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店大堂兌換了一千米刀現金,上樓到房間衝了個澡,張彥明倒頭就睡。太累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早,睡的腰痠腿疼的感覺。
下樓到健身中心活動了一下,運動運動,去餐廳吃早餐。
這會兒這種檔次的飯店其實內賓外賓各方面的服務什麼的其實差別不大,而且內賓價其實反而比外賓價還便宜一塊下來。
吃完飯回房間衝了個澡,張彥明拿出飯店準備的地圖看。這會兒想在京城買房子真的是兩眼一抹黑,本地人都舉着錢排着隊呢。
私人中介性質的個體經營這會兒在京城已經很多了,但是他們手裡房源也有限,盡是大雜院那些。
不過這個時候京城的房價那是相當親民,二環內不超三千,一般兩千三四。
這個價錢在當下的老百姓眼裡,還是相當貴的,需要一筆鉅款,這時候又沒有各種貸,全靠借,所以很多人家有買房的機會還在猶豫觀望,錯過了。
而大部分人則是搶不到,一房難求啊。
大雜院裡密密麻麻的鴿籠式私建可以告訴你住房已經緊張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有錢都買不到。
這會兒京城想買房的人排隊能繞京城好幾圈兒。
除了福利房,大部分人買房的唯一機會就是佔地還房。因爲樓還沒開始蓋,各路人馬已經殺到瓜分完畢。
琢磨了半天,手指在地圖上比了劃去的,感覺無從下手。
這會兒看,最好地點當然是西城,或者海甸中官屯那邊,西城離四中近,將來上學方便,海甸那是大學名校扎堆的地方,而且中官屯以後的發展擺在那裡。
糾結了好一會兒,張彥明拍了拍腦門,傻了。
這糾結什麼?現在又不是後來大發展的時候,地產商遍地都是,到處都是樓盤等着你去選,這會兒,沒房子給你買呀。
找中介?不太靠譜,也就是些雜院裡的單戶什麼的,樓房想都別想。
這時候房改纔剛開始,大部分資源什麼的還都在公家單位手裡握着,中介要有那能力也不至於開個小中介所了。串些小道消息到是他們的強項,也就是俗稱的對縫。
張彥明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在這裡,必須得趕緊把事兒辦了好回魯爾。
那邊基本上孫紅葉已經談好了。
老樓那塊地已經買了下來,經貿委那邊經過省裡協調還是給保留着了,必竟是剛建的新樓,已經入住了很多單位進去。
這邊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孫姨是進了省裡的視線,這關係瞞不住。
另外就是張彥輝進省招商辦的事兒基本就定下來了,過去就是調研員。也算是以公謀私了一把。
張彥明到是沒想過弟弟將來能走到哪一步,主要是蠍子溝太小了,又偏僻,各方面都不太方便,現在有機會離開肯定不能錯過,從自己的投資額度看也不算是佔省裡便宜。
調研員又不是領導崗位。在公務員法頒佈之前,調研員巡視員這種榮譽性質的頭銜根本就沒有什麼限制。
將來自己一家人肯定是在魯爾呆的時間比較多,這樣就不用分開了。
想着想着思想就有點跑偏,張彥明抽了抽鼻子搓了搓臉,讓注意力重新回到地圖上。
然後他在京大南門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小字:飛宇一條街。
在記憶裡,飛宇網吧今年在京大南門開業,25臺奔騰166電腦,加上一間128平米的屋子,投了80萬,晚上十塊,白天二十,早七點到九點免費,然後以幾個月一家的速度開滿了一條街。
2000年每天純利上萬。
那個老闆叫王躍勝。
還有個姓曾的,開了間網咖,馬爸爸還在四處奔波的時候就開始做起了BTB業務,比馬爸爸早了一年多,不管是資金還是國內外資源,這個時候他都遠遠超過馬爸爸。
但到了01年,王躍勝已經開了幾十家直營店無數加盟店,馬爸爸已經拿到了兩千五百萬米刀的融資,曾老闆的一切卻沒有變化。
所以說世事無常,能力眼光各方面固然重要,但運氣這個東西真的是實在難以捉摸。
如果說王躍勝這個從晉北煤窯走出來的農村小子是學識和眼界決定了未來,那麼步步踏對一馬當先的曾老闆被模仿者馬爸爸超越並踐踏得無影無蹤,就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
看來因爲這個世界網絡的發展比記憶中提前的多,這個飛宇一條街提前出現了。
張彥明現在全是懵的,這些事情是是非非搞的他腦仁疼,如果說這個飛宇一條街的老闆姓曾他一點兒都不會感覺到奇怪。
想了一會兒,張彥明搖了搖頭,中官屯這邊還是算了。
對中官屯這裡他內心並沒什麼興趣,也不想摻合進去,一是這裡太官方,各方面不舒服,二是這裡從無到有到發展到興盛再到敗落基本上沒有什麼正規管理。
一個被黑拉客,各種假冒僞劣和種種騙局控制了二十年的地方擠進去幹什麼?
有這功夫還不如早早去五道口占個地方。
他並不想做那種純粹的地產商,那種見縫就擠進去掏一把就走人的開發商永遠也做不強大,永遠也沒有影響力,而且,還要永遠被人罵。
何必呢,自己又不用去想方設法的賺錢,那種只要賺錢怎麼都行的事兒也幹不出來。
他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這事兒,看來還是得找公家,個人毫無辦法,主要是沒時間磨,而且光磨也不行,還得有機會。太渺茫了。
轉頭在房間裡看了看,突然有點懷念那個老管家勞爾。這種盡心盡責的管家式服務真的太方便了,如果這時候要是在堪薩城,估計只要交待一聲就可以了。
起來去拿起房間電話叫了服務檯:“你好,請問,飯店可以幫我聯繫一下政府嗎?對,你沒聽錯。我有筆投資想和海甸那邊溝通一下。”
那邊接電話的服務員捂住話筒在和身邊的人說什麼,張彥明一句也沒聽着,等了有近一分多鐘,服務員說:“不好意思先生,讓您久等了。我們秦經理想和您見個面,請問,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