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有四十分鐘的樣子，被洗刷的乾乾淨淨的魏金蘭還有黃壯壯從屋子裡出來。
大西北和大西南雖然遠隔千里，但對於生活窘迫的他們來說都差不多，平時洗澡的次數都不算多，這下子是洗透了，小臉蛋都紅了。
兩個人都穿上了夏天的小衣服，都是新的。爲了這次出門兩個老爸看樣子也是出了血了。
不過，即使在兩個家庭眼裡有點小貴的新衣服，也還是不能和城裡相比，還是顯得有些土氣，但兩個娃娃可是相當開心的。
“咦？”張小悅一眼就看到了黃壯壯腳上的塑料涼鞋，過去蹲下看了一會兒：“好漂亮啊。”
魏金蘭小同志因爲是女孩子，也有媽媽，穿的不是涼鞋，而是一雙小白布鞋，還穿了新的小襪子。
張彥明看到黃壯壯的涼鞋笑起來，這可是久遠的記憶了，他們小的時候就是都穿着這樣的涼鞋，帶子斷了還會自己用鐵片燒紅了去接。
那時候大人哪有時間管孩子，大多都是自力更生，自己動手解決問題，包括玩具什麼的。
魏至昌老師和黃平老師也洗了澡換上了夏天的衣服，都是老式的半袖汗衫，都洗變色了的。他們都沒給自己買件新衣服，估計是真捨不得。
長褲，布鞋，濃濃的鄉土氣息迎面而來。
張彥明站起來笑着迎了兩步和他們握手：“魏老師，黃老師。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是拿了錢的。”兩個老師平時在講臺上侃侃而談，這會兒都變得不擅言詞起來，很拘謹，都有點緊張。
“我正要和你們說這點，這次的勞務費用，是給你們個人的，你們用他來給你們，給孩子改善一下生活環境和條件，修修房子。
最好能在城裡買一套，你們不想自己總得給孩子的將來考慮一下。對吧？我們都是當爸爸的，我們自己可以吃苦，可以爲了信念付出，
但我們沒有權力讓我們的孩子跟着我們一起這麼做。
至於學校和教學上的事情，有我們，等你們回去就會看到，教舍已經翻建，教材和教具也已經到位，還有援教的老師上崗。
以後，會越來越好的，你們要把自己照顧好，把孩子照顧好，給他們一個儘量好的成長環境，一個快樂的童年。
你們也要有副好身體，這樣才能更好的做事情。對吧？還有更多的孩子等着你們去教授，去培養。
人力有時窮，不要想着憑你們兩個人就能改變太多，包括地方上的狀態，這點錢拿出去也是杯水車薪，起不到任何作用，那就是浪費了。
你們能懂吧？改變，需要改變的是思想，而不是給他們錢。關於這筆費用我們不會在任何地方提起，你們自己也不要說。說了就是麻煩。”
對於那些貧困地區的老百姓或者官員來說，如果知道兩位老師手裡有了這筆錢，後面的事情可相而知，不把你掏空弄得和以前一樣盆窮他們是不會罷手的。
而這點錢掏出去實質上一點意義都不會有，只是讓某些人得了利而已。
也許會象徵性的修條土路出來，或是建座小橋意思意思。但最終也不過就是不了了之，沒有答案。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平靜幸福，反到大都是一些腌臢齬齪。
“我幫他們辦，依着他們的性子，這點錢怕是影都看不見了。”張永光在一邊搖頭。
“行，幫他們在城裡買套房子置辦好，把家裡的房子修修，換些用具擺設電器什麼的，然後按月發給他們生活費用。”張彥明點頭同意。
“這，這，這到是讓你們跟着費心了。”魏老師吱唔了幾句，也沒說出什麼東西來。
“關於教學上的事情，你隨時和我們聯繫，不需要你們再付出了。你們就是做好工作，帶好新人，把教育質量搞上去。
還有，把孩子培養好，要讓他們有新衣穿有肉吃，快快樂樂的長大。這是你們的天責。”
“娃娃不容易，有些孩子連雙正經的鞋都沒有，課本鉛筆都買不起，也不能就眼看着。”黃平老師嘆了口氣，插了一句。
“貧窮不是你掏出家底幫他們買鞋買本子就能改變的，反而會造成不好的現像。關於地方上的問題，以後我們會慢慢想辦法。
你們是老師，除了教學別的不用你們操心。那些家庭自己都不知道努力，你着急有什麼用？”
“也不全是那樣，山裡窮啊，很多是沒有辦法，誰不想掙錢？去哪掙？一年到頭也就指望着那幾分地。”
“思想觀念上的東西。不是沒有辦法，是思想上扭不過來。那個我們以後會關注的。你也別不承認，懶惰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窮地方懶人反而多，這是一個奇怪的現像。一天到晚什麼也不想幹，不是躺着就是臥着，這種人比比皆是。
還有賭徒和酒鬼，家裡都揭不開鍋了也擋不住他們去賭去喝得醉醺醺的。這都是原罪。
把支援幫助的牲口殺了下酒的事情可不是個別案例。
那些靠善良人的捐款資助花天酒地的也不是個別現像。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不是有因爲資助人錢給少了或者取消資助了而大發脾氣跑來撒潑吵鬧置問的嗎？還讓他怎麼泡妞買新水果機？可見一斑。
好心人並不少，樂於慈善的人大有人在，但往往都很受傷。
每年全國各種捐助捐贈的各種物資和現金都是極大的數字，可是窮者依然，困者依然，誰能奈何？
黑十字這樣的機構自然也是出力不小。
三座肉山又在打點滴，張彥明帶着兩位老師來到他們療養的房間，讓大家相互認識熟悉一下，十個人坐下來隨意的說話。
七個小娃娃也不用管，湊在一起自有她們的樂趣。有組織了呀。
張彥明叫人送來了牛奶糕點和水果憑她們吃喝。
“他們都是退役的運動員，和你們一樣，都是做過大貢獻的人，身體都不太好，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