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清白的
寬大柔軟的龍牀上,祺洛的身子正痛苦的綣縮成一團。
近了,便能看清他滿頭的大汗,渾身卻又止不住的輕輕發抖,他正緊咬着自己的下脣,不讓它發出聲音來。
屋內的炭火已燒得暖意四起,爲什麼他看起來還是這麼的冷?
“你怎麼了?要不要宣太醫?”
無雙輕聲問着,伸出手,想要探一探他額頭的溫度。
“不要。”
他迅速的伸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掌。
迎上他的眼眸,那是猶如被困住的野獸般的狂熱與燥動,此時正閃出暴戾的光芒,灼熱的盯住無雙。
“朕不是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進來?你怎麼進來的?”
他低沉的嗓音壓抑着痛苦嘶啞着響起,下一刻,他整個人彈坐起來,一把將無雙給死死的拽到了懷裡:“你不是說害怕朕碰你嗎?怎麼又自動送上門來?”
她柔軟的脣瓣被他死死吻住。
他像一個多年不曾飲水的人,正吸吮着最甜美的露汁那般,似乎想將她的靈魂給吸附到自己身上。
他急切的渴望要在她的身上,找尋他所需要的溫暖。
這個時候,緊擁住她。
抓緊她。
他便能在無邊的黑暗裡,看到一絲光亮。
他的掌,開始不斷在她身上游移。
所到之處,均燃起奇異的火花,在她體內綻放。
“唔……”
她痛苦的想要喊叫出聲,卻苦於脣依然被牢牢封住
。
這個死男人,他要是再不鬆口,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一定是這裡的炭火烤得太旺了,她的渾身怎麼這麼熱啊?
有些口乾舌躁,彷彿她肺裡的空氣都要被祺洛給吸乾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三天之後,他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極有可能變成一場幻像?他馬上就不能這樣爲所欲爲了?
“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
他的掌,竟然移到了她的身前。
這個變態,無雙拼命扭動身子,擡手就是一掌,被他輕鬆避過,緊接着,他又重重的壓了下來,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你不要亂動。”
他看似也損盡了不少氣力那般,
“我就想這樣抱着你,睡一會兒。”
聽着他喘氣如斯的聲音,無雙慢慢的垂下欲推開他的手,他的額際有些發燙,身子卻冰冷不已,這樣的極端,體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他應該是極其難受的吧。
如此驕傲的他,纔會選擇將自己一個人關在這裡,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你這麼難受,宣太醫看看吧?”
她小心翼翼地提議,他的身上雖然一點多餘的贅肉也沒有,但這麼高大的一個人,這樣死壓在她的身上,她也是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
“假如太醫有用,那朕就不會到了這個年紀還會發病了。”
他氣若游絲的開口,彷彿累極了一般。
無雙一時無言。
他是皇上,宮裡有世上最好的太醫。
如果真的能治好,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了。
“你得罪誰了?要讓你受這麼大的代價?”她不禁開口問道
。
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祺洛突然又發出淺笑聲,只是能聽得出來,這笑聲裡所飽含着無盡的苦澀。
“你的姑姑,朕的母后。”
笑過之後,他的眼角赫然劃過一滴清淚,
“在朕七歲那年,撞破了她僞裝的母性光環之後,惱羞成怒的她,便在我身上動了手腳,她說要讓我一輩子都記住不可違揹她的命令。”
無雙心裡不由一陣瑟縮,太后……
這個女人不管是在生前,還是在死後,總能引出一大堆恩怨情仇來,對這麼小的孩子,她竟然也下得了手,她該是有多恨着祺洛啊?要讓他揹負着這一生都可能無法解除掉的毒素與痛苦。
爲什麼又要讓她嫁給他呢?
爲的,只是皇后之位吧。
她大概也是不曾料到,她當太后風風光光的生活,也僅僅只過了三年而已。
而也可能更加想不到,她精心安排好的這一切,祺洛亦已開始了反抗,否則,她身上的毒又是從何而來呢?只是現在,她還能怪這個男人嗎?他所做的,不過是以牙還牙吧。
“你在替朕感到難過嗎?”
原本閉着眼睛的他突然又睜開雙眼,定定的看着無雙,看着這雙明若秋水的瞳孔裡,所涌現出來的淡淡哀怨。
她輕咬脣,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假如你不姓上官,假如你只是個尋常女子,朕……”
他突然語氣堅定的開口,卻又帶着一抹猶豫不決,
“會好好待你,會憐你疼你。”
說了一堆,他始終不提愛字
。
不知是不敢,又或是,他根本不願意去愛任何人?
之後,再無了聲音。
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無雙一陣啞然失笑。
他竟然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用力的推了推他,想要脫離他的魔爪,卻發現他睡得很沉,而且雙手還緊緊的圈住她的腰際不放,也就是說,除非這個男人醒了,否則,她真的推不開他……
幾次努力都失敗之後,無雙乾脆放棄掙扎,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她乾脆也迷迷糊糊的睡去,這一夜,她睡得似乎還算安穩,且窩到了一個蠻舒服的懷抱裡,一覺睡到了天亮。
“手好酸啊。”
次日清晨,無雙喃喃自語,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到了她的手臂,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睜眼,便瞧見祺洛正單手撐在了她攤開的手臂之上,好整以瑕的看着她。
怪不得她的手臂這麼酸,這麼痛。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下一刻,她很淡定的收回目光:“皇上,請你把手拿開,我要起來了。”
“這麼急着想要回避朕?”
他邪笑着靠近她,趁她不注意,在她頸部用力一吮,一朵妖冶的花朵便在光潔的肌膚上盛開來。
“咱們昨天晚上可是什麼也沒有做,你不要誤會。”
無雙急着想要解釋,這個男人白天實在是很不可愛,昨天還像個小可憐似的能激發出她的母性光環,太陽一出來他立刻又變得人見人恨。
“晚上沒做不要緊,現在可以彌補。”
祺洛笑得更開心了,見她一臉的窘迫,他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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