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張彥明沒打奔兒，直接點頭。這本來就是小事兒：“想好乾哪行了嗎？有沒有有興趣的？”
“到是想了不少，琢磨挺長時間了，沒想到太合適的。我們這還是眼光淺了，經歷的少，這不找你們給拿拿主意。”
“這事兒我可給你拿不了主意。做買賣這種事得自己琢磨自己定，我們在邊上頂多也就是給你分析分析提點建議，主要的還得自己定。
不是推諉啊。做生意這種事哪，首先得懂，得會，得明白，是吧？我們去哪知道你對哪塊熟悉？”
張彥明想了想，又說：“做生意這件事呢，說簡單也簡單，要說複雜那就是世界上最複雜的事兒。
首先，你自己得對這個東西有興趣，明白吧？
有興趣兒纔有足夠的動力，纔會去琢磨它研究它，不能只看這個事兒它是不是賺錢。
再一個就是自己本身的儲備量。
資金，相關知識，行業的瞭解程度，上下線的掌握情況，好不好招人，行業基本薪酬等等，這些。
然後就是定位。我在這個行業裡是處於哪一層，我能做什麼，主要做什麼，我的利潤從哪一塊出來。
而且，做生意這事兒不能一廂情願，不能總把事情想的太好，要琢磨琢磨萬一不行了能怎麼辦，退路在哪，損失的極限是多少。
其實啊，唐哥，我感覺你就是想的有點多。
我哥這個店兒啊，你不幹也得找別人幹，也是這麼幹，又不是特意給你自己弄出來這麼個攤兒。想太多。”
唐中軍笑了笑，抽了口煙，扭頭看着遠處的湖面：“還真不是想太多。
一個是這事兒吧，確確實實是大君給的，我那會兒別說支個攤，買塊肉都得琢磨琢磨，雖然現在算是有點模樣了，那也是大君給的。
我不是矯情，這是事實。
二一個吧，說實話，我確實也是有點不太想幹這行了，天天和人磨嘴皮子，真的煩。我本身也不太喜歡。
現在手裡好歹也算是有點底子了，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換個什麼乾乾。其實和大君這頭還真沒什麼太大關係。”
“那你想幹什麼？總得有個方向吧？我可不信你什麼也沒琢磨明白就把話說出來了。”
“嘿嘿，那肯定不能，我現在好歹還是有點撇兒。這事吧……你說，我幹個遊戲廳能不能行？”
“投幣機？”
“對，我看這玩藝兒現在挺火的，玩的人正經不少，也捨得。那玩藝兒有點上癮的感覺，多少機器都是滿的。”
張彥明在頭上抓了兩下，看了看唐中軍：“你要是想幹這個吧，我還真就不好說什麼了，也不想摻合，那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那東西能幹嗎？”張彥君臉一抽抽瞪了唐中軍一眼：“那是正經行當嗎？能不能長久你心裡沒數啊？”
“那玩藝兒，幹兩年掙了再說唄，不長久就不長久唄。”
“有人保你呀？”張彥君盯着唐中軍問：“還是有人拉你？你是不是去玩了好上了？”
“我，沒玩。就是……和朋友去過。看着挺熱鬧的，挺賺錢。還啥也不用管，擺臺機器一放，僱個人上分就行了。”
“你賣鞋不能僱人嗎？你沒僱人嗎？”
張彥君眼珠子棱瞪了起來：“唐中軍，我還真沒對你報什麼太高期望，但是也絕沒想到你眼皮子可以這麼淺。
那東西是咱們能沾的嗎？夠資格讓咱們沾手嗎？你怎麼不租個房子開個小賭館兒呢？那個來錢更快。”
張彥明拍了拍有點激動的張彥君，對唐中軍說：“這東西確實不是咱們應該琢磨的，不上臺面啊。
那都是什麼社會大哥，街面上的人乾的，認識個所長，認識個什麼分局領導給點乾股什麼的，一半風險一半火險。
再說這個投資也不能算小，以我瞭解的話，怎麼也得千八百萬，小了就沒意思了，都沒人肯扶你。
這東西離了人扶幹幾天就得死，一封一個準兒。是別人誰給你出的主意吧？你有幾百一千萬往裡投麼？”
“也不是。”唐中軍雖然是大舅哥，但是相當打怵張彥君，看張彥君有點激動了就不太敢再說話了。
“是不是有人找你，說他投多少，讓你少投點多佔股。對吧？”
“嗯。我跟着去看了幾次感覺也還行，也不吃虧。是真賺錢。”
張彥君把煙一掐，站起來去了孩子們那邊。不想搭理唐中軍了。
“這東西想不違法，賺錢就沒有那麼快，而且是相當慢。違法，就得有人擔責任，就得找靠山賄賂討好。
我不太信你看不明白。”
張彥明也沒轉變沒角，說的很直接：“是不是感覺有我哥，有我，什麼事都能擺，對吧？找你的這個人估計也是這麼想的。誰？”
“一個哥們……發小。從小一起玩的。”
“他挺有錢唄？”
“也算不上吧？我沒太見識過，感覺還湊和吧。”
“那他拿什麼投？你怎麼相信他能有錢往裡投？”
“都這麼說了，還能不算數啊？”
張彥明苦笑：“哥，這都是什麼年代了，你也算是有點世面的人了，怎麼還整這套呢？十年以前哪？十年以前也不保準啊。”
唐中軍巴嗒巴嗒嘴：“你說，這玩藝兒真不能幹哪？”
張彥明搖了搖頭：“太掉價了，我的面子要是這麼用的話我都沒臉在國內待，而且我也不可能出這個面子。
哥呀，咱們不缺生意也不缺機會，更不缺資金，你非得奔着坑蒙拐騙是個什麼意思？乾點違法的刺激？還是感覺有面子？”
“不是。”唐中軍有點尷尬：“我就是尋思也就是打個招呼的事兒，沒當大事兒。”
“如果是你那個朋友這麼跟你說的，我勸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他容易把你賣了。
如果是你自己這麼想的，唐哥，別的我都不說，我就問你，平時我打交道的至少也是省一級這個層面，或者是部裡。
你告訴告訴我，我去找誰給你打這個招呼？這點錢能買回來我丟的面子不？
所以也就是這麼回事兒，你要是幹了這個，那我只能說不認識，不知道，也絕對不會管。任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