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屠 329,宋黑郎逃難天下,借其手齊聚羣星(1)
那婆子一聲慘叫,周邊近鄰立刻有幾戶家中亮起了燭光,不一會便有幾戶人家打開了門,男男女女皆披着衣服出了門向外張望不知出了何事,
只見那婆子已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大喊道,“宋江殺了人……殺了……我女兒!快來人呀!”
衆人聽了都大吃一驚,
幾個大膽的立刻進了婆子家中,不一會也慌亂的衝了出來連聲道,
“果真出了人命!”
接着就有人給那婆子出主意道,“還不快去報官?”
那婆子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衝進了夜色之中,朝着縣衙的方向跑去……。
路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那婆子又慌亂,這一路摔了好幾腳纔好不容易來到衙門前,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對着大門旁的大鼓就是一陣亂拍,
這深更半夜的人都在睡覺,縣衙之中當值的幾人被那婆子一陣鳴鼓驚醒後本來十分惱怒,待打開縣衙大門聽了那婆子的報案這才大吃一驚,驚得倒不全是出了人命案子,而是驚得殺人者居然是宋江宋押司!
宋江平日裡爲人不錯,衆人多受過他小恩小惠,幾個當值的捕快一合計,都覺得宋江怎會殺人?且先去看個究竟纔好,萬一這案情是虛報的或有差錯,打攪了縣太爺的美夢他們可承受不起,
衆捕快想定,便先同那婆子去了家中,
待來到家中一看到閻婆惜的屍體,衆捕快這才相信的確是出了人命案子,再一問周邊近鄰,他們卻都說他們也未看到是誰殺了人,只聽這婆子說是宋江所殺,
衆捕快又細細詢問了那婆子事情的詳細經過,憑藉着多年的辦案經驗,衆人多少也在心中明白了宋江的嫌疑的確最大!
但同時,衆捕快也多少聽說了一些宋江與這閻婆惜,還有閻婆惜與那張文遠的傳言,立刻由此推斷出或許是宋江因爲被戴了綠帽子,惱羞之下才做了這等糊塗事,
但即便如此,無論是出於同僚感情,還是出於對宋江的尊重以及對一名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的同情,
衆捕快心中還是更傾向宋江一些,故都默契的開始在案發地點拖延起來,既沒有立刻去宋江家中拿人,也沒有立刻返回縣衙稟報時知縣,而是裝模作樣的把婆子家中進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美其名曰尋找證據,保護案發現場。
那婆子眼見如此,卻也乾着急沒有辦法,
這一拖延,漸漸就到了公雞打鳴天亮的時候,
直到這時,衆捕快纔打着哈欠,不慌不忙的返回縣衙報信去了,
那時知縣也剛剛起牀,還沒緩過神來呢就驚聞了此等大事,時知縣也是大吃一驚!
但宋江是他心腹,時知縣也有心爲宋江開脫,接着傳喚了那婆子與幾個她家旁鄰居來問訊,結果還真被這時知縣找到了藉口,
原來從昨日下午到晚上案發時,也不知是真的還是他們不願招惹麻煩,衆鄰居都表示自己沒有看到宋江去那婆子家中,同時也證明的確已經許久不曾見到宋江來過,
唯一對宋江不利的就是那婆子的供詞,可她也承認了整個案發經過她也並不曾親眼所見,只道,“除了宋江,還能有誰?”
整個就是一空口無憑,所以,對宋江不利的證據並沒有多少。
時知縣當即下令衆捕快速去辦案,卻沒有下令去緝拿宋江,
衆捕快也是心知肚明,正待領命出去裝模作樣轉一圈時,兩旁卻走出一人道,
“大人,雖無人證明宋押司去過那裡又殺過人,但這老婦既然一口咬定是宋押司所爲,理應找來宋押司與之對質才合理!”
時知縣一看此人,不由皺了皺眉,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張文遠張押司,
此人驚聞閻婆惜被殺,心中也是惱怒不已,他雖與閻婆惜只有魚水之情,卻也還有幾分情意,不願閻婆惜如此枉死,誓要爲她討回一個公道!
時知縣雖心中不願,但見這張押司既然開了口,爲防日後給人落下口實,只得派人去找宋江來此對質,
可誰知,不多時便傳回了消息,說宋江並不在家中,且不知去向,
這下張文遠更找到了理由,立刻道,
“大人,案發是在昨夜,城門不開,如今可召來守城士兵一問,若見到宋押司昨日便出了城,則其也就沒有了嫌疑,正好還他一個清白。但若是宋押司始終不曾出城去,則說明他肯定還在城中,尚需再派人去找!可他要今日一早纔出城的話……難保沒有畏罪潛逃的嫌疑呢!”
時知縣無奈,又只得應允,派人火速召來守城軍士一問,果然不見宋江出過城!
張文遠由此更加肯定了宋江就是還藏在家中,同時,在等待消息的這段時間,張文遠已悄悄交給了那婆子一些話,
此時,張文遠暗暗使給婆子眼色,婆子立刻會意,又是一番披頭散髮的奧陶大哭着央求時知縣再去捉拿宋江!
時知縣更加無奈,又只得派出雷橫、朱仝兩位都頭帶足人馬去宋江家中搜捕宋江,
可這一去,二人很快返回,只道搜遍了所有地方,依舊沒搜到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