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
徵召臉色陰沉的衝着沈天澤說道:“伍甘這個兒子,是他媽一點事兒都扛不起來,你們拼死拼活的給他整到這邊,他連個招呼都不打,突然就走了……我……我真不知道該咋說。”
沈天澤聞聲勸說道:“小召,這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想法,張永佐可能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考慮這邊,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盡到自己能盡到的責任,這就行了,至於以後他想幹啥,你勸不了,那就不勸,如果他那邊不行,你和大哥就留我這兒,明白嗎?”
“小澤,沒有甘叔就沒有我,他如果沒這個兒子,那不用你說,我肯定留在這兒。”徵召也很上火的迴應道:“可他有這個兒子,他一出事兒,我們就各奔東西了,誰都不管他了,這……這我心裡絕對過意不去。”
“也是。”沈天澤無奈的點了點頭。
“先等等吧,我感覺他還得給你打電話。”二胖也勸了一句:“不然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是想辦啥事兒,也費盡。”
陸濤一聽這話,頓時撇嘴應道:“你咋就確定人家身邊一個人沒有呢?木匠的兒子,生下來還有三分手藝呢,更何況是伍甘下的崽兒……慢慢看吧,我總覺得這個張永佐心裡最有想法。”
“行了,不討論這事兒了,既然張永佐走了,那你和大哥就別在這兒了。”沈天澤斟酌半晌後應道:“跟我們一塊回密支那吧。”
“也行,省得在這邊給你們添麻煩。”徵召點頭應了一句。
衆人商量完畢後,小吉安排車,就開始返程。
……
兩日後,沈y看守所嚴管監內。
蔣光楠剃着光頭,穿着囚褲囚衣,屁股下面墊着厚厚的被褥,後背靠在便器牆上而坐,不停的胡夾拽着下巴上的胡茬子。
“楠哥。”
就在這時,後監道的鐵門處有人喊了一句。
“誰啊?”蔣光楠回頭。
“我小李,要放了,過來跟你說兩句話。”鐵門外的人,再次喊了一聲。
話音落,蔣光楠起身就下了大鋪,光腳站在了鐵門內,順着也就兩個拳頭大的通風口,看着外面跟自己打扮差不多的青年,還有押解他的管教,咧嘴一笑。
“快點說。”管教皺眉呵斥了一句。
“要放了?”蔣光楠衝着小李問道。
“嗯,我判完了,緩刑。”小李點頭後說道:“哥,我在你監的時候,沒少受你照顧,開完庭之後,家裡人給我送來了兩條煙,你拿着!”
“不用,我有煙!”
“拿着,拿着!”小李堅持着說完後,順着送飯口就把煙塞了進來。
“開庭的時候,電話幫我打了嗎?”蔣光楠習慣性的摸了一下瞎了的眼睛,聲音略顯急迫。
“打了。”
“怎麼說?”蔣光楠又問。
“你那個朋友說,你案子有點轉機,因爲你上面的那個可能是夠嗆了……但法警在旁邊看着,具體的我也沒問清楚。”
“我上面的?劉彥章嗎?”蔣光楠又問。
“對,對,你朋友說是他。”
“三鑫公司那邊有動靜嗎?”
“你朋友沒說。”小李搖了搖頭。
蔣光楠聽到這話,心裡邊就更加沒底了起來。
“行了,差不多得了。”管教低頭掃了一眼手錶:“這不是交朋友的地方,讓你倆說說話,就已經是破例了。”
“麻煩了,郭管教。”蔣光楠只能咧嘴點頭。
“通知下來了,你明天開庭。”郭管教指着蔣光楠說了一句。
“這麼快?”蔣光楠一愣,立即點頭應道:“謝謝你,郭管教。”
……
蔣光楠自從入獄之後,就與外界斷了任何聯繫,因爲他的案子是沈y公安廳直辦的,看守所裡的人管教,也沒人敢給他運作什麼非法接見,怕攤事兒,所以蔣光楠現在對自己的未來,是心裡沒底的,他不知道老駱能不能管他,更不知道劉彥章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案子上面百分百是要重判的,那塗嘯紳死了,領頭的就只剩下他和劉彥章了,如果老駱能保住老劉的話,那肯定不會保自己,而他和老劉的身份也決定,二人百分百會有一個肯定得判死刑,因爲上面不可能雷聲大雨點小,案子這麼惡劣,嚴重,上面肯定得嚴肅處理領頭的。
小李跟蔣光楠談完話之後,心裡就更沒譜了,因爲他從小李的言談舉止中發現,跟小李通過電話的小彭,似乎並沒有表現的太熱情,那如果小彭也沒管自己……最終結果就可以預見了。
自己是死是活,都在明天開庭後揭曉,蔣光楠這天晚上,註定是難以入睡的。
……
第二日早上八點半,蔣光楠穿了一身囚服,被法警和武警同時押解着去了fǎ yuàn,在候審籠子裡,他還是沒有看見熟悉的臉孔。
上午十點,庭審開始後,蔣光楠在法庭被告席上,看見了劉彥章,老禿,鐵子等三十級名共犯。
劉彥章頭髮全白了,身材佝僂着,短短几月時間,變得好像一位七十歲的老人。
庭審開始後,蔣光楠神情有些恍惚,一扭頭就看見了h市的王冉,後者對自己笑了一下,擺了擺手。
“吱嘎。”
與此同時,fǎ yuàn側門開,小彭穿着西服,領着兩個人低調的走進了觀審席上,臉上掛着微笑衝着蔣光楠點了點頭。
看到這個景象,蔣光楠就像個小孩似的,頓時咧開了嘴。
……
浙j杭z。
駱文濤拿着電話坐在皮椅子上,搖頭嘆息了一句:“老劉被起訴的證據太硬了,殺人的事實根本沒辦法辯解,肯定保不住了……你這樣辦吧……他沒希望了,那就留另外一個。”
下午兩點。
庭審結束後宣判。
劉彥章因故意殺人,組織hēi shè huì團伙,等十幾項罪名直接被砸了死刑。
蔣光楠12年,鐵子,老禿攬過了他身上不少事兒,倆人一人被判十五年。
劉彥章聽到這個判決眼神呆愣,王冉哭了,但蔣光楠卻跟撿了寶似的笑了,不停的嘀咕着:“沒死就行,沒死就還有機會……!”
至此,沈y爭端徹底結束,老一批人該沒的沒,該被判的被判,而未來則屬於新人的。
庭審結束後,駱文濤開始着手整理內部,兩個三十五六歲的公司新人,被火速提拔了上來,其中一個開始接手劉彥章之前針對小澤的計劃。
……
密支那。
沈天澤聽到劉彥章,蔣光楠等人的結果後,搖頭嘆息了一聲:“仇越結越大,別說兄弟沒得做了,就是朋友也談不上了。”
“他要沒進去,出去的就是你了。”陸濤笑着回了一句後,拿着電話就走出了房間,低頭撥通了二胖的號碼說道:“研究研究越n的事兒啊?你說張永佐會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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