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貨經常被拿出來賣主義,然後主義玩不好了就賣情懷,情懷玩壞了就開始買宣傳勸導:大家都不買,那還怎麼進步呢?
事實是,這麼多年這麼多產品,怎麼就一直沒有進步的時間和空間呢?除了嘴上說的漂亮其他就沒有做的漂亮的。
行行業業就只管掙現快,能蒙就蒙,能砸就砸,從來不會琢磨一下以後的事情,更不會在意。大不了就幹不下去了唄,又不用負責。
…………
當晚張彥君就在張彥明這邊睡下了,回去也是一個人。
老大這個人沒有什麼花花腸子,張彥明能偶爾還能幹出來什麼事兒,在他身上絕對不會發生。至於老三那是社會人。
第二天一早,哥倆一起吃了早餐,張彥君和酒店要了車去了城東的楓城工業園,張彥明收拾了一下去軍區。
事情很順利,不只是拿到了渝州警備區的那一大塊,軍區這邊還給他在蓉城以及另外兩個城市搞了幾塊地出來,面積都不小。
這事兒之所以這麼痛快,是因爲張彥明已經和上面談過,並且達成了一些協議,再就是軍部和各位大佬對張彥明的支持。自家人嘛。
這種人情張彥明不怕欠,也敢欠,越多越好。
張彥明特意跑一趟,並不是說事情不好辦過來求人,而是太好辦了,不過來不好意思,大家見見面吃個飯,彼此親近一下。
事情是事情,人情是人情,感情都是有來有往,慢慢處出來的。
當然,也不是什麼條件都沒有,張彥明就被‘逼’着答應了一批蓉城軍區的人員接收,和上面的接收計劃無關那種。
裡面包含了一些退伍時間已經比較長,但是在地方上生活的很艱難的老兵。還有些傷殘人士。
中午,大家在軍區食堂吃了頓便飯,晚上是張彥明請客,同時還請了省裡幾位大佬。
“先到一下城南,去學校接一下我女兒。”張彥明和廖楊兩位大佬同乘一臺車去定好的飯店,車出了大院廖大佬吩咐了司機一句。
“什麼學校?”張彥明問了一句。
“蜀音。我這個小女兒被我寵壞了,學習也不好,到是音樂上算有點天份。將來也不想她怎麼樣了,能進學校做個音樂老師安安穩穩的也就行了。”
廖大佬滿臉寵溺的表情,言不由衷的表達着對小女兒的‘失望’。
“平安就是福氣,”女兒奴張彥明同志深表同意:“平平靜靜的挺好,開心就好。”
“以後你要多照顧,這一聲哥哥可不能白叫。”
“好。就怕是用不到我,”張彥明點頭答應:“我這不是還得求着您二位的。”
“我們老嘍,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兩位大佬都比張爸還要大幾歲,都已經六十多了。
五臺車順着人民路下來,過了南護城河拐到新生路上,停在蜀音大門口,廖大佬打了個電話,幾個人就在學校門口等着。
張彥明推門下來,左右打量着這裡的環境。
這邊算是老城區,馬路有點窄,建築也比較密集,旁邊都是蜀大的兩個校區,把蜀音夾在中間。
張彥明對這裡很熟悉,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就像人在做夢,情緒上也比較波動,不過他很好的掩飾住了。
點了根菸,靠在車門上和車裡的兩位大佬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一邊看着周圍的街道店鋪。還有行人。
和全國的藝術類學校一樣,蜀音的大門邊上也是豪車的聚集地,每天都有‘成功人士’懷着慈悲的心態來這裡安慰照顧這裡的學生妹。
怕她們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怕她們孤獨沒有地方玩兒,怕她們寂寞。
不過這會兒還不像後來那麼明目張膽,也沒有後來那麼多車。
學校裡外都有專門‘從事’這個業務的人,專門給成功人士們的飯桌上或者什麼娛樂活動介紹在校生陪伴服務,生意相當好。
蜀音分爲兩個部分,南邊是正常校區,北邊是成人校區,兩邊的大門隔着馬路對立着。
張彥明就靠在車上看着路北的大門。和記憶裡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馬路不寬,也就是個雙車道加上兩邊的人行路,對面大門左手路邊停着兩臺車,幾個男男女女的站在車邊上分成兩夥在說話。
張彥明注意他們的原因是他聽到了哭聲。兩邊就隔着幾米遠,這邊又安靜,聽的清清楚楚的。
看了幾眼,張彥明心裡就有股子奇怪的感覺升起來。那幾個人裡有個男的是‘熟人’,在某個夢境世界裡打過交道。
這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濃,張彥明擡步走了過去。不看看心裡不舒服啊。
看到他過馬路,後面車上林立軍和劉雄平也推門下車,還有王淼,三個人斜着跟了過來。
張彥明直接走到對方這三個男的邊上仔細看了看,確實沒認錯,而且他還記得名字,叫馬可,是個搞裝修的小老闆。
蜀省的裝修市場是從97年左右啓幕,然後迅速發展,在01年這會兒已經相當有規模了,也在全省各地形成幾個大的裝飾建材市場,出現了一比有些規模的公司。
當然,這個規模是相對來說,其實也就是幾百千把萬。
但是在這會的蓉城或者渝州,有個幾百千把萬那絕對就是成功人士了,是富豪。
那三個男人在低聲說話,也注意到了走過來的張彥明,扭頭看了看:“瞅啥子?”
張彥明沒理他們,繞過他們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另外幾個人那邊看了看。
一個男的靠在車上抽菸,一個女孩兒陪着他說話,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兒在離着兩步的地方勸第四個女孩。或者說女人。
第四個就是哭的那個,短髮,細高的身材。說實話身材不算特別好,但因爲個子夠衣服搭配的也不錯,顯得苗條修長。
張彥明直接走了過去,偏着頭看了看這個女人的臉,她正低着頭拿着紙巾擦鼻子,眼淚噼哩啪啦的掉着,鼻頭被捏的發紅。
小耳朵,耳垂很小,皮膚有些暗。這些學藝術的女孩兒要常年畫舞臺妝,皮膚事實上大部分都不太好。都被化妝品傷透了。
“你叫什麼?”張彥明問了一句。
女孩兒擡頭看了張彥明一眼,有點莫名其妙,她的眼影被淚水衝的一塌糊塗,看上去有些狼狽,有點醜。
“我問你叫什麼。”
“楊洋,啷麼嘛?你是哪個喲?”邊上正在勸人的那個看過來接了一句。
“你們幾個都是同學?”
“啷麼嘛?”
“她爲什麼哭啊?”張彥明問了一句,打量了一下這三個女孩兒,一個也不認識,只是說話的這個有些模模糊糊的印像。
“你管的多喲,爪子嘛?犯法埋?”
蜀渝兩地的女人相當潑辣,不管是家裡外面都一個樣,或者說在外面還要好一些,儘量表現的比較溫柔些,只要不惹到她。
嚴重些說就是上勁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蠻橫性子。大多數。就算是警察也一樣懟。
張彥明確實認識楊洋,或者說,是認識幾年以後的楊洋……這麼說也不對……在某一個世界,楊洋是05年考到蜀音成教,然後兩個人07年認識的。
然後09年經過楊洋認識了馬可,當時談了些事情,也就見了一面,飯都沒有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