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媛娜翻了個白眼,狠狠的剜了張彥明一眼,這才噘着嘴拉着張彥明回到房間,來到書房。
即然要說工作,她就要在一個比較正式的地方進入工作狀態。這是她的習慣。
私人和工作是必須要進行完整的切割的,這樣才能做到不會相互影響以至於最後一團糟糕。
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那就不要輕易去嘗試。哪怕你自己就是老闆也一樣。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自己就是自己的導演。導不好,就不要去演,真實些反而更好。
喬媛娜打開電腦,翻開工作筆記,詳細的給張彥明彙報了一下今年上半年海外資產的情況,收入和支出。
張彥明就點了根菸,坐在沙發上安靜的聽着。
總盈收,然後投資公司,控股公司,研究所各個方面的經營狀態,收入支出,稅務方面,專利方面,研發進度。
各公司負責人和中心高層管理人員的行政評議,財務評議,下半年分析。
雖然各個公司每季度會有各種報告,但那只是經營上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表面動態,喬媛娜這邊做的是內核分析。
這就是第三方監管的特點。喬媛娜擅於用財務角度觀察企業運轉的各個環節,分析高管層動態。
這也是張彥明看重她的主要原因。可能讓她去具體負責哪個大型公司她不一定行,但是分析就相當精彩。
這就是人有所長。
不吹不黑,國外的教育機制能讓人更好的觀察接受自己,瞭解自己,可以幫助自己更好的進行人生定位。
而我們的教育機制正好相反,在拼命的混淆攪亂自我認知,和光同塵。
所以普遍來說,國內的人缺乏清晰的自我定位的能力,所以總感覺自己什麼都行。
心裡總是不平衡,擅長的是嫉妒,總是想方設法的去鑽營,但從來不會考慮自己能不能做好。
“京商和渝商都已經順利完成調整,已經順利簽署了合作協議,我這邊的工作宣佈結束。”
“拿到酬勞了嗎?”
“嗯。”
“那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放鬆一下。”
“我也有這個打算,這一年多確實有點累了。”
“那就休息,散散心。想去哪?”
“哪也不想去,就想待在家裡,想睡就睡,想吃就吃,呵呵。人其實內心都是懶惰的,不管是誰,工作的時候全身細胞都是在抗議的。”
“行,那就這樣,總之休息一段時間,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把工作放一放。”
喬媛娜抻了個懶腰,歪着頭想了想,笑起來:“現在的生活也不錯,我很喜歡。”
“你父母那邊怎麼樣?”
“挺好的,都不錯。謝謝。”
“不客氣。”
“……我們出去逛逛吧?熟悉一下。我還沒搞清位置。”
“好。”
兩個人簡單收拾一下從房子出來。
“你自己的錢想投資或者做點什麼,最好是先問問我,不要盲目。”
“知道,我自己也沒什麼看好的項目,每天的工作都做不過來,哪有空閒琢磨這些。”
“嚯,還學會抱怨了。”
“許你壓迫剝削還不許我說一句?”喬媛娜翻了個白眼。
“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不過你這國語可是越說越溜了,以前還得夾幾句外文,現在都能用連詞了。”
喬媛娜伸手在張彥明肩膀上捶了一下,順勢滑下來牽住他的手:“哪邊是中心?我想看湖。”
最開始他聽張彥明說起這個小區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樣子。
她以爲中心花園,就是一個獅城那種小公園,一塊綠地圍着一些樹木,樹下的小路上擺一些公共座椅。
在國外的城市這種街心公園很常見,給忙碌的人羣提供一個小小的,可以坐一會兒發呆的地方。
可是來了才發現,自己完全想錯了,這哪是一個小區裡有個中心公園啊,這就是在一整座大型公園裡蓋了一些房子。
層層疊疊的樹木,四通八達的小徑,隨外可見的花海,清風拂面,碧草如茵。
不時的看到蝴蝶在花叢裡舞動,耳朵裡是清脆婉轉的鳥鳴,鼻了裡聞到的是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陣陣幽香。
然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在這種環境下,被稱爲中心花園的地方又會是什麼樣子。
“號碼牌的角上,這裡,是方向指示,南面就是大門,北面是中心,找到這兩個方向就不會迷路了。”
喬媛娜嗔怒:“我就是不熟悉,誰讓你把這裡搞的哪裡看着都差不多的。”
“行行,那咱們就熟悉熟悉。”
張彥明笑着帶着喬媛娜往中心走:“東南角外面是加油站,西南角是小區會所,可以聽聽音樂喝杯咖啡,或者唱歌,打檯球。
那裡也是浴室,有美容美髮服務,也有餐廳。閒着的時候坐坐,或者接待朋友應該都不錯。”
隨意的聊着天,兩個人走到中心湖這邊,站在湖岸步道上看着湖面,湖裡的小魚看到人影就彙集過來,翻騰起一片水花。
湖邊一圈栽種的是柳樹,長長的枝條垂下來,有些都浸到湖水裡去了,不時的有小魚過去咬一口。
“爲什麼國內都是喜歡在水邊種柳樹?”
“不是國內喜歡,是柳樹自己喜歡。它喜水,又是飄絮繁殖,所以水邊就比較多。而且把它種在水邊可以固堤。這東西生命力特別強大。”
“柳樹不是插條的嗎?”喬媛娜擡頭看了看邊上的大柳樹。
這邊買的全部是成年樹棵,胸徑都有七八十公分。
“所以說它生命力強大,怎麼都能活,長的還快,只要有水就行。
很多文人詩人都喜歡以物喻人,但極少極少有用柳樹的,因爲它太普通,離人太近,總是被忽略掉了。
其實,我認爲柳樹纔是最適合用來喻人的。”
一輛貨車開過來,停在一號別墅門前。
張彥明扭頭看了看:“走,我帶你認識一下朋友。”
“你朋友?”
“……這話問的,我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麼接。”
喬媛娜又捶了張彥明一拳。“這裡不是住的都是公司高管麼?”
“不全是,也有合作伙伴和朋友。搞了這麼多房子總得有人住,這裡又不賣。”
是老郭在搬東西。
“老郭。”張彥明喊了一聲。
正站在車邊指揮的老郭扭頭看過來:“彥明?你怎麼過來了?”打量了一眼喬媛娜。
“這是喬媛娜,你叫她小喬。是我的大管家。今天剛剛住進來,在三十三號。”
張彥明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這是老郭,你叫郭哥就行,比我大十來天。”
兩個人握了握手點點頭,算是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