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晚上十點,於博書滿臉疲憊的從公司出來,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猶豫臨近年末,爲了趕在年底上交公司年度營運報表,他這段時間經常需要加班到晚上十點、十一點鐘。
坐着加班,體力倒是不怎麼消耗,可精神消耗極大,有時候,他總覺得,要是在薪水大廈三十八層得到的,不是體力藥劑(強),而是精神藥劑(強)就好了。
走着走着,於博書突然發現,街上的人一個都沒有了。
十一點鐘,街上人稀少是很正常的,但於博書此時回家的路,是大道,很多晚上加班的人也會經過的,再稀少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幾年了,但今晚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到。
“難道是遊戲又來了嗎?”於博書皺了下眉,左手摸着右手上的幻想護腕,才稍微安心點,因爲擔心遊戲隨時可能再次突然降臨,所以他現在就算是睡覺,都會把幻想護腕和體力戒指戴着的。
但讓於博書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四周的樓房和街道,都沒有如之前兩次遊戲時那樣慢慢消失,天空中的月亮也仍然十分明亮。
只是街道上安靜得詭異,彷彿是進入鬼片中一樣。
於博書站在原地不動,他有些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除了夢魘樂園外,他再想不到有什麼力量可以做到現在這樣的詭異的景象了。
“吼~!”
一聲低吼聲,在這安靜得詭異的夜晚裡,從於博書身後的方向響起。
他急忙回頭看去。
只見在於博書身後百米以外的距離,一個人形卻非人的生物,向他飛奔而來,速度極快。
想也不想的,於博書就飛快的向前跑去。
“這TM的是什麼鬼?”於博書雖然只看到了一眼,但都市的明亮街燈,還是讓他看清了追着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個長着獠牙的,渾身毛髮,在這大冬天赤裸着上半身的怪物,身上四肢的肌肉十分發達,身形高大,那一眼,他粗略估計有兩米以上了。
“這傢伙是夢魘樂園的人嗎?”於博書一面狂奔着一面回想着,至少他在地球上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生物,而唯一讓他能想象得到的,就是夢魘樂園了,他記得在夢魘樂園的兌換系統中,是有各種血統的,指不定就有一種血統能讓人變成他身後那怪物的樣子:“難道是我暴露了嗎?”他懷疑是不是自己暴露了參加了兩次新人遊戲,讓夢魘樂園派人來殺自己。
只可惜,那些能夠兌換的血統,他一個都沒有見到過,所以認不出身後的怪物是什麼血統。
身後的人形怪物一直在追着他,並且越來越近,他已經能聽到身後怪物大腳踩在地上的聲音了。
“不能這樣下去,不然我會死的。”眼看怪物追着自己越來越近,於博書全力狂奔了一陣後,立即九十度轉彎,轉進了一條四五米寬的小街上。
人形怪物的軀體龐大,但轉彎似乎不太靈活,在看到於博書轉進小街後,他就衝過了路口,好一會才衝回來,然後盯着跑得老遠的於博書,怒吼一聲,再次追了上去。
發現人形怪物轉向不夠靈活的於博書找到了擺脫怪物追擊的方法,他立即朝着小街中,更狹窄的小巷裡衝去,並在小巷中,左轉右轉,一陣連他自己都被繞暈了的跑路中,衝出了小巷,來到了一條街上。
“這裡是哪裡?”於博書繞暈了頭,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分辨,晚上的街道與白天的街道有很大不同,更別說此時他所在的街道有些路燈壞了,街上很黑,好在他有注射過夜視藥劑,所以對他的影響不大,只是要找到回家的路有些麻煩而已。
“這一回他總找不到我了吧。”鬆了口氣的於博書擦了擦額頭的汗,他跑了不知道多遠,幾乎都是全力奔跑的,如果不是那體力藥劑和體力戒指,早就因爲體力不支而在甩掉那怪物之前,就被怪物抓住了。
“叮咯嚨咚嗆~!”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了短信來到提示音,在這安靜的環境中,聲音十分響亮,於博書趕緊將手機拿出來靜音。
短信是市政府發來的:由於市動物園管理不善,有猛獸逃出,在市內遊蕩,爲了您和家人的安全,請不要隨意出門,等待專家來處理。
“靠,這短信來得也太晚了。”於博書看着那短信上的內容十分無語:“而且,那東西能叫猛獸嗎?這怪物是能在動物園中展覽的嗎?市動物園園長要哭了吧。”他覺得追擊自己的那怪物要是能在動物園展出,他們市一定能吸引全世界的目光了。
“吼~!”
正爲可憐的市動物園園長背黑鍋而幸災樂禍之時,在於博書的身後,再次響起了熟悉的叫聲。
“這傢伙TMD是怎麼追上來的?你長了個狗鼻子嗎?”聽到吼叫聲的於博書,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很明顯,身後的怪物是盯上自己了。
於博書滿頭大汗,既有因爲狂奔而流出的汗,也有無法甩掉那怪物而着急流出的汗,他一面狂奔,一面思考着怎麼解決目前的困境。
追擊在於博書身後的那隻怪物更無奈,他是人,只是注射了獸人血統,就是於博書嫌棄的那種,只是當他發動獸人血統時,他是無法說話的,但卻還有人類的意識。
獸人原本只是想解決於博書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那條路上的人類,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像是普通上班族的人,卻這麼能跑,他不是沒有見過平日喜歡練習長跑的人,但那些人中,能跑得遠的人,速度比較慢,能跑得快的人,卻又沒有足夠的體力,而他在獸人血統的狀態下,不管是體力還是速度上,都遠遠超過一般人,就算是一些特種兵,在體力和力量下,都不如自己。
只是讓獸人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四肢疲弱的上班族,太TM能跑了,而且非常靈活,那小巷中都把自己繞暈了都沒能追上,好在獸人血統的狀態下,自己的鼻子也異常的靈敏,通過那上班族跑過的路上的氣息,才能讓自己繞過小巷追上來。
看着在自己前方狂奔的上班族,獸人並沒有全力去追擊,他要等那上班族體力不支癱倒在地時,再將這個可惡的上班族殺死,把他的屍體釘在牆上。
只是讓獸人再次意外的是,他追擊了半個小時,於博書就狂奔了半個小時,而且完全沒有看到有體力不支的跡象。
獸人不耐煩了,立刻加速追擊上去,他此時也是處在一個很危險的時刻。
就在獸人距離於博書五十米時,於博書再次跑到了一個小街中。
當獸人進入小街時,看到的是與他對面而站的上班族。
獸人一步步走向於博書,他覺得這個可惡的上班族一定是明白跑不掉了,而想和自己拼一把,他決定要讓這個上班族看看兩人的差距。
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獸人,於博書心情非常緊張,他在兩次新人遊戲中,都是以逃跑來擺脫危險的,但這一回很明顯擺脫不了了,他只能面對這不知是什麼血統的怪物。
當兩人相距十米左右的時候,獸人右腳踏地,向於博書飛撲而去,速度極快,一般人根本躲閃不了。
不過於博書可是注射過靈活藥劑的,而且也是和許多危險的生物戰鬥過的,因此堪堪閃避過去,並對着與自己胸口擦過的獸人右手狠狠揮動自己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他右手腕上的幻想護腕,已經再次變成了腕劍了。
腕劍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十分順利的將獸人的右手從手肘處砍下。
這是於博書第一次利用基礎劍技來使用腕劍戰鬥,他砍下獸人手的,是基礎劍技中的豎劈,這一劈,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用腕劍練習了豎劈十年一樣,非常熟練,完全沒有一點的生疏感。
從於博書身邊擦過,卻丟了一隻右手,在落地後,抓着右手腕的獸人痛得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喂,你找錯對手了,不想死,就趕緊跑吧。”於博書揮舞着右手腕劍,對着獸人惡狠狠的嚇唬着,期望斷了一手,能讓獸人被嚇走。
獸人盯着於博書的右手,看着那莫名其妙出現的斬斷了自己右手的腕劍,十分想不通,他在變成獸人時,身體被強化了,他曾試過,就算是大馬士革刀,也只能切開自己的皮肉,無法傷到自己的骨頭,他想不通於博書的腕劍是怎麼做到砍下自己的右手的,更想不通的是,這個看起來一副上班族模樣的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這麼雄厚的體力,與這麼危險的腕劍。
右臂的疼痛不時刺激着獸人,於博書的話,也讓獸人本能的憤怒起來,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吼~!”
獸人突然仰天大吼一聲,然後在於博書的注視下,身體突然膨脹開來,體型更大了,原本就血紅的雙眼變得更紅更大,如同兩個紅燈泡一樣,閃爍着非常危險的光芒。
獸人再次吼叫一聲,三肢着地向於博書跑來,接近於博書時,站立而起,左爪向於博書呼嘯着抓去。
於博書右腳擡起狠狠踹在獸人的腹部,然後用右手的護腕擋住獸人的左爪,順着格擋的力道,向側面飛去。
着地後,不等於博書站穩,他就看到獸人已經到了自己面前,急忙用右手的腕劍,架住了獸人的攻擊,然後跳起來,左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腕劍,由下到上刺入獸人的下顎。
被腕劍刺入下顎的獸人並沒有死,反而更瘋狂了,他用左手抓住於博書的右手腕劍,一個膝擊,撞在了於博書的腹部。
於博書劇痛下,嘔吐出來,並被那膝擊擊飛,撞在了牆上,插入獸人下顎的腕劍拔出了下顎,和於博書一起飛起了。
先是被膝擊,然後又狠狠撞在牆上,連牆都有些凹陷了,於博書趕緊身體疼痛不已,骨頭都不知道是不是斷了,他吐出一口鮮血來,那血全灑落在他身上。
獸人擊飛於博書後,立即朝他再次衝來。
於博書強撐着用左手腕劍擋住獸人的左爪,身體在地上使勁一挪,躲過了獸人的猛力跺腳,右手揮劍刺入獸人右膝蓋中,如同刺入豆腐中一樣,幾乎毫無阻礙。
獸人右膝被刺,跪了下來,於博書左右手連連向獸人臉上刺去,哪怕獸人用左爪抵擋,也抵擋不住於博書的兩支腕劍,左爪和臉被刺得血肉模糊,幾根手指掉到了地上。
於博書感覺意識有些模糊,他知道,這是因爲自己受到了重創,他趕緊加快了攻擊,每次攻擊都用上全力,他要在自己的意識消失前離開,誰知道這樣的怪物還有沒有第二隻,他不想死在這。
獸人之前就被於博書的腕劍從下顎刺入腦中,只不過因爲狂暴能力的影響和獸人體質的關係暫時忽視了,但於博書的腕劍接連刺入他的臉中,將他的大腦刺成了一團漿糊,獸人的血統畢竟是夢魘樂園中,最低級的血統,他還沒辦法做到大腦被刺穿後還能再行動。
獸人單膝跪地的死在了於博書面前。
於博書看到獸人不動了,趕緊爬起來,踉蹌的離開了與獸人戰鬥街道。
在於博書離開之後十多分鐘的時間,便有一男一女,來到了於博書與獸人戰鬥的地方。
看到獸人的死狀,男子皺着眉頭:“他居然死了嗎?誰殺了他?”他想不通在地球上有誰能殺死獸人,而且看獸人那悽慘死狀,對方不是一般的狠。
女子撿起獸人斷掉的右手,不在乎的說道:“能殺死獸人的,只能是進入夢魘樂園的人,別忘了這獸人是哪來的。”她看了一眼獸人的屍體道:“死了也好,讓我們少了很多事。”
男子沒有回話,但他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只是目前他們掌握的情況太少了,看不出對方的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