在挖出來賣的要比新磚貴,一百多年了,堅固依然,邊角銳利的像刀刃。
而我們現在磚窯燒製的磚,一出爐就鼓了扭了像王八蓋子,勁大點都能掰開。同一個地方同一種土,同一種工藝,你說爲什麼?”
“爲什麼?”
“因爲沒有人負責,沒有人需要爲此承擔責任和後果。小腳盆在的時候敗品率超標是要窯長負責的,開除是輕的,敗品率太高直接就槍斃了。
我們,缺的就是責任心,我不是擡高別人貶低自己,這是事實。我們這個民族缺乏基本的責任心,都想隨便隨意點,由別人去負責。
都是我不就是這樣了嘛,我不就是怎麼了一下嘛,能怎麼樣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這樣的心態。
真正需要負責的時候就躲,就推諉,就把自己摘的一清四五六,等事情過去了仍然是那副樣子,還要說三道四。
真有認真負責的人,他們不去學習,不會檢討自我,而是嘲諷貶斥,認爲別人裝,搞特殊,和大家不一樣。
就比如過馬路,有交通規則就是不遵守,好像遵守了就丟人沒了個性似的。
可是一旦發生事故他又成了弱者,哭天嗆地的要別人負責,要賠償,而不會考慮是自己有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