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晶朝帳篷裡望一眼，也沒有其他人。
“小妹妹，你是在幫大人看店嗎。”
小姑涼甩一個不冷不熱的眼神。
“我就是老闆，你們…是情侶？”
“啊？”
孫千機沒聽清，卻被小姑涼當成肯定答覆。
小姑涼眼裡露出不屑。
“狗情侶。”
“你說什麼。”
白晶晶少見的生氣紅臉。
小姑涼像切換了模式，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可愛死的抱住白晶晶胳膊輕輕搖晃。
“大姐姐，你想不想算算自己近來運勢，免費的呦。”
免費……
白晶晶心動了。
就在這時，大帳裡傳出風鈴聲音，小姑涼白晶晶全看去。
孫千機扒拉着風鈴玩上了。
小姑涼瞪圓眼睛：“你什麼時候進去的！？”
孫千機瞥一眼：“剛剛啊，你說免費，那這個我可以帶走不。”
“當然不行了！我是說占卜免費！”
小姑涼氣呼呼的，心說幸虧攔的及時，不然還被“零元購”了。
……
“不要亂動這裡任何東西，它們都是有魔法的。”
小姑涼隨意坐在墊子上。
孫千機和白晶晶也坐下，和她僅隔着一張矮木桌。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安然。”
“噢，我叫晶晶。”
安然不以爲意昂起頭。
“你不說我也知道，水晶球會告訴我一切。”
孫千機興沖沖指着自己鼻子。
“那你算算我叫什麼，啊不對，你問問它我叫什麼。”
安然稍微嚥下口水。
“水晶球不能輕易使用，我只能免費幫你們預測一件事，難道你就想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白晶晶維繫笑容按下孫千機的手。
“免費的咱們也不要浪費。”
孫千機噢一聲，堵住嘴默默看着。
“我要開始預測了。”
安然緩緩呼出一口氣，雙手不斷圍繞面前水晶球。
“水晶球你想告訴我什麼，水晶球你想告訴我……”
忽然睜開眼睛。
安然目視前方空氣。
“我看到了。”
白晶晶湊近一些小聲問。
“看見了什麼，桃花運麼？”
“桃花運？”
小姑涼看一眼孫千機，有點錯神兒。
“我…看見你近來很不順，心裡面藏着令煩擾的事。”
白晶晶兩手情不禁捏緊。
安然一笑帶過。
“別擔心，我這裡有破厄轉運的水晶手鍊，大哥哥給姐姐買一個吧。”
一雙小手轉身捧來一堆顏色各異水晶，嘩啦攤開放在桌上。
“哇，好漂亮啊。”
孫千機拿起一串粉色石頭。
安然一笑：“大哥哥會挑呢，粉水晶多代表你對姐姐的愛，這一串只要八千。”
八千？
這能買多少肘子啊！
孫千機瞬間睜大眼睛。
“這一串就值八千，這……會好吃麼。”
萬物皆可吃，即使不能吃，試試也無妨！
孫千機一把將水晶手鍊塞進嘴裡。
這一舉動可把白晶晶嚇壞，把安然看呆了。
“這個不能吃呀。”
“是啊，你快把我的水晶吐出來！”
兩個女人生出默契，一個負責摁住，一個用小手奮力扣。
孫千機輸了，躺在地上粗喘着氣。
安然兩根手指捏着“虎口”裡奪回來，沾滿口水的水晶手鍊，滿眼嫌棄。
孫千機居然也嫌棄。
“什麼呀，一點也不好吃，不如買肘子呢。”
安然小可愛氣的挑起眉頭，小眼神瞪着孫千機剛要開口，忽然察覺到什麼眉頭一橫。
“你長了一張如此年輕的臉，靈魂卻和我的一樣蒼老。”
孫千機一臉茫然。
白晶晶更是不解，目光在孫千機、安然兩人之間不停徘徊。
安然看一眼手中水晶手鍊，蹲下放到孫千機手裡。
“於千萬年時間、千萬人中見到也是緣分，這條手鍊送給你了，你還不快起來給這位姐姐帶上。”
白賺一條值八千塊的手鍊？
孫千機樂開花，給白晶晶戴上之前還有一句話問。
“那啥，我能用這手鍊和你換肘子不？”
“不用八千塊的，八…八百的就行。”
安然笑容微妙：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喔。
最終孫千機還是把水晶手鍊戴在了晶晶手上。
安然在旁邊看完一笑帶過。
白晶晶有意無意觀察她，發現這個小女孩有在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做占卜啊。”
安然微微聳下肩。
“想掙錢唄，我爸我媽一週纔給我一百零花錢。”
“這也不少了……”
白晶晶擠出笑容，心說自己像她這小時還沒有零花錢呢。
“還不少？連買根好點的口紅都不夠，更別提買包包了。”
還要買口紅買包包……
白晶晶越來越覺得這個小菇涼與衆不同。
“你這個年紀，書包就夠了叭。”
安然上下打量晶晶。
兩人年紀彷彿調轉，是安然在看一個幼稚小鬼，一笑而過。
“和你說話真沒意思。”
白晶晶表情尬住。
孫千機笑嘻嘻問：“那我呢，那我呢。”
安然照量一眼，稍微露出點笑臉：“你還好些，哥哥加個好友麼？”
白晶晶不經意間眉頭一皺。
安然敏銳抓住了說：“姐姐你別怕，我不會和你搶哥哥的～”
白晶晶眼神閃爍：“我…我怎麼會這麼想，你纔多大呀。”
安然搖頭笑笑，和孫千機加了好友。
孫千機和白晶晶臨走。
安然含笑搖手機：“哥哥，我會找你聊天的，有時間來找我玩喔。”
“一定～”
孫千機還挺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妹妹。
離開公園，稍後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等待上菜時間裡，白晶晶兩手託着臉依舊在想安然。
“你覺不覺得剛纔那個小妹妹不太對勁，說話神態完全不像她那個年紀該有的。”
孫千機不以爲意笑了笑。
“我不覺得啊，挺可愛的嘛，還白送給我們一條能買好多好多肘子的手鍊呢。”
白晶晶看下手上一眼假的水晶手鍊，敷衍一笑。
“可能是我想多了，只是早熟億點…而已。”
在餐廳吃的火鍋，孫千機把湯底都幹了。
老闆看到目瞪口呆：這是幾輩子沒吃過飯……
老弟，哥白給你加兩盤肉，咱把鍋放下，這真的不能吃！
鄰桌好多手機拍。
白晶晶尷尬擋着臉付了錢，拉上孫千機趕緊跑。
“你真的什麼時候都有好飯量，下次再請你吃飯我可知道該去哪了。”
回到精神病院。
林先機剛好也纔到，一起去張主任辦公室看那個老頭。
拆開一個檔案袋，從裡面摸出一張貼着照片的表，林先機反覆比對。
孫千機好奇的湊到跟前看，只見表的正上方寫着“職業抓鬼人—資料”。
“嗯，就是他。”
林先機再檢查一下老頭狀況。
“三魂七魄已不全了，他遭遇了什麼。”
“好像被一羣鬼熱情的…親了幾口。”孫千機回憶當時情形。
“被一羣鬼？孫老弟你說仔細一點。”
孫千機一五一十說。
當然，寒夕月不再其中，只說老頭養虎爲患，最終被虎反噬那一段。
林先機收起同情眼神：“圈養鬼怪，這是禁忌，他居然敢無視玄門的規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老頭已經聽不懂了，目光分散的四處看。
張主任插縫說：“已經不需要檢查了吧？林道長，您看這人是留在我們醫院，還是您帶走安置呢。”
此人雖說是在玄門協會登記註冊的職業抓鬼人，但終歸併非玄門內的弟子。
林先機找不到他的好去處，想來想去這家醫院就是他最好歸宿了。
“還是留在貴醫院吧。”
張主任笑一笑點頭。
“好的好的，那麼…費用怎麼說，醫院不是我能做主的，所以…是吧。”
“費用免了！”
衆人目光全看大手一揮的孫千機。
安靜一陣子。
孫千機走開一些：我學學樣子，都看我幹啥，真奇怪這些人。
林先機收回目光看資料：“資料上寫他無兒無女，貴院能否讓他先入住，我馬上聯繫有關部門拍賣他的資產。”
張主任想林先機和玄門怎麼不會差這點錢，一口答應下來。
院裡又多了一個普普通通病人。
孫千機：我拉來的哦～
這件事算是了卻，走出張主任辦公室，林先機邊走邊含笑對孫千機說。
“滅掉殺害老陳家老闆的魔物你有大功勞，家屬知道後都特別感謝你，想當面感謝你呢。”
白晶晶眼神裡又有了最初見孫千機的那種崇敬。
孫千機淡笑着撓撓頭。
“感謝我幹啥，他們繼續把肘子賣起來就行了，我這些天都想死他家肘子了。”
“人家要謝謝你，你還是見一面爲好。”
白晶晶猶豫一下打斷林先機。
“林師伯，他不能出去了，他們醫院要求的。”
“爲什麼？之前可以的。”
“他們院長回來了，說不允許他再做抓鬼抓妖這種危險事。”
“這……我去找院長說說。”
林先機直奔院長辦公室。
孫千機與白晶晶跟上，心想如果還能出去，那是最好啦！
如果不能。
那就照舊偷偷出去。
在辦公室門口等了幾分鐘，裡面交談幾乎一刻未停。
門推開，林先機緊鎖眉頭走出來，看錶情就知道這事黃了。
孫千機泄氣的沉下肩膀。
偷跑吧。
陳院長緊隨其後：“悟空……”
孫千機耳朵一下子支愣起來：“師傅！”
林先機前後看一眼。
陳院長：“悟空，你降妖除魔錶現不錯，但是這太危險，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老老實實的待在師傅身邊。”
孫千機潑浪鼓似的搖頭：“不危險，它們都弱爆了。”
陳院長眉頭微挑：“悟空，不聽爲師的話是吧，你再這樣爲師可要念緊箍咒了。”
“別，別念師傅！”
孫千機護住腦袋藏到白晶晶身後。
“我不去打妖怪了，師傅你千萬別念。”
陳院長和林先機對上目光，稍微露出一點笑容。
“和我們這的病人聊天，就是要這樣按照他們的方式。”
林先機一笑帶過。
“你們真挺不容易的。”
“哎，不容易還得說你們，冒着生命危險對抗邪祟保護我們，光榮偉大。”
莫名其妙互吹上了？
“那麼明天……”
“可以讓他出去。”
孫千機意想不到。
居然可以出去！
同樣沒想到還有下文。
“不過要在我們醫護人員的陪同下，如果我明天有時間我會親自去的。”
林先機含笑點點頭。
“支持你們工作。”
“互相理解。”
陳院長和林先機握住手，不約而同揚起嘴角一笑。
……
白晶晶和林先機離開，而老頭自有人安排。
孫千機開心的回到病房。
“明天能出去，說不定還能吃到肘子，太好了嘻嘻嘻嘻。”
跳上牀翻個身，孫千機望着天花板，頭在枕頭上蹭了蹭。
又蹭了蹭。
“嗯？”
“我的枕頭怎麼矮了那麼多。”
孫千機起身抓着枕頭大力晃晃，只掉兩根棒棒糖。
“有賊！”
李啓明偷偷摸摸瞄一眼，趕緊翻身背過去。
他不能發現是我偷吃的吧，應該不——媽呀！
牀底下突然升起一張飽懷質疑臉。
正是孫千機。
“你…你看我幹什麼。”
李啓明額頭後背全是冷汗。
孫千機兩眼一眯。
“你……看見今天誰去我那偷吃的嗎。”
他不懷疑我？
李啓明心裡緩解不少。
“沒…啊對了，胖子在你那晃悠來着。”
呼嚕聲截然而止。
胖子蹭的坐起：“你放屁！”
李啓明瞪圓眼睛：這傢伙呼嚕打那麼大，結果沒睡？
胖子眼睛都沒睜開，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麼又倒下了。
隨即呼嚕聲又起。
李啓明：這到底是睡沒睡，一屋子什麼人啊（顫抖）。
孫千機嘟囔嘴回去。
“算啦！反正那些零食裡我下了劇毒，誰偷吃只能算誰倒黴了。”
李啓明瞬間全身拔涼。
這傻子說的不能是真的吧。
他……
好像真沒有他幹出來的事。
李啓明恐懼到極點，急忙纏住孫千機要解藥。
孫千機微微一笑。
抓住了先狠狠打幾下屁股。
“敢偷吃我零食，你你…！”
李啓明：擦，我居然上了傻子的當。
“我錯了我錯了，大哥別打了，我的好爸爸，都叫爸爸了！”
差一點落下巴掌及時停住。
不打了？
錯！
孫千機發現這樣用手打，自己手也挺疼的。
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他用屁股打我的手呢……
孫千機分神兒想一想。
我打他我的手也會疼，相互相應，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誒。
這麼神奇的事不起個名字太可惜了，就叫……
屁股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