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魚和景承軒聽到聖主的話都有些疑惑,對看了一眼後纔看向聖主。
“什麼事?”
她靠在軟墊上,一臉疑惑的道。
“是這樣的,爲了給你解蠱。我用了蠱王,而你的血液讓蠱王發生了改變......”聖主咳嗽了兩聲,然後纔開口道。
唐子魚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因爲給自己解蠱毒,聖主的蠱王發生了什麼事?這是開始準備和她算賬了?
這樣一想,唐子魚的心不免提了起來。他有些緊張的道:“那個,你的蠱王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是吧?”
景承軒握了握她的手,無聲的安撫。不管西域的蠱王出了什麼事,他都不會讓她有一點的危險的。反正這次聖主帶來的人並不多,大不了兩敗俱傷也要將聖主的命留在京城。
他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不過隨即掩了下去。只是冷漠的看着聖主,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是的,可能你對西域的蠱王不太瞭解。蠱王乃是萬蠱之王,多年來能培育出蠱王很困難。而西域這麼多年來也只有這麼一隻.........”
聖主見唐子魚似乎誤會了自己的話,連忙解釋了一番。將蠱王身體生出靈紋的事,全都告訴了她。
唐子魚聽的瞠目結舌,突然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砸中自己的感覺。按照聖主的意思,她將會是西域未來的主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希望你能成爲西域未來的主人。將蠱王養在你的身邊。蠱王剛生出靈紋,是最脆弱的時候。需要繼續培養,等到靈紋的顏色達到最深的時候纔算是成功。”
聖主看向震驚的唐子魚,想了想開口道。
唐子魚回過神,怪異的看向了聖主:“你的意思是要用我的血來培養蠱王?”
在自己的身體裡養一隻蠱,這種事光是聽聽都覺得頭皮發麻。而這蠱王還要以她的血爲食,誰知道那蠱王寄居在自己的身體裡會不會把自己的血吸光。
對於這個她還是有些排斥的。想了想接着道:“我看你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它不會傷害到你的。因爲你是能讓蠱王生出靈紋的人,你便是蠱王的主人。有它在,以後不管什麼蠱對你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了。而且用蠱王,你也可以解這世上任何一種蠱。”
聖主說着,取出之前裝着蠱王的盒子。打開,就看到一種黃豆粒大小的肉肉的小蟲子趴在裡面。全身晶瑩剔透的。好似一顆圓潤的珠子。
唐子魚看了一眼,心裡嘀咕了一句。這小東西就是西域的蠱王?看着到是挺好看的,只是再好看也無法改變它是蠱王的事實。
“這就是西域的蠱王,起身不用寄居在你的身體裡。只需要你的血加入這盒子裡,就可以讓他穩定身上的靈紋了。”
景承軒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儘管這蠱王能夠讓自家小妻子百蠱不侵,可卻要用她的血來養。他還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都捨不得動她一個手指頭。
唐子魚摸了摸下巴,心裡卻是微微一動。她低頭看着盒子裡的蠱王,眸子微微一眯。蠱王身上的靈紋,她想她大概知道是怎麼來的了。
“你們平日裡都怎麼培養這隻蠱王?”
總不能聖主每天放血餵它吧,這樣就算每天補很多也禁不住啊。
“起身蠱王並不需要每天都用血來培養,只要將它裝在這個盒子裡。只是隔一段時間,到一些血進去就可以了。”
聖主連忙開口道,蠱王好不容易生出靈紋。說什麼也得把它留在唐子魚的身邊,不然他回去也沒有辦法和長老交代。
況且剛生出靈紋的蠱王十分的脆弱,一個不小心就會死掉。
唐子魚抿了抿脣瓣,她心裡隱約有個猜測。這蠱王能生出靈紋,估計是和自己空間裡的靈氣有關。
她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生出來一個主意。她做出一副沉思的目光,似乎在考慮着聖主的話。過了好一會,她纔開口道。
“既然這樣,你就先將蠱王留在這裡一晚。”
聽到唐子魚的話,聖主露出了一絲猶豫。可最後想了想,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那今晚我就把蠱王留在這裡。”
這世上恐怕只有她能讓生了靈紋的蠱王存活下來,遲早也是她的。
唐子魚到是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聖主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下來了。
“我累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就先回去吧。另外,讓人將這些都撤下去吧。”
聖主點點頭,隨後開口道:“好,那我先下去了。”說完轉身離開,他剛離開麼多久就有人進來將飯菜都撤了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了兩人,景承軒皺眉頭看着唐子也手中的盒子。有些不悅的開口道:“這東西太危險,你留下它做什麼?”
唐子魚看着手裡的盒子,清澈的眸子轉了轉道:“我想這蠱王也許不用血也可以培養。”
景承軒聞言一愣,疑惑的道:“你的意思是將它丟到空間去?”
唐子魚點點頭:“嗯,今晚先將它丟到空間裡試試吧,如果它只要呆在空間就能存活的話。就將它留下也不錯,西域雖然小可卻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現在它自己掉進了咱們的口袋了,我們爲何要拒絕呢?”
聽了唐子魚的話,景承軒抽了抽嘴角。隨後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這運氣還真是人嫉妒,如果讓人知道你解個蠱就成爲了西域的主人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
說着他面容又嚴肅起來:“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它需要靠你的血來養的話。那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你將它帶在身邊。”
唐子魚聞言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得到唐子魚的回答,景承軒這才放下心。
唐子魚拿着盒子,和景承軒一起閃進了空間裡。將盒子放在了別墅的書房之中,果然看到盒子裡的蠱王忽然動了起來。
唐子魚去了一些靈泉水滴入了盒子裡,只見那蠱王似乎在吸食着靈泉水。
“它好像真的可以用靈泉培養,你看它身上的靈紋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景承軒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出什麼。不過看着唐子魚那高興的樣子,也跟着點頭道。
“嗯,那就將它放在這裡一夜明天再看吧。”
兩人決定了此事,然後就從空間裡閃了出來。唐子魚因爲身體還有些虛弱,沒一會就有些累了。
“你早些睡吧,我要等墨一回來還有事要問他。”景承軒將軟墊取走,扶着唐子魚躺下。彎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低聲道。
唐子魚有氣無力的點點頭,然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望着她熟睡的容顏,好似怎麼都看不夠一樣。一直到墨一回來,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秦崢那邊有什麼動靜?”
他站起身,一直走到外間才小聲的開口怕打擾內室裡睡着的唐子魚。
“秦崢那邊到沒什麼動靜,不過他的人暗中正盯着聖主這邊。屬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隱在暗處至少有四個人。”
Www⊕тт kán⊕co 墨一皺着眉頭,他的聲音很小卻吐字清晰:“明天咱們離開的時候,還是從後門走比較安全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好在今天來的時候,聖主院子外面並沒有人暗中盯着。就算有,也被主子的人給用調虎離山之計給調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去休息吧。”景承軒聞言點點頭,淡淡的吩咐完就轉身朝着內室走去。
墨一站在原地,看着自家主子已經進了內室纔回過神。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
第二天一早,唐子魚和景承軒剛醒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景承軒披上外衣,走了出去推開門。
看到站在門外的聖主。臉黑了黑。
“你等會。”
說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然後轉身回了內室。
唐子魚揉着眼睛坐在牀上,嗓音帶着幾分剛剛睡醒的嘶啞:“怎麼了?誰啊?”
“聖主!”景承軒淡淡的開口道。
唐子魚立刻精神了,閃身進了空間將蠱王取了出來。經過一夜,蠱王看着似乎又大了一些。身上的靈紋也有了很細微的變化,只是一般人看不出來。她的五感敏銳,纔看出來一些。
“好了,讓他進來吧。”她捂住嘴角打了一個哈欠,這聖主起來的也夠早的了。
景承軒冷着一張臉再一次出現在聖主的面前,淡淡睨了他一眼:“進來吧。”
隨後轉身,帶着聖主走了進去。聖主明顯感覺到景承軒身上傳來的冷氣,不過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他想早些知道唐子魚的決定,蠱王對於他們西域來說太重要。
“那個,太子妃如何決定的?”他看着靠在牀榻上,手裡正拿着裝蠱王盒子的唐子魚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想他西域聖主,何時低聲下氣小心翼翼的與人說過話。就算面對四國的皇上,都沒有如此過。
唐子魚瞥了一眼一臉緊張的聖主,挑了挑眉道。
“將蠱王養在我身邊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總不能白養它吧?”
聖主聞言一愣,隨後皺着眉道:“只要太子妃願意將蠱王養在身邊,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是你已經是西域的主人,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給你的。”
“我就要聖嫣隨我處置,至於她手裡的秘籍還給你們。”她研究了這麼長時間的蠱毒,也只是瞭解一些。她在蠱這方面,確實沒有什麼天賦。
“可以,聖嫣隨便你們處置。”聖主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下來。
“還有,如果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們必須派出人來幫忙。”
“可以。”聖主點頭應道,他清楚大景爭奪皇位的鬥爭已經愈演愈烈了。聖嫣暗中和英親王有合作。這件事他也知道。
“聖嫣手中擁有一批人,那些人我估計英親王會收攏到他的手中。”聖主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下。
“這件事謝謝你提醒了,我看你還是早些會西域吧。估計那邊還有聖嫣的人,你也該好好的清洗一番了。”
唐子魚微微一笑,有蠱王在身邊她並不畏懼聖嫣手中的人。如果他們下蠱的話,她可以用蠱王解蠱。
從穿越來到現在,她終於感覺到了一把女主光環。果然開掛的人生,真是爽歪歪!
“我知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的。”聖主點點頭,隨後目光落到了景承軒的身上。眉宇間帶着幾分的糾結,過了半晌纔開口道:“太子,左寧是不是你的人?”
這件事若是不問清楚,他總覺得全身都不舒坦。對於左寧,也會多一絲防備和猜疑。現在兩邊已經攤牌了,太子妃會是西域未來的主人。那麼左寧是不是景承軒的人,其實沒有什麼差別。
景承軒淡淡的掃了一眼聖主,冷漠的道:“不是!”
聽到景承軒的話,聖主莫名的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相信的左寧不是景承軒的人。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左寧,這個自己除了聖嫣以外重視的弟子。
唐子魚看着一臉欣慰的聖主。又看了一眼一臉淡定的景承軒。這人說謊連臉都不不會紅,真是讓人呢佩服。
“我們要離開了,這蠱王我就帶走了。”唐子魚將盒子收了起來,隨後扶着景承軒的手起身下了牀榻。
“現在院子外面都有人暗中盯着,你們從後門走吧。那邊我已經派人將兩個盯着的人引開了,是安全的不會被人發現。”聖主聞言點點頭,開口道。
景承軒掃了一眼聖主:“謝了。一會我會讓人將聖嫣手中的秘籍給你送過來。”說完他伸手將唐子魚打橫抱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唐子魚摟住他的脖子,臉色一紅:“我沒事了,可以自己走。”
“你現在身體還虛弱,還是我抱着你上馬車吧。”景承軒一本正經的道。
唐子魚眉角跳了跳,她身體其實已經好了。可看着她緊繃着的下顎,將頭靠在了他的懷中。嘴角微微上翹。依賴一個人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兩人趕回京城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唐子魚是被抱着從後門走進侯府的,沈秋荷接到消息就趕到了唐子魚曾經居住的錦繡院。
看着女兒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手腕上還包紮着紗布。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在牀邊坐下後柔聲道。
“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母親,我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只是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有些餓了。”唐子魚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摸了摸被餓扁的肚子可憐兮兮的開口道。
“這眼看着就要用午飯了,你和太子就留下來用了午飯再回去。一會我讓鄭嬤嬤送一些點心過來,你先墊一墊。”沈秋荷聞言立刻開口道:“我讓廚房準備一些你喜歡吃的。”
母女兩人說了一會,沈秋荷就站起身道:“你祖母明天就要去寺廟祈福和還願了,我現在過去跟她說一聲你沒事了讓她安心.......”
沈秋荷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唐嬤嬤扶着老夫人走了進來。
“母親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沈秋荷立刻站起身,走上前扶着老夫人坐在了牀邊。
“魚兒回來了,我得親眼看見她沒事了才能放心。”老夫人聞言笑了笑,隨後轉頭看向牀榻上的孫女。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憐惜的道:“以後可不能再讓自己受傷了,讓大家爲你擔心。”
唐子魚聞言點點頭:“祖母,孫女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這話她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都讓自己受傷,雖然最後都幸運的轉危爲安。
唐子魚陪着老夫人說了一會話。纔將老夫人鬨笑了。
中午在侯府用了午飯後,兩人就離開了侯府回了東宮。
唐子魚回到自己的寢宮,看着一天沒見的兒子。立刻抱入懷中,親了親他的小臉。
“孃的大寶貝,有沒有想娘?”
“想,娘。”小包子聲音嫩嫩的,軟軟香香的身體在唐子魚的懷中扭動着。
景承軒站在一邊看着,眉宇間滿是溫柔和寵愛。看着唐子魚抱了一會兒子似乎有些吃力,他伸手接了過去。
“你身體纔剛好,不能太累。回來就好好休息幾天,耀兒這邊有嚴嬤嬤他們照看就行了。”
小包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孃親。忽然伸手一巴掌糊在了他爹的臉上,掙扎着朝着自家孃親揮手。
唐子魚看着臉色黑了黑的景承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己這兒子膽子太大。竟然敢用他肥乎乎的小手往他爹臉上招呼。
景承軒瞪着懷中掙扎的兒子,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這小傢伙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粘着他反而更加粘着自己的小妻子了。
他面容冷下來,將掙扎的兒子交給了一邊的錦秋:“將耀兒抱下去,太子妃需要休息。”
他是不會承認看着自家小妻子哄着兒子有些礙眼的,都是因爲自家小妻子身體剛恢復不適合太勞累。
唐子魚眼巴巴的看着兒子被抱下去,直到小包子的身影消失。她才瞪了一眼景承軒。開口道。
“你做什麼讓錦秋將兒子抱走。”
景承軒咳嗽了兩聲,安撫了一通。等到扶着唐子魚躺下,這才接着道:“我還有事要忙,你休息吧。”
唐子魚躺到牀上,開口道:“嗯,你去忙吧。我這裡有影火她們伺候就夠了。”
她知道他暗中這陣子一直忙着軍事學院的事,現在爲了給自己解蠱的事已經耽擱了一天。
“好。晚上等我一起用晚飯。”景承軒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幫她把被子蓋好轉頭吩咐站在一邊的影火等人:“照顧好太子妃。”
“是,太子。”金嬤嬤等人異口同聲的道。
景承軒又看了一眼唐子魚,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景承軒離開後,唐子魚才慵懶的開口道:“我不在的這一天,七公主那邊都做了什麼?”
“七公主昨天又是和英親王一起出去遊玩的,一直到晚上纔回來。”影火聞言開口應道。這七公主似乎真的是來大景遊玩的一般。
“另外還有一件事,淑貴妃和皇上給英親王選了一名側妃。是陳太傅家的嫡次女,是個性子有些潑辣的。”
唐子魚聞言一愣,陳太傅家的二小姐在京城可由着惡女之名。性子特別的暴躁,只要有一點不符她心意的就動手。
陳太傅又十分寵愛這個小女兒,就算她在外面打傷了人都有人給她收拾爛攤子。她真沒想到,淑貴妃竟然會選了這麼一個惡名在外的側妃給英親王。
“英親王也同意了?”
影火點點頭:“嗯。這是英親王首肯的。”
唐子魚眯了眯眸子,總覺得淑貴妃選陳家的嫡次女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她抿了抿脣瓣。
“你給好好查查這陳家嫡次女。”
影火微微一愣,不過還是點點頭:“是,太子妃。”
“你們都下去吧,我睡一會。”唐子魚有些疲倦,早上聖主過來的太早了。
衆人退下後,唐子魚沒一會就睡着了。
景承赫這邊也接到了太子和太子妃回到東宮的消息,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開口道。
“確定昨天太子和太子妃都是呆在侯府的?”
“確定,太子和太子妃昨晚是住在侯府的。”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的道。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管家的聲音傳了進來。
“王爺,七公主殿下來了。”
景承赫聞言眉頭皺了一下,隨後朝着外面喊了一句。
“讓七公主等一下,本王馬上就過去。”說完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沉思了片刻後道:“繼續盯着,你下去吧。”
“是,王爺。”黑衣人恭敬的應道,隨後起身離開了書房。
景承赫從椅子上起身,理了理身上不存在的褶皺。推開書房的大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