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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玄島,吳子纖一切生活又恢復離開之前的軌跡,每日不停不歇忙於練劍。沒人催促,沒人要求,他只是想要變強,變得強大。
只有自身強大,才能保護所愛之人。
古霓可仍舊與機玄老祖學陣,只晚上能夠與吳子纖匆匆見上一面,說上幾句細語。
赤皇不見蹤影,不知去了何處。
如此過去一月。
機玄老祖突的出現在伏魔場沙地,正在苦練劍法的吳子纖面前。微笑着說
要與吳子纖比試劍法。
吳子纖忐忑不安站在機玄老祖對面,一劍“憶珊”刺向機玄老祖,千招化
一,一招千劍,劍劍殺氣騰騰,不留絲毫情面。
手握兩尺長的震天神兵明犀劍,機玄老祖輕而易舉將一劍“憶珊”悉數接下,也將三劍“念玲”化得乾乾淨淨。
一劍“憶珊”作掩,三劍“念玲”偷襲,吳子纖總是精於算計。
面上始終帶着微笑,機玄老祖不言好也不言壞,倏的一劍削飛吳子纖手中烏金木劍,明犀劍劍尖指向吳子纖額頭。
不僅指,更還刺。
劍尖輕輕往前一刺,在吳子纖額頭劃出一道細微傷口,一滴殷紅鮮血涌在劍尖之上。
吳子纖一楞,傻眼望向機玄老祖,不懂得機玄老祖要做什麼?
機玄老祖收了笑,板着臉回劍胸前,左手食指中指合攏,迅速按上劍尖,吳子纖那一滴鮮血立即被無窮之力壓進劍身,被劍身吸收進去。
血煉之法,機玄老祖以自身仙念在替吳子纖煉化明犀劍。
震天神兵明犀劍,本名明犀九劍,九柄仙劍合鑄而成,震天神兵第一利器,威力僅次於六大弒仙神兵。第一任主人是黑煞仙薛奎,第二任主人是百獸仙子薛嬌,兩仙都是仙界叱吒風雲的強者,卻不想,第三任主人只是一介凡人吳子纖。
明犀劍的煉化很快,小半個小時過後,機玄老祖便將明犀劍丟給吳子纖。
吳子纖忙不迭接下,煉化之後意味着什麼,吳子纖清楚明白,可他沒有仙念,又如何驅使明犀劍。
吳子纖微微搖頭,心中一陣失落酸苦,甚至想笑機玄老祖愚蠢。
“我以你的血氣在劍內封了一道御劍陣法,三年之內,劍可隨你心意而動。”開口聲音柔和,機玄老祖擡手拭去額頭汗珠。
吳子纖聞言,頓時瞠目結舌,暗罵自己愚笨,妥妥當當做了一回井底之蛙,歸真金仙,仙法手段非同一般,亦無常理可循。
手中明犀劍往空中一拋,吳子纖心念一動,劍身暴長兩倍,一劍化三,繞在頭頂飛舞不停。
不理吳子纖歡快弄劍,機玄老祖雙手合於胸前結印,奇怪的順序,奇怪的印法,不急不緩。
吳子纖仍舊忙於弄劍,時不時也瞥一眼機玄老祖,腦中疑惑不已。前後呆在天玄島近半年時間,吳子纖第一次見到機玄老祖結印,歸真金仙結印。
常理而言,但凡仙級達到仙尊元聖仙級別,施展仙法根本無須結印。機玄老祖已是歸真金仙之流,施展仙法無須結印。
印法結完,機玄老祖雙手背到身後,一雙眼直直看着吳子纖。
吳子纖不解,機玄老祖結個古怪印法,似乎周圍一切都沒任何變化。
剛是思考,吳子纖忽覺身子猛的一沉,腳下十丈以內的沙地塌陷,流沙滾滾往地下奔去。
吳子纖看看機玄老祖,機玄老祖腳下同樣如此,機玄老祖滿面鎮定。
心中略安,吳子纖收了頭頂明犀劍回到手中。天玄島處處陣法,流沙不足爲奇,只是不知道機玄老祖帶他去往何處。
流沙沒過腰間,沒過頭頂,吳子纖不存反抗掙扎,身隨流沙一同向地下而行。
屏息凝氣,吳子纖連眼睛也都閉上,耳邊盡是沙沙之音。
不知曉過去多久,吳子纖覺着閉氣快到極限之時,身體終於停止流動,雙腳落到了堅硬地面。
睜開眼,吳子纖似乎見到熟悉地方,與袁閒封印異空間一樣,方形格局,幾面牆壁素白,無光自亮,光線每一處都那樣均勻。只是空間比袁閒封印抑空間更大,長寬皆約百丈。
機玄老祖背立在吳子纖十丈遠處,對着一面牆壁發呆,若有所思。
吳子纖走上前,低聲開口:“師祖,這是?”
“跪下,磕頭,九個。”出口言簡意賅,機玄老祖一拂袖,無形重力壓得吳子纖雙膝彎曲跪在地上。
不管吳子纖是否願意,機玄老祖又是幾拂衣袖,吳子纖被無形之力牽引,重重磕下九個響頭。
吳子纖有苦難言,總覺得機玄老祖刻意與他爲難。古霓可在機玄老祖面前可以頂嘴,可以任意妄爲,甚至扯機玄老祖鬍鬚都不會得到一句責罵。他卻從不被機玄老祖正眼看上一眼,連一個月前逆召之法救他性命,都是古霓可承諾呆上島上10年學習陣法,換來機玄老祖出手。
回到島上後,機玄老祖朦朧石、封物銀戒不還,胸口封印金輪不解,機玄老祖見到懶得見吳子纖。
誠然,方曉珊的死,吳子纖確實愧對機玄老祖,但吳子纖也不想方曉珊死,但奈何一介凡人之軀,連登仙都是不成,何談保護方曉珊,與坷獄四聖四個仙尊元聖仙交手。
“渾小子,發什麼呆?”正是吳子纖淺思,機玄老祖忽的一語將他喝醒,“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你跪拜?”
吳子纖雙目凝視牆壁,沒立即回答,謹慎幾想後道:“師祖要我跪的定是一位前輩。”
機玄老祖微微點頭,“不壞,不壞,思維靈活,頭腦清晰,小嬌丫頭沒看錯你,雖然武功差勁,努力一些倒是能夠有所成就。”
誇讚幾句末了,機玄老祖忽又眉頭微皺,輕嘆一口氣,頓了幾秒後道:“不知道我白玄若上輩子到底欠下你這渾小子多少債務,今生你將我三個孫丫頭都給糟蹋,三個傻丫頭還誓死維護着你。”
機玄老祖口中三個孫丫頭,吳子纖自然知道,無非就是百獸仙子方曉珊(薛嬌),金丹仙子南宮香,百醫仙子古霓可。
方曉珊是機玄老祖女兒白鳳的女兒,機玄老祖的嫡孫女。
南宮香與古霓可是機玄老祖得意弟子百醫聖姑的弟子,雖是徒孫,在機玄老祖心中也是看作孫女。特別南宮香,機玄老祖已然逝世的妻子生前尤爲喜歡。
機玄老祖的感嘆,吳子纖無言應對,只得轉過話題去問:“敢問師祖,我們是否身處封異空間?”
機玄老祖點點頭,隨即又是搖頭,“封異空間不假,但有特殊陣法設計,算了,你現在還不必知道太多事情。”
說完,機玄老祖一隻手按上吳子纖剛剛跪拜的牆壁之上,牆壁瞬間明亮光華得刺眼,隱隱可見光中有物,漸漸變得清晰,赫然竟是兩具水晶棺直立擺放。
棺中有人,一棺一人。
左邊水晶棺內,一個年約80歲的老嫗,面相和藹,發如白雪,一張臉滿是皺紋,微閉雙眼,嘴角揚着淡淡微笑,似乎不是死了,僅僅只是甜眠熟睡。
右邊水晶棺,右邊的水棺。
見到右邊的水晶棺,吳子纖一楞一徵,再認真的看了幾眼,確定沒錯後,一個飛身朝牆壁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