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浙J某別墅內,駱嘉俊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皺眉看着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問道:“……你給我的藥,剛吃了還有效,但最近也不頂什麼用了,該失眠還是失眠。”
中年扶了扶眼鏡,斟酌半晌後,輕聲迴應道:“駱先生,藥是治療身體的,但你的問題在心理啊。”
駱嘉俊低頭沉默。
“之前我就說了,要想緩解心理狀態,最好的辦法是休息。”中年再次勸說道:“離開這個圈子,換一個環境好好生活一段時間,這心理問題就能得到緩解。而藥呢……吃久了,就出現抗體了。”
“我倒是想走。”駱嘉俊嘆息一聲,端起水杯說道:“你再給我開一點藥吧。”
“……每次多加半片,能得到一些緩解。”中年從隨身攜帶的揹包中拿出兩個白色小瓶,輕聲說了一句:“千萬不要多吃。”
“謝謝。”駱嘉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幾分鐘後,中年拎着包走出了客房,擡頭看見了東觀。
“王醫生,他情況怎麼樣?”東觀主動問了一句。
“不好說。”中年搖了搖頭。
東觀一聽這話立馬急了:“你是心理醫生,怎麼還能弄出來不好說呢?這叫什麼診斷?”
“心理醫生是什麼意思?顧名思義,我得知道他的心理才能治病啊。”中年無可奈何的說道:“他一句實話都不跟我說,那我能怎麼辦?看病沒有全靠猜的吧?”
東觀無語。
“……我先走了。”中年拎着包,快步離開了別墅。
“走吧,進去吧。”沙發上另外一箇中年起身,先是招呼了一聲東觀,才推門走進了臥室。
駱嘉俊將藥推到了抽屜裡,擡頭看着中年問了一句:“飛哥,情況怎麼樣啊?”
“張永佐算的還真對。”中年彎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拿起煙盒說道:“盛世萬豪的人,還真有跑到這邊來的。”
駱嘉俊聞聲後,立馬打起精神:“什麼情況,詳細說說。”
飛哥低頭點了根菸,語速很快的介紹着情況:“我找的關係給我打了電話,他說就在剛纔七點多鐘,在景H的一個縣裡,有刑警擊斃兩名緬D籍男子……。”
“誰擊斃的?怎麼是刑警,咱打招呼的不是邊防嗎?”駱嘉俊一臉懵B的反問着。
“其實不用咱打招呼,緬D鬧出這麼大動靜,邊F那邊也會警惕起來的。”飛哥話語簡潔的迴應道:“每回那邊槍炮一響,不都有難民會過來嗎?邊防那邊都習慣了。”
“你繼續說。”
“這次事兒發生的有點巧合。刑警是過去抓毒F,按照流程在那個縣裡設卡搜通行車輛,但沒想到劫到了對方。”飛哥吸着煙,眼珠子瞪的溜圓說道:“那幫人被截了以後,刑警一問話,聽他們大部分人都有緬D那邊口音,所以準備搜查一下車輛,沒想到對方就要跑……刑警這邊搞不清楚他們是幹什麼的,就當場擊斃了兩個。”
駱嘉俊聞聲蹭的一下站起了身:“這幫人裡領頭的是誰?”
“那不清楚,刑警又不認識他們,現在只在抓呢。”
“他們坐什麼車?”駱嘉俊又問。
“一臺轎車,一臺麪包車。”飛哥低聲迴應道:“已經查完了,車牌子是假的。”
“他媽的。”
駱嘉俊有些激動的在原地轉了一圈:“這說明國內有人接他們啊,不然邊F盯的這麼死,他們上哪兒搞車去?還能掛假牌子?!”
“對。”飛哥點頭。
“得他媽確定一下,這批人裡都有誰。”
“這不好確定。”飛哥搖頭回應道:“那倆人當場被打死了,連口供都沒辦法扣,你上哪兒打聽去?”
駱嘉俊在原地轉了一圈後,剛要轉身打電話,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駱嘉俊立馬按了接聽鍵:“說!”
“西北那邊的人通過點子抓了一幫蛇皮。”張永佐話語簡潔的說道:“這幫人交代,有人設套說要花錢走水,但自己這邊的人剛一去,船就被搶了。”
“誰搶的知道嗎?”
“被搶的蛇皮說他認識那幫人,露臉的全是邊J的。”張永佐撓着鼻子說道:“然後我又問了一下西北那邊的人,他們說,波索當時有兩個連的兵負責追擊,金泰宇,張東城,喬帥,徵召那夥子人跑的方向……就是蛇皮被搶船的那邊。”
駱嘉俊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
張永佐咬牙說道:“過境的那批人,肯定就是這一幫。”
駱嘉俊舔了舔嘴脣:“你的意思,大魚現在全在國內?”
“基本上可以確定。”張永佐立即點頭回應道:“通緝令一下,這幫人要在緬D出事兒,那隻能是給沈天澤添麻煩。他們當時被打散了,完全沒有別的選擇,被迫過境是很正常的。”
駱嘉俊陷入沉思。
“沈燼南,段子宣,”張永佐腦袋轉的很快的說道:“很有可能會接這幫人。”
“不!”
駱嘉俊搖頭回應道:“沈天澤不會這麼幹的。”
“你什麼意思?”張永佐反問。
“你對他還是不夠了解。如果真是這幫人過境了,那沈天澤一定不會讓這倆人摻和進來。”駱嘉俊非常肯定的說道:“因爲他肯定知道,我在盯着這倆人。”
張永佐一愣後:“對,你說的對。”
“傻B都知道他國內就這倆狗腿子,他怎麼可能還把人往這兩家放?!”駱嘉俊低聲說道:“更何況,上午你給我打完電話,我也確實讓人盯着這倆人了。”
“可除了這倆,誰還會在這時候給沈天澤辦事兒呢?這幫人都是緬D掛名的通緝犯,一旦在國內出事兒,那是大問題啊。”張永佐低頭仔細思考了起來。
駱嘉俊遊走在辦公桌旁,也在仔細思考着。
幾分鐘後。
張永佐猛然擡頭,駱嘉俊停住腳步,二人幾乎同時張嘴喊了一聲。
“曹猛!!”
……
緬D境內。
沈天澤躺在木椅上,也不吃東西,也不睡覺,就直愣愣的往窗外看去。
“滴玲玲!”
木桌上擺着的嶄新電話響起鈴聲,沈天澤愣了一下,立即宛若彈簧一般坐起,伸手接起來喝問道:“宇哥嘛?”
“你怎麼知道是我?”金泰宇愣了一下。
“這個電話卡就是給你買的,我只讓小吉給你發了號碼。”沈天澤激動的問道:“你們都沒事兒吧?”
“尚……尚恩沒了……。”金泰宇低着頭,語氣結巴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