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一忍再忍,怎奈年永江步步緊逼,讓他終於壓不住火氣了,望着年永江冷泠的說:“對不起年局長,這個案子是不是大案要案你我說得都不算,必須用事實來說話,案子移交可以,但不是現在,等我們把案子徹底查清後,我會按規定移交給松江公安局或是省公安廳重案總隊的!”
“你?”年永江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被王兵噎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本來以爲抓住了王兵私自出警的把柄,再施加一點壓力他就會乖乖的就範,沒想到他卻這麼強硬,連自己這個常務副局長的面子都不給,這是令他沒有想到的。
“好好好,王大隊長,算你有種,今天我還不跟你說話了呢,我找你黃支隊去!”年永江氣一扭身就鑽進了汽車,衝着司機大聲說:“去武警支隊!”等汽車開出一段距離後,他才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晚10點多了,去武警支隊也找不到人,於是氣哼哼的說:“停車!”
司機很聽話,年局長說什麼是什麼,聞言靠邊慢慢的把車停下。年永江從包裡拿出大哥大,拔通了松江武警支隊黃支隊長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說:“老黃啊,我是年永江,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不好意思啊!”
黃支隊一聽是年永江打來的電話,以爲有什麼緊急任務需要武警這邊配合,於是問道:“是永江啊,出什麼事了嗎?”
年永江說:“是有一點事情,但不是需要你們出警的事情。而是關於你們那個特警大隊長王兵的。”
“王兵?”黃支隊一聽不由得問道:“他的什麼事情?”
年永江說:“老黃,是這麼回事,剛纔吧金麻雀酒吧發生了一件敲詐勒索案,王兵帶着特警大隊全副武裝的趕到了現場……”於是他添油加醋的把王兵爲了給朋友出氣,私自動用特警大隊出警,弄得整個寬北區雞犬不寧,市民們都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呢,引來幾千名不明真象的市民圍觀,嚴重的影響了松江的整體形象,給社會帶來了不安定的因素。同時,也說了他和寬北公安分局長高大鵬親自趕到現場,要求王兵把案子交給寬北公安分局辦理,可王兵了爲給他的朋友出氣,拒不交出人犯,要帶回特警大隊自己處理。
黃支隊一聽就明白年永江是什麼意思,王兵如果像他說的那樣,問題確實十分嚴重,可他知道,王兵雖然年輕,但不是一個不講原則的人,一位老首長向他推薦王兵的時候,給予的評價很高,而且暗示他王兵是某軍區首長的親戚。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年永江既是他的老同學,又是松江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他不能不給人家一個交待,想了一下說:“永江,這事我會過問一下的,如果事情屬實,我會讓他馬上移交的!”
王兵並不是沒有頭腦的人,爲了秦子禾他卻什麼事都敢做,兒時夥伴的感情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秦子禾是楚老的重外孫,而他的爺爺又是楚老的老部下,是楚老一手把他爺爺帶起來的,這種在戰火硝煙中建立起來的深厚感情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的,維護秦子禾就是維護楚老,何況秦子禾還是受害的一方呢!
秦子禾和夏梅出了酒吧之後就一直坐在車裡,他知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做爲當事人他需要配合調查。王兵見人犯都押上了車,酒吧大門也貼上了封條,走到秦子禾的車前,低身對車裡的秦子禾說:“子禾,你先跟我到隊裡做個筆錄再回去吧,剛纔松江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年永江來向我要人,我沒給他,他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估計他一定要整事,我要把這個案子做成鐵案,看他能怎麼的!”
秦子禾點點頭說:“應該的,你在前走,我跟着你們。”因爲秦子禾到現在爲止,也不知道王兵的特警大隊駐地在哪兒。
王兵剛上了警就接到了黃支隊長的電話,詢問他今晚是怎麼回事,王兵說:“黃隊,今晚的事情很複雜,在電話裡一時也說不清楚,一會兒我回去之後當面向您彙報!”黃支隊長想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
到了特警大隊,王兵把秦子禾和夏梅讓到他的隊長辦公室裡,沏了兩杯茶端給他們,衝着秦子禾無奈的一笑說:“我剛纔說的年永江的事情,我知道他不會罷休的,這不馬上就應驗了!剛纔回來的路上我就接到我們支隊長電話,詢問我私自出警的事情,這一定是姓年的向黃支隊告我狀了,我跟黃支隊說電話裡說不清楚,回來後當面向他彙報。一會兒,我安排兩個人給你們做筆錄,我得去向黃支隊彙報這個事情,不知道什麼時間能回來,做完筆錄你們不用等我,直接回去吧!”
秦子禾點點頭說:“王兵,黃支隊那邊會有麻煩嗎?”
王兵笑笑說:“沒事,你就放心吧!”
“嗯!那就好!”秦子禾點點頭說。
王兵說:“子禾,你們先在等一會兒,我去安排人員給你們做筆錄。”見秦子禾點頭,王兵轉身出了辦公室。
筆錄做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完了,秦子禾見王兵還沒回來,心裡隱隱的覺得這事可能就點麻煩,連松江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都出面了,這個酒吧的老闆來頭可能不小,王兵是爲我的事出頭,可不能讓他吃虧!他拉着夏梅出了屋坐到車裡,把汽車開出特警大隊後,在路邊停了下來。
王兵的父親和爺爺雖然都在軍中任職,可都是在中原軍區,和武警部隊沒有隸屬關係,如果這個黃支隊鐵了心要辦王兵,他們也是鞭長末及。秦子禾想到這裡拿出了手機,拔通了小姨楚瑤的電話,紐約這時候是上午十點多鐘,楚瑤很快就接了電話。
她一聽是秦子禾打來的電話十分的高興,秦子禾來松江任職前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到現在再也沒打,他責怪了秦子禾一番後又關心起他的生活,看小姨高興的樣子秦子禾都有點不想跟她說這事了,但一想到王兵是爲了自己,還是把這個事情向楚瑤詳細的說了一遍,並說了現在的情況。
“我看誰敢?”楚瑤一聽當時就怒了:“子禾,你放心,我看他們誰敢動王兵一下,敢欺負到我們楚家頭上,我看他是活得不奈煩了!”楚瑤又安慰了秦子禾幾句後,就放下了電話。
王兵到了黃支隊長的辦公室時,黃支隊長已經坐在辦公室時等他呢,雖然黃支隊長的表情十分嚴肅,王兵並不膽怯,報告敬禮之後,王兵說:“黃隊,今晚的事情是這樣的……”於是他就把今天晚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詳細彙報了一遍,這裡他說的重點是,金麻雀酒吧是一個帶有黑社會姓質的犯罪團伙的窩點,屬於大案要案的範疇,屬於特警大隊出警的範圍。
雖然王兵講的和年永江講的有很大的出入,但黃支隊長還是選擇相信了王兵,因爲王兵抓的是現型,不但罪犯抓了回來,而且人證物證俱全,這是明擺着的事情。但他還是問道:“你那個朋友是怎麼回事?”
王兵說:“說秦子禾是我的朋友不準確,我們從小是一起在軍委大院長大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長大後我參軍進了了軍校,他到美國留學,回來之後一直在松江省工作,前不久,他剛剛從輝河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調到省交通廳當處長,沒想到今晚和女朋友出來玩就遇上了這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那幫傢伙什麼事都能幹出來,他們甚至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黃支隊一聽秦子禾竟然是省交通廳的處長,心裡十分的驚奇,但他關注的重點卻不是這個,因爲他注意到王兵的一句話,就是他們是從小一起在軍委大院長大的!軍委大院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全軍的最高領導機關的首長居住的地方,不但王兵在軍方很有背景,他這個朋友秦子禾看也不一般!
想到這裡黃支隊長有點犯難了,王兵雖然有私自出警的嫌疑,但是並不算違反相關的規定,剛纔在他的彙報中得知,特警大隊那邊正在審訊相關罪犯呢,而且罪名有可能被坐實,如果這個時候讓他移交案子,必定會引起他的強烈不滿,年永江打的什麼主意此時他心裡已經明白了,如果把人交出去,年永江那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就會激怒王兵和那個在軍委大院一起長大的秦子禾,引起軍方高層的不滿他就得不償失了,可是如果不移交,年永江那邊也不好辦,這就等於把他給得罪了,一時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黃支隊長和王兵談話的期間,一道電波從大西洋彼岸的美國到了燕京,從軍委又到了武警總部,然後從武警總部到了松江武警總隊,最後從松江武警總隊到松江武警支隊,這時,黃支隊長辦公桌上的紅色專線電話響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