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的臉色變得慘白,感覺着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頓時覺得莫名的壓力壓了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唐子魚站起身,淡淡的開口道:“現在人死了,容夫人覺得該如何解決呢?”
容夫人擡起頭看向了唐子魚,抿了抿脣瓣。心裡也是一時有些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如冥婚如何?”唐子魚看着臉色遊移不定的容夫人,挑了挑眉梢。
容夫人一聽臉色大變,立刻抱緊了懷中昏迷過去的容明伶驚呼道:“不行!”
唐子魚聞言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容明伶和死掉的男子開口道:“確實是委屈了容府的大小姐,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容夫人自己決定了。容大小姐現在已經昏倒了,還是先送回去吧。”
容夫人此時是巴不得離開這裡。聽到唐子魚的話立刻點頭附和道:“對,先救醒伶兒再說。不好意思了,我先帶伶兒回去了。”
老夫人點點頭。然後吩咐唐嬤嬤:“你去讓人過來,幫着容夫人將容家大小姐擡到馬車上去。”
“是,老夫人。”唐嬤嬤恭恭敬敬的開口道。然後將兩個粗使婆子叫了過來幫着容夫人擡起容明伶離開。
容夫人離開,容錦兒自然也要跟着離開。這容夫人今天算是丟了大臉了,這心情自然不會好了。唐子魚有些擔憂的看向容錦兒,容夫人會不會牽扯到容錦兒的身上。
容錦兒似乎是看出了唐子魚的擔憂,朝着她搖了搖頭讓她放心。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這些情況她都能應對。
況且....她看向一臉焦急臉色灰敗的容夫人,嘴角微微翹了翹。恐怕這個時候她要擔心的是如何回去向祖父和祖母交代吧,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時間來顧及到她。
唐子魚見狀只能點點頭,看着容錦兒跟着容夫人等人離開。
等到容夫人等人離開後,老夫人臉色依然是陰沉沉的。自己嫡孫的滿月酒出了這樣的事,還死了人自然是晦氣的。
“老夫人,這人就交給本王吧。這事本王瞧着還有蹊蹺,畢竟似乎和本王有些牽扯。本王想要徹查此事,找出算計本王的人。”
景承軒此時忽然慢步上前,語氣清冷淡漠可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心裡一顫:“沒人能算計本王。算計本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他狹長的鳳眸在所有人身上淡淡的掃了一眼,立刻讓人覺得背脊發涼。
沈秋荷一直站在屋子的門口,看着外面的一切。聽到景承軒的話,她纔開口道。
“既然淵王想要親自查此事,那便交給淵王殿下了。這裡的東西不會有人碰的,只是希望淵王查出結果後告訴侯府一聲。”
畢竟這算計的人是在她兒子的滿月酒上,破壞了她們的心情這事她們定是要記上等到時候一起算的。
“侯夫人放心,本王若是查出此人必定會告訴侯府的。”
他說完就讓人將男子的屍體擡走了,然後老夫人下令將這個地方給封住了不許任何人動這裡的東西。
滿月酒發生了這樣的事,衆人哪裡還有繼續的心情了。便都紛紛的離開了,滿月酒也就結束了。
......
唐子魚和景承軒兩人到是單獨去了後花園,兩人來到涼亭坐了下來。她靠在圍欄上,看向他詢問道。
“你早就知道有人要算計你了?”
“不是,我也是酒席上才知道的。我面前的酒裡被人下了藥,所以我讓墨一去查了一下。發現只有容府的大小姐不在。然後讓墨一去監視容府的大小姐。後來發現了她的算計,就將計就計了。”
景承軒慵懶的靠在圍欄上,眸光冷冽。他不信一個小小的容府大小姐就敢如此的算計她,這後面必定是有人在幫她。比如他桌上的酒,又是誰下的藥。
這侯府裡面必定是有人被幕後的人收買了,在他的酒上動了手腳。因爲他身體一直不好的緣故,久病成醫。對於一些藥物,他只要一聞便也能識別一些出來。
所以在酒席上的時候,他就聞出了酒裡被人下了藥。那容府的大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雖然沒見過不過也聽說過沒有這種腦子設計這些。
唐子魚聞言抽了抽嘴角,這人還真是個人精。想要算計他,也要看有沒有那本事了。
“那這事你打算如何?”
景承軒聞言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梢道:“查到幕後之人,自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只要別人算計了他。他便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他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唐子魚點點頭,隨後又開口道:“這次容明伶想要算計人沒成,恐怕這一次她算是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她這次恐怕是被人當了棋子了,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她自找的。不過畢竟她是容府的大小姐,這事恐怕他們會等過幾年所有人都淡忘了後找個人就把她給嫁了。”
景承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侯府伯父這樣的世家一般都會如此處理這種事情。畢竟是自家的孩子。不到最後都不會讓她去青燈古佛一輩子的。
唐子魚聞言到是沒有多大的感想,這容明伶一倒。這容府對於錦兒來說算是能輕鬆一些了,其他的小姐她見過雖然也不怎麼好卻也都沒有容明伶那般想要害人性命的。
“好了。大家都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我要去看看小糰子。”
唐子魚看了一眼時間,轉頭看向景承軒道。
景承軒點點頭。他要回去仔細的徹查到底是誰算計她。他伸出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好,我這就回去。你也好好照顧自己。等着我迎娶你。”
唐子魚抿了抿嘴角,乖巧的點點頭。兩人相擁了一會,纔有些依依不捨的分開。
送走了景承軒,唐子魚帶着影火等人直接去了沈秋荷的院子。小糰子此時已經醒了,卻出奇的安靜。等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似乎是感覺到了母親的不悅。很安靜很乖巧。
唐子魚揮了揮手讓屋子裡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後自己一人到了沈秋荷的身邊。
“母親。”
沈秋荷回過神,看向走進來的唐子魚。又看到屋子裡的人都退了下去,她扯了扯嘴角。
“淵王走了?”
唐子魚點點頭,在沈秋荷的身邊坐了下來:“嗯,母親可是還在爲滿月酒上的事情氣惱?”
沈秋荷聞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咱們府裡看來還是要徹底的整頓一番了,今天這件事若不是淵王提前發現了恐怕就毀讓人得逞了。那容府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知道,她能做到今天這樣必定是府裡出了內鬼了和她裡應外合。”
唐子魚聞言點點頭。她也知道這些。只是如今都正忙着她的及笄禮,還有及笄之後的大婚。接下來就是唐子清的大婚,雖然是嫁去做側妃可也是要風光大嫁的。所以這段時間。府裡是非常的忙的。
“母親,這件事咱們不能着急。府裡這麼大,下人又多隻能慢慢的清理。”
沈秋荷點點頭。她也知道這些。自然是不能急在一時,隨後微微一笑道:“母親如今出月子,這後院的事也該管起來了。我知道母親懷孕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以後不會再如此了。”
唐子魚微微一笑,然後將目光落到了牀榻上安安靜靜的小糰子身上。她伸手將小糰子抱了起來,然後笑眯眯的開口道。
“咱們小糰子是不是知道母親不高興了,所以今兒才這麼乖巧懂事的?”
小糰子紅潤的小嘴吐着氣泡,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在迴應她的話一般,小手還伸了出來握緊了沈秋荷伸過來的手指。
沈秋荷看着這姐弟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瞪了一眼唐子魚,開口道:“小糰子還那麼小,他懂什麼。”
不過心裡卻是很欣慰,看到她樂了。小糰子也咯咯地笑了起來,一瞬間之前有些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唐子魚看着兩人,嘴角微微上翹。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淡淡的溫馨氣氛縈繞在屋子裡。
從沈秋荷的院子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唐子魚伸了一個懶腰。今兒發生的事太多,她都有些累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她便讓人準備了沐浴的東西然後歪在了貴妃衣裳翻看着手裡的書籍。
等到影火等人準備好了沐浴的東西,唐子魚早就歪在貴妃椅上睡着了。影火等人對看一眼,這是要叫醒小姐還是不叫醒小姐?
瞧着小姐眉宇間那一抹疲憊,都不忍心上前去叫醒她。可也不能讓小姐睡在貴妃椅上,最後還是錦冬開口道。
“影火,你和影冰一起將小姐擡到牀上去吧。如果小姐醒了要沐浴的話就讓小姐沐浴,若是太累就直接睡了吧。”
影火點點頭,和影冰小心翼翼的去擡起唐子魚。只是手纔剛剛碰到她,唐子魚閉着的眼睛就忽然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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