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要抱着這攤爛泥去哪裡啊?”
當這句話響起的時候,王小山等人面色一僵,旋即變得精彩了起來。
王小山轉過頭去,發現在遠處的人羣之中,有一個藍衣少年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左手奈何劍,右手酒葫蘆,一邊喝着酒,一邊向他們走來。
馬婕高興地大呼道:“奈何!你沒死啊?”
是的,這人不是奈何,還能有誰?他一身藍衣乾淨整潔,完全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一邊的趙玄義居然都睜開了眼睛,有些詫異地看着他。
王小山看了看遠處的奈何,又看了看手中的屍體,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跟他一樣有疑惑的是盛宗候,他大聲咆哮道:“怎麼可能?你怎麼沒死?”
奈何慢慢走到了王小山身邊,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對着盛宗候道:“打得不錯,謝謝你!”
他伸出右手,按在王小山手中的屍體上。接着,衆人吃驚的看到,屍體變成了一攤水漬,被他吸收了去。
盛宗候瞪大了眼睛,道:“分身?不可能!”
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吶喊道:“一個分身怎麼可能那麼強!”別說是他這種粗獷豪放的個性了,估計換了誰都不能接受,自己千辛萬苦打敗的敵人,居然只是一道分身而已。
奈何笑着對王小山說道:“還記得熾龍劍怪的功法嗎?”
王小山疑惑道:“斬魔決?”
奈何點了點頭,看着疑惑的衆人,解釋道:“斬殺心魔,不過不是自己動手。盛宗候,說起來還要感激你呢,幫了我一個這麼大的忙。”後面半句卻是在嘲諷盛宗候。
盛宗候大怒,揮舞着手中的長劍,道:“即便如此,你在我面前還是卑微的螻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個心魔。”
盛宗候憤怒的連續揮斬,向奈何發出一道道飽含土屬性靈力的攻擊。結丹期一層的靈力使得每一道攻擊的威力都非常巨大,即便是連續攻擊,都比得上普通御氣期圓滿的全力一擊。
站在奈何身邊的王小山等人臉色一變,就要向旁邊退避。
奈何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伸出了他的左手,一道絢麗的藍色水幕張開,輕鬆的接下了盛宗候的攻擊。
“他也是結丹期!”一個趙國的高手吃驚的喊道。
沒錯,能夠這麼輕鬆的接下一個結丹期高手的含怒一擊,非結丹期不可。而且可以看得出來,奈何的靈力凝實程度,恐怕還要在盛宗候之上。
連續的打擊讓盛宗候處在了暴走的邊緣,他剛剛還吹噓自己是近千年來最年輕的結丹期。轉眼之間,另一個年輕的結丹期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且還用事實告訴他,我比你強。
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盛宗候已經不能理智的面對他的敵人了。他將手中的劍拋了起來,一股腦兒地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其中,他要和奈何決一死戰。
同樣是結丹期一層,靈力的凝實程度直接決定了兩人修爲的高低。在這種情況下,盛宗候要是選擇穩妥地周旋,尋找戰機,也許還有一線希望獲得勝利。但是這種直接實打實、硬碰硬的戰法,顯然是沒有一絲機會的。
天欲讓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面對暴走的盛宗候,奈何抽出了他的奈何劍。劍身黯淡無光,劍刃粗糙,跟剛纔的鋒芒畢露完全不同,劍身上只有一個雪字。
這是一個被封印的奈何劍,但是用來對付失去理智的盛宗候,已經夠了。
雙劍相交,巨大的靈力碰撞在場中央形成了一股靈力風暴。
風吹動奈何的衣角,給他平添了幾許風輕雲淡勝券在握的感覺。
而反觀他的對手,被狂風吹亂了頭髮,在風中瘋狂地怒吼着,活脫脫像一個瘋子。在盛宗候選擇了這種戰鬥方式的時候,他就已經敗了。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他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說起來是多麼的可笑,在不久前,他還是勝券在握,他還是盛氣凌人。但是在這一刻,他從山頂跌倒了谷底。而原來被他俯視的奈何,卻走到了山頂。
最後的最後,隨着風暴的消散,一把斷劍掉在了地上。盛宗候被餘波擊中了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去。
這時,一直沒有反應的趙玄義突然動了,他快速的出現在了盛宗候的身後,伸手接住了他。
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在盛宗候恭敬地和趙玄義說謝謝的時候,趙玄義突然拿出了一把小刀,刺入了他的心臟。
楚國的人都呆住了,趙國的人也呆住了,就連盛宗候自己都呆住了。
盛宗候瞪大了眼睛,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刺在他心臟上的那把小刀,不甘地怒吼道:“爲什麼?”
他已經等不到答案了,心臟受損讓他的生機快速流逝。沒有元嬰期的修爲,肉體一旦出現致命的傷口,就能直接讓修煉者失去性命。
趙玄義殘忍地望着死去的盛宗候,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回答他的問題,更像是在向全部人宣戰:“沒有你的金丹爲祭品,我如何能啓動大陣,召喚先祖。你放心,很快就會有人下去陪你的。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莫知天的祭品。”
趙國的人徹底震驚了。端木鴻望着將手伸進盛宗候的丹田,取出金丹的趙玄義,忍不住大聲譴責道:“少主,你在做什麼?”
趙玄義一手捏着盛宗候的金丹,另一隻手嫌棄地在他的身上擦了擦。他轉頭對着端木鴻笑道:“想知道嗎?”他雖然在笑,但是那表情和聲調卻讓人不寒而慄。
下一秒,趙玄義動了,同樣的一把短刀,刺向了端木鴻。
白虎罡風靈根,在風靈力的幫助下,他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強如端木鴻,都來不及反應。
端木鴻不甘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趙玄義,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很想問清楚趙玄義是不是殺錯人了。但是,撲面而來的殺氣與寒光,帶給他的是絕望。
被自己信任並追隨的人親手殺死,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端木鴻來不及細細品味。
在短刀到達面前的一瞬間,他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什麼都沒有發生。當端木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王小山一劍點在了趙玄義的短刀上。
同一時間,趙寒和奈何護在他的左右,長劍輕挑,一劍刺向趙玄義的腋下,一劍刺向趙玄義的大腿。
在三人的合擊下,趙玄義遠遁千里。他發出了歇斯底里地狂笑聲,聲音大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清楚,包括遠處正在互相廝殺的修煉者。
事實上,趙玄義正從他們之間穿過,飛速地衝向了四象棺。
所有人都因爲他的笑聲停了下來,還有不少反應快的人,試圖阻止他。
但是,身負極致風靈根的趙玄義,是在是太快了。修爲弱的人甚至只能捕捉到一縷白風,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
兩息的時間,趙玄義出現在了四象棺上。
他快速地將手中的金丹按在了四象棺之上,然後站了起來,像一個王者一樣,宣告他的勝利:“愚蠢的人們,你們都將成爲我偉大先祖莫知天覆活的祭品。不要試圖反抗,那樣只會給你們帶來更多的痛苦。星河大陣,開!”
王小山看到,平臺周圍的光幕突然實質化了,上面符文閃現,呼應天上的星辰之力。同時,趙玄義所在的四象棺飛了起來,停在了衆人的頭頂上,一道道金色的光線連接着地面。
不知道爲什麼,王小山突然有一種錯覺,那些金色的光線,就是他們的靈魂的通道。
在楚國觀望,趙國懵逼的時候,金國和夏國的高手忍不住了,他們一起騰飛而起,攻向了趙玄義。
進攻的一共有五個人,想來應該是兩國裡靠前的高手。不過在星河大陣之中,他們居然沒有一絲的機會。
趙玄義輕蔑的一笑,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螻蟻的反擊一樣。他雙手輕輕一撥,五道絲線射出,纏住了那五人。
“啊!”五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接着,衆人便吃驚地發現,金色絲線在源源不斷地吸收着他們的生機。不過短短几秒鐘,那五人已經從一個年富力強的少年,變成了白髮稀疏的老人。
“好邪惡的手段!”恐懼開始在人羣中蔓延,修煉者們紛紛向後退卻。
金色絲線斷裂,五具枯骨落下。顯然,那五個高手已經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被趙玄義輕易抹殺。
端木鴻大喝道:“趙玄義,你快停下。你在做什麼?”
趙玄義大笑道:“端木鴻,端木家最得意的長子,和那個討厭的盛宗候一樣,處處掣肘着趙國的強大。你們端木家,還有盛家,對了還有你們幾個,統統都該滅族。沒有你們,趙國早就一統大陸了。”他挨個點出趙國家族的名字,居然是想把趙國的幾大豪族一起消滅。
端木鴻臉色鐵青地道:“你瘋了!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趙王的意思?”
趙玄義哼了一聲,道:“趙王?你們那個可憐的趙王已經被你們在六十年前趕走了。現在王宮裡住着的,是我莫家的血脈。當我偉大的先祖莫知天覆活的時候,就是我莫家一統大陸的時候。”
陸一衝突然站了出來,道:“我想起來了,三百年前莫皇后外戚亂政,常山王入宮勤王的時候,心軟留下了莫皇后一個月大的幼子。沒想到六十年前政變登基的趙王,居然是他的後人。”
趙玄義大笑道:“答對了,那就獎勵你先成爲祭品好了。”
說着,趙玄義輕輕撥動,兩道金色絲線射出,直取端木鴻和陸一衝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