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多戶?”物流負責人差點蹦起來:“一家一臺車就是一天,四千多家,你讓我怎麼搬?配四千臺車?”
“現在估計是四千多家,也一不定,這個還得統計一下。”
五千多職工,裡面有一部分是雙職工或三職工家庭,這在老國企裡特別常見,像傳承一樣。
物流經理撓了撓臉:“沒轍,這活我,夠嗆,車都沒有那麼多,省城能調動的總共才兩百多臺車,還得人手呢?
不得扛搬啊?一輛車得跟三個人吧?不可能把有任務的都調回來吧?”
“人……可以叫安保配合一下。這邊安保現在有多少人?”
“我們兩家就是一家,老闆你這是糊塗啦?”
爲了不浪費人力,安保是隨着業務展開逐漸增加人手的,都是按需要從物流那邊抽調。
“可以招集社會車輛嘛,平時在你們物流市場裡跑單幫的,掛靠的不都能用嘛,反正給錢唄。”
“我們園裡的都是大車,搬家?”
“你回去喊一聲,保證小車就來了,肯定夠你用的。”江南的經理翹着二郎腿在一邊指招。
“也沒那麼急,有個半個來月搬完就行,分批來,時間上沒有強制要求。”
“那就更簡單了,自己幹也就是二十來天,找點社會車輛十來天的事兒。”
“彥明,你回購樓盤,就是爲了這個?誰呀?”
“是。紅葉,和咱們仙總還有張總,瞞着我幹了件大事兒,買了八家破產的老國企,我這不就是來擦屁股的嘛。頭疼。
那天說是給我個驚喜,差點沒把我驚嚇身亡,還不能生氣。要是依着我,哼哼,張雨這活就別幹了,仙媛你也是降職處理。”
“憑什麼嘛?又不是我和張姐張羅的,是我姐要買,然後威脅我倆不告訴你,說辦個大事兒讓你看看,給你驚喜什麼的。
我姐說了我倆能反對呀?還懷着孩子呢,又不能惹她生氣。再說,什麼破產國企嘛?底子在那,我們大家討論的結果就是可以買。
我們又不傻,還能故意扔錢啊?”仙媛嘟着嘴巴給自己和張雨辯解。
“你們把私人關係帶進工作了不知道嗎?私事是私事,私交是私交,工作就是工作,職責在那擺着,八個多億的併購不告訴我?還有理?”
“這事兒,辦的確實不妥當。吃一塹長一智吧,以後多想想。”物流經理點了點頭對仙媛說了一句。
“仙媛這邊到還是情有可原,本身就是投資公司經理,也有一定的權限,這事兒我最生氣的是張姐,我也不怕你告訴她。
做爲財務公司的經理,管理着整個公司上上下下的財務審計工作,八個億能不向我彙報,這正常嗎?你們自己想想吧。胡來。”
“誰讓你平時什麼都不管了,公司上下審批審覈的都是我姐,她說了不算啊?再說又不是故意瞞着你搞破壞。”仙媛低頭嘟囔。
“行了,過去的事兒不說了。”物流經理擺擺手:“以後就知道怎麼做了。彥明你的意思,就是把老廠的職工整個搬遷是吧?”
“對,統一搬到這三個小區裡,原來的房產置換回收。
我打算重新弄塊地皮,把廠子都遷了,正好清理一遍,能用的遷過來,沒什麼用的就直接處理掉,盤點整合一下,這樣比較清晰。
然後根據實際情況再考慮下一步,設備技術生產線是肯定需要引進的,我得先看看底子。”
“然後地皮給我們?”東南的經理眼睛一亮。
“嗯,給你們一部分,江南也拿一部分,楓城這邊改造一部分。”
“彥明你是不是以爲,廠裡的職工都住在一起?生活區。”
“不是嗎?”
“不全是。這邊和關外還是不一樣,生活區有,但不是全部,有一部分職工在外面買了房子,這種在不在搬遷範圍得琢磨琢磨。”
仙媛說:“開個職工大會吧,全體大會,把這事提一下,非生活區居住的自願報名,這個也不好強求。”
“也行。這邊工資發了沒有?”張彥明點了點頭。
仙媛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神仙啊?您老人家剛做的決定,我這邊統計也要時間吧?還得撥款取款,泉城那邊明天能發。”
其實這個反應速度已經是相當快了,不過兩天半的功夫,泉城那邊工人是最多的,有七千多人,四個廠呢。
“你和那邊交待一下,應該有職工俱樂部什麼的吧?把工人召集起來,順便把遷廠的事兒講一下,補發工資的同時進行搬遷報名。本人按手印。”
“好。”仙媛答應了一聲拿起手機編輯短信。這種事兒打電話說容易發生偏差,編輯短信是最好的辦法,文字擺在那裡也是個證據。
“泉城那邊也搬?”物流經理對這個比較敏感。
“都搬。”張彥明點點頭:“都搬到這裡來,把打算把幾個廠整合,重新安排。臨安那邊也遷過來。”
“這邊加起來三個廠,爲什麼不往泉城遷?那邊四個大廠。”仙媛頭也不擡的問了一句。
“有幾個原因,一個是這裡在中間,兩邊過來的距離差不多,遷三百公里和遷七百公里對於工人來說還是不一樣的。更容易接受。
再一個就是氣候的問題,這邊雖然也冷也下雪,但是不凍,寒期短,對於建設生產來說都強於泉城。
最後一個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這邊水運陸運都發達,城市規模小,閒置土地多還比較平坦,更有利於我們佈局。受重視程度也不一樣。”
“沒啦?”仙媛發完了短信,擡頭看向張彥明。
“有啊,理由想找不是多的是。這裡是你的家鄉,給你提提氣嘛,這算不算理由?
其實還有一個考慮,齊魯那邊四個廠是這次併購的重心,想用最短的時間理順,遷出來是最好的辦法,懂吧?”
仙媛搖了搖頭。
“這次一共五十多家廠,你們只挑了八個,剩餘的呢?國家能放任不管了?不會,肯定會重新組合組建新的集團,以後就成了競爭對手了。
齊魯還會是新集團的重心,甚至有很大可能會交給地方進行管理,我這麼說你就明白了吧?而這邊只有兩個廠都是我們的。”
“那爲什麼不去臨安?那邊更合適吧?”
“重工基礎太薄,這是其一,那邊是以輕工電子產業爲主的,還有就是狹窄了,水系衆多,太擠。
選擇地域要考慮很多方面,但我最重視的是地區發展的大方向,齊魯和之江都有自己的即定方向,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那,你感覺廬州這邊未來的方向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