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六章 獸之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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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齊雲坐在一塊大石上,虎振雲則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結結巴巴地向齊雲訴說着他們進攻齊族的情形。

虎振風被齊雲的金焰包裹,已經送了性命。他的那對翼翅現在正被齊雲捏着,在手中把玩着。

而他的大槍已經進了齊雲的青玉葫蘆。

原來,齊雲剛走後的一個月,白豹族就帶領着強悍的黑虎族攻了過來。在一個漆黑的夜晚,黑虎族從後山爬上,白豹族從前面山谷上的那座吊橋進攻。前後夾擊,很快的就將齊族在半山腰的村落包圍。

毫無準備的齊族在兩大氏族的前後夾攻下,根本沒有來的及反抗,就被悉數活捉。

按照白豹族大公子豹行風的想法,那是要將齊族的老老少少一起斬殺乾淨、爲他爹報仇的。

但是卻被黑虎族的族長虎佔山攔住了。

一者,他們從齊族俘虜的口中,得知齊族的新任族長、殺死豹閃的真兇齊雲不在族中;二者虎佔山可不想將齊族滅族,他是要讓齊族做他黑虎族的家臣。

黑虎族可不比白豹族人丁興旺,論起族人的數量來,也就是不到兩千人,和原來的齊族差不多。

這次黑虎族之所以答應給豹閃報仇,主要的還是想降服齊族,佔領齊族的牧場,擴大族羣。

不過,虎佔山答應豹閃的長子、白豹族現在的族長豹行風等捉住了齊雲,取得了齊族的巫靈,一定讓豹行風將齊雲大卸八塊。

在這片大山中,人族的規矩就是,滅族必須把巫靈也得吞噬了。不然就不能叫滅族。

於是,黑虎族在後山的那處山巔平地上紮營,白豹族則是在齊族對面、當初豹閃自爆的不遠處駐守。

就等着齊雲回來。

不過,據虎振雲結結巴巴的說,虎佔山並不是非殺齊雲不可。他說虎佔山曾私下裡和他們黑虎族的族人講過,要是齊雲真的搞到了那生命之水,並願意交給他;他可以留齊雲一命,甚至將齊族融入他黑虎族都可以。

虎佔山和死去的豹閃是結拜兄弟,但是在生命之水面前,兄弟的仇也可以不報!

“哼,想融合我齊族,讓我齊族改姓‘虎’,沒門!”齊雲聽完虎振雲的敘述,恨恨的說道,“我齊族還想讓你黑虎族都姓‘齊’呢!”

他說完,有問道:“我齊族的老族長呢?”

“沒事,好好的。”別看虎振雲剛纔敘述起夾擊齊族的經過結結巴巴,但是這句回答的倒是很乾脆。他知道,齊雲之所以獨闖惡靈山,去尋找生命之水,完全是爲了他的老族長。

派他和虎振風去看守齊族俘虜的時候,虎佔山還特別叮囑,要善待老族長。他也怕齊族的老族長有個閃失,把齊雲惹毛了,那生命之水就永遠也別想得到了。

齊雲點點頭,看着虎振雲,“你打算怎麼辦?”他說着,抓起了身邊放着的青光大戟。

“別……殺我,我願意降……服公子。”

齊雲皺了皺眉頭。剛纔虎振雲結結巴巴的敘述,齊雲是不得不聽;現在再聽到他那結結巴巴的聲音,覺得實在是不可忍受。他手一指:“你說說你,好歹也是四階玄紋練士了,修煉了半天,怎麼就沒把你這結巴的毛病修煉好了呢!”

“沒……辦法,胎……裡帶。”

齊雲無語。

他可以給老族長治傷,爲他延命,但是對這結巴也是束手無策。

“好了,別說了。”齊雲說着,一張“獸之血契”飛出,“你把這個簽了吧。”

“這……”

虎振雲乃是四階玄紋練士,對這“獸之血契”還是懂的。這是一張奴役契約,一經簽訂,他就變成了齊雲的奴僕;而且生死已經握在了齊雲的手中。

“放心吧,這是暫時的。”齊雲說道,“等把你黑虎族全部融合到我齊族,我會和你解除這張契約的。一個結巴奴僕,本公子懶得要!”

虎振雲一聲長嘆,手指上擠出了一滴精血,滴在了“獸之血契”上。那血契一閃,飛回到了齊雲的體內。

“獸之血契”,本來是人和獸訂立的一種主僕契約。後來也運用到了人和、人和異界精靈之間。

但是,“獸之血契”也分好多中,性質並不相同。

有的是“生死血契”,比如白豹族的人和豹之間,這種契約的雙方是平等的。有的是“壓制血契”,比如齊雲和他體內巫靈訂立的契約,齊雲的精神力如果壓制不住那巫靈,巫靈就隨時可以撕毀契約而跑掉。

還有的是“傀儡血契”,當初在混沌螺二層,黑梟就想把齊雲收爲他的“魔儡”。

而他和虎振雲訂立的這張帶有奴役性質的“獸之血契”叫做“奴役血契”。一簽訂,虎振雲稍有不軌,他就可以用體內真火焚燬血契。而虎振雲也會瞬間爆裂,屍骨不存,甚至魂魄都會消散,連投胎轉世都不能。

這是“獸之血契”中較爲毒辣的一種血契。

虎振雲身爲四階玄紋練士,對這張“奴役血契”自然很清楚。別看齊雲嘴上說的好,但是到了時候,他不解除契約虎振雲也沒有辦法。

其實齊雲要不是需要虎振雲幫着他去辦一件大事,他也懶得將一個結巴收爲奴僕。

“以後跟着我,多辦事,少說話!”齊雲用手一指虎振雲,說完,手提大戟,率先飛起。

“是,主……主人!”

齊雲回頭看了虎振雲一眼,咂了一下嘴,“看來我得想辦法,把你這結巴的毛病給治好了。”他說完,向前飛去。

虎振雲一開始是跟在齊雲後面,也不問去哪裡;可是越飛他越覺得不對勁。一重重山巒在腳下閃過,齊雲根本就不是回齊族,而是向他的黑虎族飛去!

虎振雲驚駭了。

他的嘴不好使,可腦子卻不笨。他明白了,齊雲這是要去對他的族人不利!

“主……人,我不……去害我的族……人。”虎振雲追上齊雲,結結巴巴的說道。

齊雲停在了空中,看着虎振雲,“誰說我是要去害你的族人?”因爲聽虎振雲說話費勁,齊雲直接解釋到:“我只不過是去把他們暫時收起來,做個人質。我不會傷害一個人的,放心。”齊雲拍着虎振雲的肩,說道。

“我相信……主人。”

“少說話,多辦事。”齊雲再度囑咐。說完,快速飛翔,不一會兒,黑虎族的村落已經在腳下了。

齊雲停住身形,將虎振雲拉了過來,“你和我下去,就這樣說……”

三天以後,齊雲和虎振雲的身形出現在了抱犢山山巔平地的上空,“去吧,讓虎佔山出來迎接本公子。”齊雲對虎振雲說道。

虎振雲身形一落,落到了山巔平地上黑虎族的營寨中。不一會兒,一個震天的吼聲從營寨中傳出,“齊雲,你個卑鄙小人,有本事和爺爺單明刀明槍的幹,竟然用這種卑鄙的辦法,虧你還是一族之長!”

隨着吼聲的傳出,山巔平地的上空,一個粗黑、高大的身形出現。這人身高足足有一丈,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只是在胯間束了一大片樹葉;粗黑的身上塗着五彩,背後卻披着一席黑色的戰袍,手中拎着一柄骨鞭。

正是虎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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