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菠蘿這些年在密支那做的就是小本生意,生活目標,也僅僅只是老婆孩子熱炕頭,過本分的日子,所以他在警局內也沒啥熟人。再加上他萬萬沒想到,許文娟會牽扯到涉D案子裡,那這一出事兒,他就徹底抓瞎了。
警員拒絕跟大菠蘿溝通,只跟他說要先回去等消息。可媳婦突然被抓了,誰心裡能踏實啊?所以大菠蘿情急之下就去找了街上的一個鄰居。對方也是國內來的,在這邊也幹了很多年買賣,在本地人頭比他能稍微熟悉一些。
大菠蘿趕到國內小老闆的店內後,就把自己遇到的事兒跟他說了。對方聽完後,立馬問了一句:“你媳婦能幹那事兒嗎?”
“根本不可能。”大菠蘿毫不猶豫的搖頭。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小老闆聽完後,笑着回了一句:“估計這是警局又有人員變動了,可能想額外拿點稅錢吧。”
“能嗎?”
“那有什麼不能的。”小老闆寬慰着說道:“這個破地方亂,最近一段時間你店裡生意又好,估計就是有人看着眼紅了。沒事兒,沒事兒,你先回去等信兒,我打電話幫你問問。”
“老哥,那你看我準備多少錢合適?”大菠蘿輕聲反問。
“準備兩萬吧。”
“……那這錢以後怎麼交啊?”
“呵呵。”小老闆一笑:“這個窮地方,一年才能賺幾個錢啊?要一個月一交,那不逼人跳樓嗎?你一年一交就行。”
“好,那我明白了。”
“回去吧,等我電話。”
“謝謝您。”
“出了國門,咱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小老闆起身相送。
當晚,大菠蘿回到家裡,也沒有等到小老闆的信兒。可這事兒是有求於人家,他又不能不懂好賴的不停打電話催促,所以只能忍着擔憂,坐在臥室裡等消息。
……
國N,三鑫公司辦公室內。
“他還活着。”駱嘉俊聲音顫抖的看着建東說道。
“誰還活着啊?”建東一臉懵B的問道。
駱嘉俊吸着煙,雙目陰沉的看着建東:“駱嘉鴻。”
建東聽到這話愣了半天,立馬擺手迴應道:“不可能啦,絕對不可能。”
“前兩天我收到了一個假肢。”
“我去,收到一個假肢就能證明他還活着嗎?這太搞了吧?!”建東語氣非常肯定的說道:“那天搞他,我也在現場啊。不管是從懸崖的高度,還是從爆炸的破壞力來看,他根本沒有活着的可能啊。”
“你不瞭解事情細節。”駱嘉俊低聲解釋道:“有可能是沈天澤的人故意在現場做了個套,根本就沒殺駱嘉鴻。”
建東聞聲思考半晌後,再次搖頭應道:“這就更不可能了。”
“怎麼不可能?!”駱嘉俊瞪着雙眼,拍着桌子吼道:“你想想看,駱嘉鴻身上是有兩個非常重要的標籤的。第一,他跟我必須死一個;第二,他手裡有錢,有大錢。所以,如果沈天澤想動我,那用他來辦這事兒,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可問題是駱嘉鴻會不會這麼幹啊。”建東攤手反問道:“你跟老頭子的關係不對付,但老駱那可是駱嘉鴻的親爹啊。雖然沈天澤沒有在老駱死的事兒上動手腳,可三鑫有今天這種局面,那是盛世萬豪一手造成的。話再說的直白點,三鑫的江山不是留給你的,那是留給駱嘉鴻的。而如果不是沈天澤作梗,那他早都當皇上了。你告訴我,雙方積怨這麼深,駱嘉鴻有啥理由幫沈天澤辦事兒?”
駱嘉俊聞聲沉默。
“我跟你講哈,駱嘉鴻是跟你有死仇,但你別忘了,他跟沈天澤也有死仇啊。”建東繼續補充道:“反正是我,我是寧死也不可能跟沈天澤合作的。鬥了半輩子,身邊兄弟沒的沒,死的死,最後鬧了一通,卻去給對家當小兵,這不是開玩笑呢嗎?誰能幹出這種事兒?!更何況,駱嘉鴻後期明顯只是想報仇了,他根本都不想爭三鑫了。一個能把生命都拿出來當賭注的人,你覺得他最後會怕死嗎?”
“建東啊,你考慮問題太簡單了。”駱嘉俊站起身,聲音沙啞的問道:“駱嘉鴻恨我遠超恨沈天澤,他只要活着,就還有親手乾死我的機會,甚至還有可能在關鍵時刻捅沈天澤一刀。但如果他死了,那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你明白嗎?”
建東看着駱嘉俊,沒再吭聲。
“我說了,駱嘉鴻手裡既有錢,又想馬上整死我,這完全附和沈天澤放他一馬的動機。”駱嘉俊目光泛紅的說道:“而且他出現的時間節點,還是在沈天澤全面劣勢的情況下。所以,假肢的事兒絕對不是無風起浪,而就是沈天澤放他回來了,要一把搞死我。”
建東見駱嘉俊這麼堅持,也就沒再說其他的:“那你打算怎麼辦?”
“……得想個辦法,一勞永逸。”駱嘉俊擺了擺手衝着建東說道:“我們做個局吧。”
建東聞聲後,身體往前湊了湊。
……
第二日一早。
大菠蘿耐心耗盡,從家裡取出了十萬塊錢現金,邁步就準備去小老闆的店內,但卻沒料到正門口開過來一輛警車。
車門彈開後,兩個壯碩的漢子走了下來,擡頭喊了一句:“有人嗎?”
大菠蘿聞聲出門,下了臺階。
壯漢伸手拉開警車後門,大菠蘿就見到許文娟,滿臉淤青,脖子上還纏着紗布,雙腿打着石膏。
“……她在監內與人發生衝突,受了一些傷。”壯漢衝着大菠蘿解釋了一句。
“艹你媽!”
大菠蘿瞪着眼珠子,一把抓住壯漢的脖領子喝問道:“你們到底搞什麼?”
“啪!”
有個壯漢拔出槍,頂在大菠蘿腦門上,冷笑着問道:“你想搞什麼?”
“媽媽!”
“媽媽!”
兩個孩子從廳內跑了出來,站在臺階上方,淚眼朦朧的喊着。
大菠蘿咬着牙,扭頭看向了許文娟,心裡別提有多疼了。
街道口處的汽車上,萊朋的克副官,扭頭衝着同伴說道:“正常情況下,咱們盯上他就好了。可上面一個要快辦,就把老子搞的徹底沒了空間,必須得確定在逃人員是否聯繫了他。”
“那下一步怎麼搞?”
“火候差不多了。”克副官笑着說道:“我來跟他談吧,把錢給我。中G人不是說過嘛,想要一個人屈服,就要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