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魚看着手中影火送上來的消息,眉頭輕皺。屋子裡陷入了靜謐之中,只聽得到幾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將手裡的信交給了影火。
“毀掉吧,另外讓人通知太子一聲。”她揉了揉眉心,她到是真想看看秦落現在是什麼樣子,這心裡又是何滋味。
“是,夫人。那英親王孃家那邊......”
唐子魚聞言勾脣一笑,眸光瀲灩:“自然要幫着英親王妃送消息過去,還有那個東西交給我三伯。”
影火點點頭,見唐子魚再沒有別的吩咐這才轉身離開。
“夫人,那秦落這次可算是引狼入室了。”錦冬眨巴着眼睛,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她早就看那個秦落不順眼了,她樂得見她給自己埋了。
唐子魚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錦冬,無奈的笑了笑:“行了,你也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等到午飯的時候,你再叫醒我。還有錦兒那邊,你找個伶俐的丫環伺候吧。”
如今府裡她從一個比較靠譜的人丫子手裡買了幾個丫環,安排在自己的院子裡。當然她都是讓人調查,確定沒問題纔買的。不然這府裡清一色都是男子,肯定會引起懷疑。
“夫人放心好了,奴婢早就挑好了兩個送過去了。”錦冬扶着唐子魚躺到牀榻上,將紗帳放下後退出了屋子。
唐子魚盯着雕花牀頂。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任務系統提示任務完成,她已經知道秦落的真實身份。她安然的閉上眼睛,手卻是輕柔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
“寶貝,孃親和爹爹會爲你們撐起一片天。”
大景,英親王府。
秦落坐在窗前,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眸子裡帶着恨意,她手裡的帕子已經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
墨菊和墨梅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互看了一眼。自從發生那件事後。公主的性子就變得特別易怒。如今院子裡伺候的丫環,哪個見到她都害怕。
“側妃,您也別難過。王爺心裡還是有您的,您看昨天還讓人送來了不少您喜歡的物件。”
想到主子的交代,墨菊上前一步輕聲勸說道。
秦落聞言收回目光,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本宮到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爬上王爺的牀。”
在她的認知中,聖嫣一直都是個清高如月的女子。她高高在上。目下無塵。可沒想到,這樣的女子竟然會墮落到爬牀。
她到不是擔心自己不受寵,反正她也不愛景承赫。心裡惱怒,是自己被算計。如今後院那些女子,看她的眼神都是幸災樂禍。全都說她引狼入室,等着看她的笑話。
“王妃那邊怎麼樣了?安排好了嗎?”
英親王妃生產的日子也就是這兩天了,不過還在聖嫣之前已經把那蠱給了她。只是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也不知道王妃做了什麼讓景承赫將她給軟禁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去探望。
“側妃放心。在王爺下命令之前都已經安排好了。”墨菊應了一聲,微微垂着的眸子閃過一抹暗色。沒想到這側妃,竟然如此的陰狠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
“那就好,咱們就等着吧。”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眸子裡晦澀難明。她不會再手軟,爲了報仇她的心必須冷硬如鐵。
“你們下去吧。”她擺了擺手,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如今的她早已經不是刁蠻任性的秦落,沒有秦崢在再沒有人讓她害怕。
“王爺那裡......”墨菊想了想,還是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被秦落給打斷了。
“王爺那邊我自由安排,下去。”
墨梅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朝着她搖了搖頭。兩人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等到出去,走到較遠的地方墨菊才皺眉道:“墨梅,她現在性子越發的左了。根本就是爲所欲爲,主子交代的事她一件也沒做。”
“好了,別說了。咱們只要記得主子林走前吩咐的就行,至於她。主子必定會另有安排,咱們只管每隔一段時間將她和聖嫣的消息傳回去就好。”
墨梅聞言嘆了一口氣道,隨後拍了拍墨菊:“走吧,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墨菊想了想,點點頭:“恩,走吧。”
聖嫣這邊她如今已經換了一個名字——簡瓔,一個爬牀的丫環。若是曾經天之驕女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可經歷了那些磨難。什麼驕傲,自尊,哪裡有活着報仇重要。
退去了清高,她如月的容貌到是越發的清麗。她依然一身白衣,靜靜的站在窗前。她身後坐着景承赫,目光帶着幾分複雜的望着她。
這是曾經他第一個心動的女子,可如今落到今日的地步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你後悔過曾經自己的選擇嗎?”也不知道爲何他會忽然問出一這句,也許這是一直存在他心底的疑惑。
聖嫣纖細的身子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放鬆下來。緩緩的轉身,柔美的眸子看向景承赫。
“我沒有後悔過,如果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那麼選擇。”微微垂下的捲翹睫毛,遮擋住她眼底的晦澀。不過曾經她有多愛他,那現在她就有多恨他。
景承赫聞言一愣,他本以爲她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她會後悔曾經的選擇。可沒想到他得到的事這樣的答案,看來她是真的愛太子入骨。可惜太子的眼中,唯有太子妃一人。
他勾起嘴角邪魅的一笑,斜在椅子上。邪魅的容顏因爲這一笑。越發的魅惑:“過來。”
聖嫣的身體一顫,不過很快她轉身。纖細的身體緩慢的朝着他走了過去,只剛到他身前就被他一把扯入懷中。帶着惡意的吻落下,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一直到口舌尖瀰漫着血腥的味道,他才冷着眸子道:“不過,你別忘記現在你是本王的人。若是讓本王知道你背叛本王,你的下場......”
景承赫的話沒有說完,可聖嫣卻知道他的威脅。她全身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垂下眼眸:“王爺,我只是合作關係。”
景承赫霍然起身,將她一下子推到地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挑起一抹輕蔑的笑容:“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或者,本王親自將你送到太子面前?”
聖嫣的手攥緊,指甲掐入手心。貝?緊咬着脣瓣,將心底涌出的羞惱壓下。
“你現在,可沒有與本王談條件的資本。”說完,大步越過聖嫣走了出去。
聖嫣跌坐在地上,微微垂着頭。墨黑的發錯落,擋住了她此時的面容。她的身體輕輕的顫了顫,與景承赫這次的合作讓她看清了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爲了他的目的,她不惜抓來那些無辜的人來做實驗。畢竟她現在培育的蠱是那秘籍上可以控制一個人的引魂蠱,需要不斷的研究。
可那秘籍上的蠱那裡是那麼容易就研究成功的,到目前爲止。他們研究出來的蠱,沒有一次成功的。到是那些被實驗的人,想到那些人的下場,饒是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現在她確實如同景承赫說的,沒有了退路。她想要報仇,那必須聽他的話。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恢復了一片平靜。
她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無路可退,那她便一直向前走。
她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瘋狂,既然她得不到那麼就都毀了吧。
景承赫從聖嫣那裡出來,本想回書房。可走了幾步,他腳步一轉朝着主院走去。
守在院子外的侍衛看到他過來,立刻請了安。
“王爺。”
景承赫擺了擺手,走進了主院。院子裡很靜,連一個下人都沒有。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腳步朝着主屋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隱隱的從裡面傳來主僕的對話聲。
“王妃。您別難過。也許王爺這麼做是爲保護您和小主子,至於那些奴才不過是捧高踩底的,您別放在心上。”
“我沒事,你別擔心。可能也就這幾天就要生了,穩婆那邊你看着些可不能出事。”英親王妃摸了摸肚子,微微垂下的眼眸一片的平靜。她沒有任何的原因被王爺軟禁,連消息都送不出去。
對那個男人她早就冷了心,也就沒有所謂的傷心難過。前幾日還溫情脈脈的,可下一刻就冷着臉讓人將她給軟禁起來。
“王妃放心,穩婆奴婢早就安排妥當了。”
“那就好。”
“王妃,不如王爺......”
“別說了,我相信王爺這麼做是有他自己理由。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英親王妃的聲音有些虛弱,似乎很累的樣子。
沒一會就聽到腳步聲,景承赫身子一側正好躲開了走出來的丫環。等到丫環離開,他才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英親王妃以爲是丫環又回來了,開口道:“怎麼了,是有什麼......”
她擡起頭看向走進來的人,後面的話都嚥了回去。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王爺,您怎麼過來了?”
景承赫對自己的王妃沒有喜歡,但更多的是敬重。他走上前,坐到牀邊。握住了英親王妃的手,沉聲道。
“王妃能理解本王,本王很高興。你安心,將你軟禁起來是爲了保護你。這是本王的嫡子,本王決不會容許他有任何的意外。”
他得知秦落將聖嫣帶回府後,就一直讓人暗中盯着。在聖嫣培養能讓人落胎的蠱時就多了一個心眼,他沒想到聖嫣竟然敢對他的孩子下手。
所以在聖嫣爬上她的牀的時候,他就順勢而爲。他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對聖嫣僅剩下的那一點子喜歡也被她想要害死自己兒子的舉動給磨沒了。
王妃擡起頭,臉上似乎帶着震驚。眼底涌動出一抹感動。她聲音帶着積分的顫抖道:“王爺......”所有的情緒,都包含在這一聲王爺之中。
景承赫看着感動的妻子,伸手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安撫。英親王妃靠在她的懷中,眼底卻是一片的清明之色。
母親說的對,嫁入帝王之家最不能的偏是動心動情。若是自己陷進去,早救傷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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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侯府
落兒臉頰微微紅,看着將自己拉出來的唐子宸。她眨巴着清潤的眸子,抿着脣瓣。
“落兒,我要離開大景一段時間。你在府裡要好好照顧自己,沒事的時候可以去陪陪祖母。她很喜歡你,等我回來後咱們就大婚吧。”
唐子宸看着臉頰微紅的落兒,眸子裡是一片的溫柔。唐子魚在離開前,曾經找過她。將落兒的身份告訴了他,可她不在乎。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他想要娶她爲妻。
“誰...誰說要嫁你了。”落兒垂下頭,耳根卻是紅了起來。臉頰發熱,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唐子宸微微一笑,卻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落兒臉上的傷口有唐子魚留下來的藥,現在已經好了很多隻有淡淡的疤痕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的容貌清秀,配上清潤的眸子十分的有靈氣讓人很喜歡。
府裡的人也都喜歡她的性子,大家也都看得出來兩人彼此傾慕。所以大家依然默認了落兒將會是侯府的六少夫人,對她都十分的好。
“這一次你去哪?”
想到自己第一次遇到他時的情況,不免有些擔心的詢問。上次是遇到自己繞行救了他,可下一次呢?
“我......”唐子宸抿了抿脣瓣。最後還是開口道:“我要去大秦京城一趟,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給......”
落兒知道唐子宸的意思,她眼底閃過一抹光芒。可隨即隱了下去,她其實想要跟他一起去。她想再見見母妃,可她沒說出來怕自己成爲他的累贅。
“我...等你回來。”
唐子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也猜出了幾分。他沒說什麼,拉着她往回走。
將落兒送回房,唐子宸去了唐甄的書房。
唐甄正收拾東西。看到他進來有些詫異:“你還不去收拾東西?”
“父親,我想帶着落兒一起去大秦。”唐子宸想起落兒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道。
唐甄的眉頭一皺,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到椅子上:“你可知道這次去做什麼?你帶着落兒,若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對於落兒這個自己兒子喜歡的女子,他見過幾次。給他的感覺還不錯,便沒有多管。
“兒子知道,不過兒子可以保證落兒的安全也不會耽誤正事。”唐子宸目光認真的看着自己父親。
唐甄盯着自己兒子看了一會。良久才道:“好吧,這事我答應你。不過你祖母和你母親那邊,你自己去說。”
唐子魚離開的時候將落兒送了回來,拜託家裡人好好照顧她。相處的時間長了,自己沒府裡的人也將她當成了家人。
“謝謝父親。”唐子宸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消息若是告訴落兒,她肯定很開心。這樣一想,他已經迫不及待離開了書房。
唐甄看着自己兒子離開。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癡情的種,這一點到是和他大哥挺像。
收回思緒,唐甄連忙繼續剛纔沒完成的活。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是一點都不操心。
唐子宸這邊找了自己祖母和母親談話,沒想到十分的順利。等到一切都搞定,他纔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落兒。
“真的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落兒眸子明亮起來,有些不敢相信。她激動的抓住唐子宸的手,心裡撲通撲通的跳着。
唐子宸看着抓住自己手的小手,看着她明亮的笑容。心裡也跟着開心起來,點點頭:“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已經和父親還有祖母他們說過了,他們也都答應。”
落兒抿了抿脣瓣,不好意思的將手鬆開。捏了捏衣角,小聲道:“子宸,謝謝你。”
唐子宸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眸子裡染上了點點的寵溺。
“你無需與我客氣。我願意對你好。不過你要儘快收拾東西,三天後我們就出發。”
落兒點點頭,臉頰依然緋紅:“那...我去收拾東西。”說完,她轉身跑開。
唐子宸望着她跑開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好心情哼着小曲兒,轉身離開。
大秦
唐子魚眨巴着眼睛看着容錦兒,疏懶的靠在軟塌上。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我臉上開花了?”被唐子魚一瞬不瞬的盯着半盞茶的功夫,容錦兒終於破功看向唐子魚,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不過我這次見你總覺得你變了不少。”唐子魚收回目光,捧着錦冬遞過來的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容錦兒聞言一愣,隨後露出一抹笑容:“你不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也看開了很多。如果自己不強的話,只能任人宰割。我不想這樣,所以只能強大起來。”
南宮熙是京城不少名門貴女想要嫁的對象,她的嫡姐嫉妒她能嫁給他。中間和嫡母不知道算計自己多少次。若不是因爲她能與植物溝通。恐怕這具身體,早就被他們害死了。經歷了多次差點被陷害而死,她還看不明白她就白活了。
唐子魚看着,眼底閃過一抹欣慰。她其實也知道一些,不過沒有插手。她就是想借着那些,磨礪容錦兒讓她自己看清楚想明白。她不可能誰時時刻刻的護着她,她自己的麻煩也已經不少了。
“你明白就好,這樣我也能放心一些。”
容錦兒聽到她說話的口氣。不知道怎麼就笑了起來:“瞧你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母親呢。”
唐子魚嘴角一抽,神馬時候她們家高冷的錦兒也會開玩笑了?想到南宮熙那個歡樂逗比,她也釋然了。只是這樣的容錦兒讓她更加的喜歡,也更鮮活了。
“行了,不說我了。”容錦兒歪着頭,看着唐子魚的肚子:“你打算在大秦呆多久?耀兒的毒已經解了,我看你和太子的替身雖然目前沒人發現。可時間長了難免露出什麼。況且,你現在還懷着孩子留在大秦不太好。”
唐子魚摸了摸肚子,容錦兒說的話她也想過。可這邊卻怎麼也扔不下,景承軒剛得到秦崢的信任。況且長樂還在一邊盯着,他們根本就離不開。
“再等等吧,這邊的事總是要辦完的。”至少也要秦崢元氣大傷。
容錦兒聞言嘆了一口氣:“唉,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現在已經快三個月,大景那邊的替身也該將懷孕的消息遞給上面了。”
唐子魚摸了摸?子。她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總不能等她回去,忽然多了個孩子腫麼解釋。
“幸虧你提醒了我。”一孕傻三年,她只能如此解釋。
晚上景承軒回來的時候,她窩在他的懷中說了此事。景承軒伸手捏了捏她長胖了一些的小臉,寵溺的道。
“這事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在得知自家媳婦懷孕後,他就將消息傳了回去。等到三個月後,宮中就會知道她懷孕的消息。
唐子魚聞言眨了眨眼睛,滿眼崇拜的看着自家夫君:“果然還是我夫君最聰明。”
毫不吝嗇的誇獎。讓景承軒的嘴角翹了翹。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柔聲道:“行了,睡吧。大夫說過,早睡對你身體好。”
唐子魚點點頭,在他懷中蹭了蹭就閉上眼睛。聞着熟悉的淡淡藥香,很快就睡着了。
時光如流水,在唐子魚養胎的日子過的十分的悠閒。這讓她想到在別院的日子,舒心只是這一次自己母親沒能陪在身邊。
她的肚子已經漸漸的隆起了一點,我疏懶的靠在貴妃椅上。正翻看着手裡的書,就看到影火走了進來。將一封信交給她,退到了一邊。
唐子魚接過信,低頭看完嘴角上揚。
“長樂這是等不及了?”她將手裡的信交給影火,讓她銷燬。
距離自己中毒已經一個月了,可她的胎依然掉。長樂怎麼可能會不着急,而她等的也是她出手。這件事恐怕她沒有與秦崢商量,若是和秦崢商量絕對不會同意她霍然行動的。
她眸子閃了閃,一抹算計從眼底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