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魚聽到裡面的動靜,臉色微微一變。而此時產房的簾子也被打開,一個穩婆跑了出來。臉上都是驚慌的神色,聲音帶着顫抖。
“不好了,夫人忽然血崩了。”
唐徽聞言腦袋忽悠了一下,身子晃了晃還好被一邊白了臉的唐子魚給扶住了。
“一定要救夫人,不管用什麼辦法。”
他神色有了一絲的慌亂,一把抓住了穩婆的手臂。可能因爲力氣太大,將穩婆給弄疼了。
穩婆疼的糾結着一張臉。將手臂從唐徽的手裡抽了出來。
“侯爺,太醫們正在裡面救治夫人。只是不是很樂觀,所以......”
她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可所有人都知道她話裡的意思。這自古以來,有多少女子是死於了生產後的血崩。
唐子魚壓下心裡的驚慌,眸子眯了眯。之前穩婆出來的時候還說母親沒有事。可忽然就血崩了。這事實在是有些蹊蹺,恐怕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從產房裡傳了出來,唐子魚的臉色一變。根本就不顧身邊人的阻撓。先開簾子就要進去。
“小姐......”
“魚兒,你不能進去。”
“大小姐,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是不能進去的......”
幾道聲音齊齊響起,想要阻止唐子魚進產房。可卻沒有一個能成功的阻止她要進去的決心.......
唐子魚在門口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唐徽。清澈的眸子裡帶着幾分的堅定,抿着脣瓣道。
“父親,和母親的生命相比什麼都不重要。況且我有辦法救母親。”
唐徽看着出落的越發精緻嫵媚的女兒,聽到她的話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你母親的生命比什麼都重要。你進去吧,父親會在這裡等着你的好消息。”
唐子魚點點頭,然後轉身沒有半分遲疑的就走進了產房。
外間裡唐徽都允許了,其他人還有什麼話可說。不過到是都關切的望着產房,不知道沈秋荷會不會救回來。
唐子魚一走進產房,迎面就撲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屏風後面三位太醫聚在一起商討着如何爲沈秋荷止血,有人開了藥方交給了丫鬟。
看到唐子魚進來。所有人都十分的驚訝。不過還是三位太醫反應最快,給唐子魚行了禮。
“見過郡主,您怎麼進來了。這裡不適合郡主,還是快點出去吧。至於夫人,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的。”
太醫院的太醫幾乎都知道靖國侯府的大小姐被慕容神醫收爲了關門弟子,醫術十分的了得。可這裡到底是產房,郡主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實在是不適合進來。
“幾位太醫起來吧,本郡主進來是救母親的。現在沒有什麼比母親的生命更重要,你們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因爲太醫不方便繞過屏風親自給沈秋荷查看,所以這治療自然也不是十分的精準。聽到唐子魚的話,三個太醫便沒有再說什麼。可心裡都忍不住感嘆,這端敏郡主是個十分的孝順的。
唐子魚繞過屏風走了過去,就看到牀榻上昏迷不醒的母親。臉色慘白的沒有絲毫血色,脣瓣更是一片的雪白。頭髮早已被汗水打溼,凌亂的披散着。
那刺眼的鮮血染紅了被子。穩婆和丫鬟都是一片的慌亂。整個產房,都處在了兵荒馬亂之中。
唐子魚的到來似乎給所有人注入了一股安心的力量,尤其是沈秋荷身邊的幾個丫鬟更是見到了救星一般。
“大小姐,您快看看。奴婢們試了太醫們教的辦法,可就是沒用。”
半夏都快哭出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有些慌了手腳不似平日裡的沉穩謹慎。
唐子魚走上前,打量一圈室內的擺設。然後伸手爲自己的母親診脈,隨後眸色一冷。
銳利的眸光掃向了所有人,聲音冷凝了下來。淡淡的語氣,卻給人一種心驚膽戰的威壓。
“母親昏迷後可服用過什麼東西?”
“沒有,夫人生產到現在只含過一片參片爲了提氣。”半夏思索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唐子魚的眸子一沉。半夏是母親除了鄭嬤嬤以外最信任的人。她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她自然是信的。
她取出了銀針,在昏迷的沈秋荷身上幾個穴位紮了進去。然後取出了一個藥丸,塞入了她的口中。
過了一小會,終於止住了血崩。半夏見狀,立刻驚喜的開口道。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夫人的血崩止住了,夫人不會有事了。”
半夏的話讓屋子裡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如果沈秋荷真的出了什麼事。恐怕宮裡的皇后。必定會震怒的。誰不知道皇后與自己姐姐的感情有多深厚的,那護短的性子和神威老將軍一樣。
唐子魚接過半夏的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目光看向半夏。淡淡的開口道。
“那人蔘還在麼?”
半夏疑惑的看向了唐子魚,不過只是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也是一變,壓住心裡的震驚。立刻點點頭。開口道。
“還在的,奴婢這就給小姐拿過來。”
她轉身走到一變的梳妝檯前,將被切掉一片的人蔘拿了過來遞給了唐子魚。
唐子魚接過人蔘。放到了?子前聞了聞。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切片處也沒有絲毫的不妥。
看來這人蔘是沒有問題的,那麼問題絕對出現在屋子裡人的身上。
她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了一圈,接生的時候能接觸母親身體的就只有這些接生經驗十分豐富的穩婆了。
屋子裡一共六個穩婆,三個是府裡早就準備好的。也暗中查了底細,都是乾淨的。另外三個是從宮裡出來的。皇后姨母派來的人。
唐子魚的眸子在六個人身上掃了一圈,目光十分的銳利。這讓六個穩婆身子都不由自主的一顫,心裡都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郡主十分的可怕。那目光太過於銳利,彷彿能看透人的靈魂一般。
“剛剛是誰負責幫母親接生的?”
雖然有六個穩婆,不過只有一個穩婆是主要給母親接生的。其他的穩婆,是需要在一旁幫忙還有就是隨時等着接替。
“是...是我幫夫人接生的......”
一名穿着十分樸素乾淨的婦人站了出來。只是因爲緊張所以聲音帶着幾分顫音。
她們都是經常給人接生的,所以這產房裡經常發生的一些事她們也都是知道的。尤其是這些高門大戶,那骯髒的事更是不少。
剛纔夫人還是好好的。現在忽然血崩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齷齪的事。所以作爲接生的穩婆,她心裡能不慌嗎?雖然,這事還真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唐子魚看着站出來的穩婆。雖然神色慌張可眼底卻沒有任何的閃躲和她對視着。她站起身,走到穩婆的身邊。
淡淡的血腥味從她身上傳來,卻沒有別的味道。她抓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她眯了眯眸子,目光在另外幾個穩婆的身上看了一眼。隨後看向了之前皇后姨母派來照顧母親的嬤嬤身上,招了招手。
兩個嬤嬤互相看了一眼。走到了唐子魚的身邊。
唐子魚在兩人身邊用幾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吩咐了幾句,兩個嬤嬤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不過隨後卻是點點頭,應了一聲。
“郡主放心,老奴一定會仔細檢查的。”
唐子魚點點頭,然後看向了接穩婆開口道:“將這幾個人給我壓下去仔細檢查。”
“郡主,爲何要扣押我們。我們什麼都沒做,您不能這樣做.......”
幾個穩婆看着有人上前要壓住她們,都慌亂了起來。甚至有人開始喊道,不讓人近身。
唐子魚看着反應極爲激烈的穩婆,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道。
“母親被人下了可以引動生產後血崩的藥,而你們就是嫌疑最大的。本郡主不過是讓人仔細檢查一下,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如果不是你們做的,本郡主也不會牽連無辜的。”
唐子魚的話讓幾個穩婆都閉了嘴,只能任由人壓下去了。
“小姐,夫人她沒事了吧?”
等到人被壓下去,半夏才走到唐子魚的身邊有些擔憂的詢問。她曾經聽鄭默模說過,夫人在生大小姐的時候傷過身子。這次雖然養胎的時候養的很好,可這血崩確是十分傷身的。
“沒事,只是以後要多加調理一番。不過有我在,絕對不會讓母親出事的。”
唐子魚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母親,抿了抿脣瓣轉頭吩咐道:“給母親收拾一下吧。”
說完便轉身繞過屏風,三位太醫都極爲慚愧的看向唐子魚開口道。
“是下官無能,因爲不能近身位夫人診治並沒有查出是被人下了藥。實在是......”
“幾位太醫不必如此,咱們出去吧。”
唐子魚搖了搖頭,那藥用的幾位謹慎小心。若不是她的醫術加上敏銳的無感,恐怕她也發現不了。
她說完,便帶着人走出了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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