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禾說出江南省長何勝利名字王國忠雖然有點驚異,但也沒往多處想,畢竟貴爲南方重省的一省之長,又是何老的小兒子,秦子禾做了官場中一員,知道也很正常,於是笑着說:“是的,何勝利現任江南省長,是我的老同學,何遠信就是他侄兒,就是他把侄兒推薦給我的。”
把高官的子弟、自己的堂兄介紹給自己,秦子禾不用腦袋都能想到是怎麼回事,鬆延高速公路工程可是一塊熱豆腐,誰都想吃一口,不用說,這個何遠信大老遠的從京城跑過來,一定是衝着這個工程來的。只是秦子禾因爲重生的關係,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何遠信還根本不知道有他這個弟弟而已。
“哦”想到這裡秦子禾說:“王書記,晚上在什麼地方,幾點?”王國忠爲什麼把何遠信介紹給他認識,秦子禾雖然很想證實一下心中的猜想,但這話卻問不出口,反正晚上就知道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王國忠說:“具體什麼時間一會兒我再通知你,小秦,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把他介紹給你麼?”
“當然想。”秦子禾呵呵一笑說。
“你個小滑頭!”王國忠笑着說:“小秦,是這樣的,何遠信是聽說鬆延高速公路要對外招標,就通過何省長找到了我,他手裡的那家路橋建設公司的資料我看了一下,資質和技術力量都符合要求,曾經參與過多條高速公路的建設,而且質量評定都不錯,老同學說話了我不能拒絕,所以,想請你幫他向輝河證投的王雪說一下,可能的話就給他一段工程。”
王國忠是知道輝河證投把248公里的鬆延高速公路分5段招標,這件事情輝河證投那邊已經報到了省裡備案,他們給出的理由是,一家公司很難一口吃下這個工程,分段招標有利於工程建設的進度,省裡已經默許了。
秦子禾說:“既然王書記發話了,我就會盡全力去做,能不能說動王總我不敢打保票,最後得取決於輝河證投的態度。”
秦子禾這麼說王國忠十分理解,官場上誰也不會把話說滿了,秦子禾既然能說動王總花那麼多錢投資高速公路,一段路標當然也沒問題,秦子禾這麼說實際上就等於已經答應了,別小看一段路標才50公里,那可是7千多萬的投資!
王國忠說:“好的,小秦,那就先這樣,過一會兒我再打電話聯繫你。”
放下秦子禾的電話,王國忠就給何遠信找了電話,何遠信在酒店正等得着急呢,一聽是王國忠的電話十分高興的說:“你好,王叔叔。”
王國忠說:“遠信啊,今晚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這個人是省交通廳的一個處長,名叫秦子禾,鬆延高速公路的投資就是他談成的,因爲這條高速公路是輝河證投公司全資建設,招標的事情是這家公司說的算,秦子禾和這家公司的王總經理很熟,我就託他幫你爭取一段路標。”
何遠信是世家公子,眼高於頂,對一般的市長書記都不怎麼感冒,更不要說一個不入流的處長了,因此王國忠說到秦子禾時他並不怎麼在意,省委副書記說話了,你一個處長敢不屁顛屁顛的給辦啊,別人想爲省委副書記效勞還沒這機會呢。他注意的到的只是王國忠說的爭取一段路標這句話,雖然不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從字面上分析就不是這條高速公路的全部。不由得問道:“一段路標?”
王國忠已經料到何遠信會有這種反應,解釋說:“這次高速公路招標,輝河證投公司把整條高速公路分成5段,每段爲50公里,分別對外招標,全國盯着這個項目的有實力的大公司很多,有的已經派人來了松江,誰都想得到這個工程,能拿到一段路標已經很難得了,50公里,也是7千多萬的大項目了!”
王國忠的話一下子點醒了何遠信,雖然他的路橋公司資質和實力都過關,但與大公司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如果沒有關係,根本爭不過那些大公司,王國忠的話也得很明白,就算他出面也只能辦到這個程度,能拿到一段路標已經很不容易了!
何遠信急忙說:“太感謝王叔叔了,今晚我做東,就在哈里波特大酒店請王叔叔和那位秦處長!”
王國忠一見何遠信挺明白事理,不像京城的某些公子哥狂妄的不得了,心裡還是比較欣慰的,於是說:“那就這樣,晚上5點半我帶秦處長一起過去。”
何遠信急忙說:“王叔叔,晚上我過去接你吧。”
王國忠說:“不用了,你在酒店等着就行了。”
王國忠隨即又給秦子禾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晚上下班到省委,然後他們一起走。秦子禾放下電話心潮起伏不停,說實話,他十分期待這次見面,前一世他見到過何遠信,也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何家的人他只見過父親何勝利,就算爺爺何老,他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
下了班,秦子禾讓趙磊先回去了,叫上司機小柳把自己送到省委大院,由於走之前與王國忠聯繫了,到了省委大院王國忠由吳秘書陪着剛好從樓上下來,看到秦子禾後招手示意他過來和自己坐一輛車,秦子禾只好打發走了小柳,上了王國忠的車。
吳秘書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秦子禾和王國忠坐在後面,由於秘書和司機在場,一路上王國忠沒和秦子禾說什麼,到了哈里波特大酒店門前要下車的時候,王國忠讓吳秘書領司機在酒店裡隨便吃點什麼,他辦完事就給他們打電話。意思很明顯,你們就別跟着了。
做秘書的都是八面玲瓏,豈能不明白領導的意思,吳秘書急忙說:“好的,王書記,我們就在下面等您。”
秦子禾和王國忠一下車,何遠信已經帶着手下路橋公司的高層前來迎接,王國忠一見何遠信帶來這麼多人,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明顯,卻被十分善於察言觀色何遠信發現了,但他像沒看到一樣,熱情上前與王國忠打招呼,王國忠只是簡單和把秦子禾給他介紹了一下,便邁步向酒店內走去。
秦子禾看到何遠信的第一眼便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何遠信的感覺也是同樣如此,他本來以爲這個秦處長是老頭子呢,根本沒有想到他如此年輕,這麼年輕就做上處長的位置,沒有一定背景肯定是不行的。他可以肯定的是,以前沒有見過秦子禾,但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他一走神的工夫,王國忠已經走向了酒店,他急忙快走幾步跟了上去,在前面爲王國忠帶路。
何遠信訂的是8樓的川菜廳,乘電梯時,他手下的那些人就沒有跟他們乘一部電梯,電梯中只有他和秦子禾與王國忠三人,電梯在上升的過程中,他解釋說:“王叔叔,剛纔那些人都是下面路橋工程公司的管理人員,我已經給他們另訂了餐廳,剛纔下去接您的時候,我覺得我一個人太冷清了,就讓他們都下去了!”
王國忠聽何遠信這麼一解釋,心裡舒服了不少,本來這種私密事情就不宜外人在場,他剛纔還以爲何遠信不懂規矩呢,於是點點笑了一下。
秦子禾考慮到這一世身在國內的官場中,與何勝利相認是早晚的事情,上一世他與何勝利的關係很僵,直到他所乘坐的飛機失事,他一共與何勝利見過三次面,而且都是話不投機,不歡而散。經歷了重生的波折之後,他的心胸突然間就放開了,無論當年的事情誰是誰非,那畢竟是上一輩人的事情,如果母親在地下有知,一定也不希望他與父親的關係這樣,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什麼都無法抹殺的!
當時他答應王國忠就是考慮了這種關係,親不親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看到何遠信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三個走進一間十分豪華的包房,何遠信熱情的請王國忠和秦子禾入座,然後招呼服務員上菜,時間不長,幾樣精緻的川菜便上了桌。何遠信從放在一旁的提包裡拿出一瓶茅臺酒,對王國忠說:“王叔叔,這是我從爺爺那裡搞到的一瓶50年的茅臺,今晚咱們就喝這個。”
王國忠接過來看了一眼,果然是給中央首長特供的那種50年的茅臺,啓開蓋聞了一下說:“好酒,就喝它了!”
何遠信爲王國忠和秦子禾倒上酒後,王國忠才正式介紹秦子禾說:“遠信,秦處長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經濟學碩士,當年我從省人才市場把他招到了輝河,當過街道辦主任、書記,鄉黨委書記和市委副書記,這次爲了高速公路引資的事情又把他調到了省交通廳,算是我一手把他帶起來的吧,以後你們多親多近!”
“你好、你好!”何遠信站起身與秦子禾握手問好。有王國忠帶着,秦子禾做過這此職務他並不驚奇,驚奇的是秦子禾留洋的碩士身份,這個時候國內的碩士都很少,更別說是洋碩士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