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禾笑臉相迎:“早、早!大家都早!”一邊和大家打着招呼一邊走進了辦公室。他坐下不久,黨辦主任趙偉便進來請示工作,秦子禾想了一下說:“你一會兒通知一下,各個科室只留一個人看家,其它人都到那邊的廠房打掃衛生!”
儘管趙偉的心中很疑惑,但忍住了脫口而出爲什麼的衝動,說:“好的,我馬上就去通知。”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等!”秦子禾叫趙偉說:“趙主任,你給我查一下街道辦那兩座廠房的相關資料,比如面積啊、產權啊什麼的,最好有房屋價值的評估什麼的。”
趙偉說:“秦主任,我記得年初時候,有一家公司要購買我們的這兩座廠房辦一個飼料加工廠,街道請市裡的房產部門對這兩座廠房進行評估,評估價大約在20多萬元,但那家公司堅持只給12萬元,後來沒談成。當時這事是行辦經手的,我去行辦讓他們找一下相關的資料。”
時間不長趙偉拿着一沓資料走了進來,他把資料輕輕的放到秦子禾的辦公桌上說:“秦主任,這是你需要的資料。”
秦子禾正批閱着一份文件,擡起頭說:“好的,你放這就行了。”趙偉見秦子禾再沒有進一步的指示,轉身輕輕的走了出去。
秦子禾批完文件拿起了桌上的資料先是大略的翻看了一下,有兩座工廠的土地所有權證,房產證等,下面是一份市房屋產權所對兩座廠房和土地價值的評估證明,秦子禾看到兩座廠房及土地的最終評估價格爲21萬4千5百元!他對照一下土地所有權證和房屋產權讓上的面積,雖然覺得兩座廠房的價值被高估了,但18、9萬元還是值的!
秦子禾急着要把果仁辦起來,沒有必要對廠房的價值再次進行評估,費時費力不說,如果再次評估的價值低於這個價價值,曰後果仁掙錢了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既然是爲街道謀福利,那麼讓街道佔一些便宜也沒什麼。
秦子禾正思考間,副主任李淑豔敲了敲敞開的辦公室門走了進來,秦子禾見李淑豔來了站起身笑着說:“李主任來啦,快請坐!”
“我不坐了!”李淑豔笑着說:“秦主任,我剛纔聽趙偉通知說一會要去舊廠房那邊打掃衛生,不知道什麼意思,過來問一下。”
對於李淑豔秦子禾是有好感的,反正下午就要召開班子會研究合資辦廠的事情,現在不妨向她透露一點。於是說:“我們街道太窮了,連人員的工資都無法保障,更別說給大家搞點福利了。我就琢磨着街道能幹點啥掙點錢,可街道一無資金二無資源,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這兩座廠房,只有這兩座廠房是我們的唯一資本,我想找一家有錢的公司合作,以這兩座廠房入股,辦一家果仁廠。昨天我看了一下,這兩座廠房太破舊不堪了,所以組織大家打掃一下衛生,粉刷一下再安上門窗,裝點一下門面。”
找一家有錢的公司合資辦廠?有錢的公司想要辦果仁廠話自己隨便找個廠房就幹了,還用得着和我們街道合辦麼?就我們街道那兩個破廠房根本沒人會看得上眼!李淑豔心裡這麼想着嘴上卻說:“秦主任一上任就積極想辦法爲大家搞福利,我得全力支持,正好上午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一會兒和大家一起去打掃衛生!”
“謝謝李主任的支持!”秦子禾微笑着說。
語音未落,突然從門外闖進來一位身穿城管制服的男子,進了屋氣勢洶洶的直奔秦子禾而去。用手指着秦子禾大聲罵道:“秦子禾,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一來就把我爸的醫藥費停了,我告訴你,我爸現在還是鐵東街道的一把呢,鐵東街道姓宋不姓秦!”
李淑豔一見急忙上前攔住男子說:“宋大林,你來這裡鬧什麼,有話好好說!”然後向秦子禾解釋說:“這位是宋書記的大兒子宋大林,在城管中隊工作。”
秦子禾從宋大林的話中已經猜到了幾分,李淑豔一說就證實了他的身份,見宋大林如此囂張,秦子禾也沒給他什麼好你,十分嚴肅的說:“宋大林,這裡鐵東街道辦事處,不是你可以隨便胡鬧的地方,我告訴你,這是國家政斧機關,既不姓宋也不姓秦,有事說事解決問題可以,想胡攪蠻纏我概不接待!”
宋大林剛纔到徐剛那裡是取父親醫藥費報銷的錢,一聽這個月的藥費竟然沒有給報銷就火了,而徐剛幾句話就成功的把他這股火引向了秦子禾,現在聽秦子禾這麼一話頓時氣急敗壞有大罵道:“姓秦的,你少跟我打官腔裝犢子,拿政斧機關來嚇唬我,老子可不是被嚇大的,我就胡攪蠻纏了,看你能怎麼的……”說着上前一把抓起秦子禾辦公桌上的電話機,“啪嚓”一聲摔到了地上,電話機頓時四分五裂!然後又去抓桌子上的暖瓶,李淑豔一見急忙上前攔擋,被宋大林一下子推了個趔趄,他抓起暖瓶“呯”的一聲摔到地上,頓時熱水四濺,熱氣騰空而起……
秦子禾站在辦公桌後面冷眼地看着這一切,你不想摔麼,你不想砸麼,你隨便,你還能把房子掀翻是咋的,到時有地方治你!依秦子禾的脾氣真想上前狠狠的教訓一頓,可自己是街道辦的主任,無論如何也不能像地痞流氓一樣伸手!
大熱天各科室的門窗都開着,早就聽到這邊的吵吵聲,但礙於宋大林的大公子身份,誰也不敢來勸,聽到摔東西的聲音他們再也坐不住了,如果這時候再不出面,不用宋書記收拾他們,秦主任就能直接讓他們滾蛋。
趙偉和行辦的王濤、張賀急急和來到秦子禾的辦公室,上前想去拉宋大林。宋大林一見來人了就更加囂張,由於三人已經逼近了了,桌子上的東西他是摔不了了,急退幾步退到窗前,伸手捧起窗臺上的花盆,朝着窗戶上的玻璃砸去。“呯!嘩啦啦”玻璃頓時被砸得粉碎,花盆飛到外面的地上也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