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泉聽得沈天澤的驚訝聲,就馬上解釋了兩句:“……今天本來託人約陳寶宇過來談你們的事兒,但他回了一趟酒店,就惹出命案,聽說打死的是一個小孩!”
“小孩?因爲什麼啊?”沈天澤非常不解。
“因爲他姑娘。我聽朋友說,是那個小男孩給陳寶宇的姑娘給睡了,而且正好還讓他撞見了,所以就動手了。”孔泉輕聲回覆道:“現在外面說法不一,有人說是永利動手打死的這個孩子,也有人說是陳寶宇動的手。但詳細情況現在誰都不瞭解,所以我也打聽不清楚。”
“不管是不是陳寶宇動的手,那他肯定也得攤上官司啊!”沈天澤立即問道:“市局肯定得拘他吧。”
“呵呵,拘陳寶宇啊?”
“對啊!”沈天澤點頭。
“拘不上!”孔泉毫不猶豫的迴應道:“陳寶宇敢主動報案,就說明他有打官司的底氣。更何況那個永利也一定會把事兒攬到自己身上,所以老陳可能最近會有點麻煩,但應該不至於出事兒。”
沈天澤聞聲略顯失望。
“這個案子估計會拖住陳寶宇一段時間,最近他估計不敢嘚瑟。”孔泉寬慰着說道:“所以,你們之間的事兒,我估計他暫時也顧不過來。這樣吧,我先不找他談了,要萬一這事兒拖一段時間就過去了,那不更好嗎?咱省的走人情了。”
沈天澤聽到這話後,心裡是不贊同的。因爲孔泉並不知道他已經想做奶線這一行了,是一定會跟陳寶宇產生競爭的,所以兩夥人壓根就不存在能把事兒拖黃了這一說。但此刻陳寶宇攤上官司,對小澤來說也是個好事兒,這會給他一定的喘息空間。
“行,那就先不談了吧!”沈天澤沉默半晌後,才點頭回應道:“看陳寶宇還能不能找我唄!”
“對,他要是再找你,我再約他!”
“麻煩了,孔哥!”
“呵呵,小事兒!”
“恩,最近我有點事兒要找你商量,哪天有空咱們出來喝點?”沈天澤邀請了一句。
“行,你備好酒,就給我打電話吧,哈哈!”孔泉爽朗一笑。
“妥了!”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你剛纔跟孔泉說啥,陳寶宇殺人了?”二胖看見小澤掛斷電話後,就立即問了一句。
“他這個官司來的是時候啊!”沈天澤感嘆着說了一句。
……
半夜,喬帥縫完針之後,盧衛國就和衆人一塊回到了出租房,隨即小澤把他叫到房間裡,輕聲交談了起來。
“盧總,我要跟你商量個事兒。”沈天澤主動挑起了話頭。
“什麼事兒,你說!”
“我要註冊個奶製品貿易公司,最好三五天之內就能辦完手續。”沈天澤直奔主題的回了一句。
盧衛國聽到這話後,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竟然有點小驚喜的問道:“兄弟,你要拉出去單幹啊?我跟你說,你要出去單幹的話,老哥……!”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沈天澤擺手迴應道:“我跟王一山談完了,他的奶線,我準備接過來幹!”
“咱們已經有奶廠了啊!”盧衛國雙眼驚愕的看着沈天澤說道:“奶線這個活兒,雖然是奶製品行業內的潛規則,但它畢竟屬於撈偏門啊,一個幹不好,那就是要進去的!更何況,你就是幹奶線的話,爲啥還要註冊公司啊?這玩應也沒有成本,各個奶廠和牧場,要認你這個社會名聲,你直接整張桌子擺在路上,他們就會給你交錢了啊!”
“不不,我的想法跟王一山他們不一樣!這幫人等於是生訛,硬搶,牧場和奶廠是迫不得已纔要給他們錢。如果不給,那就跟咱新時代一樣,一車貨都收不着!”沈天澤插着手掌,輕聲敘述道:“但這麼整,絕對不是長事兒。現在官方還沒規範奶製品貿易,所以大家還有生存空間,但官方一旦盯上這一行,那所有幹奶線的團隊,分分鐘就得全死絕了!這就跟前些年城市跑農村的線車是一個道理。政府不管的時候,火車站旁邊全是拿菜刀搶客的團伙,但政府直接取消了個人經營手續,改爲承包制,由有關部門統一管理後,你看市場混亂的現象是不是馬上就消失了?”
“那倒是!”盧衛國點了點頭後,皺眉繼續問道:“那你想怎麼整呢?要公司有啥用啊?”
“這幾天我研究了一下,咱們這邊的產業鏈條是這樣的!”沈天澤掰着手指頭說道:“牧場=原材料產地,類似於咱們新時代這樣的奶廠=半成品加工產業,蒙n,龍d這些大的奶業公司=經銷商,能把鮮奶變現的最後一環!”沈天澤繼續敘述道:“現在王一山他們掐奶線,坑的全他媽是盈利最少的牧場和奶廠,他們不敢去跟真正賺錢的大奶業公司嘚瑟,對嗎?”
“對啊!”盧衛國再次點頭。
“我的思路是,咱先註冊個奶製品貿易公司,把王一山手裡這些目前交奶線錢的牧場和奶廠整合到一塊,讓各個奶廠減少惡性競爭,價格戰競爭,把現有奶源統一起來,訂統價格,然後由咱們去跟大的奶業公司談,這樣就可以拿下不少大單。因爲像咱們新時代奶廠的這個規模,只能接一下邊角性的小單,真給你一個月上百噸的單,你也幹不了。但所有奶廠合在一塊的出貨量,卻能達到大奶業公司的要求。這樣的話,大奶業公司就方便了,因爲他們不需要去挨個談小廠了,省時省力;而奶廠這邊也方便了,因爲他們不用考慮客戶問題了,只要提升出貨量,那就能掙錢,明白嗎?”沈天澤儘量話語簡潔的介紹道。
“可是你怎麼賺錢呢,從大奶業和小企業之間扣縫子嗎?”盧衛國又問。
“扣縫子有啥意思?”沈天澤直接擺手迴應道:“奶從加工廠這邊出去,我一車收加工廠一百塊錢服務費,奶運完了,進入大奶業公司,我再跟他們收一百塊錢服務費。這樣成本均攤,對誰都不是負擔!”
盧衛國聽到這話後,也是眼神一亮:“對啊,你這個路子靠譜,反正對我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你看哈,咱們現在被王一山這種人掐住奶線,一車要交二百塊錢,可他們其實是對生意沒有任何幫助的,大家只是不願意惹麻煩,所以纔會花錢消災。但你這個是能給小企業帶來切身利益的,而且還等於把我們交奶線錢的成本降低了一半……還有,這個統一定價,統一接單的想法也有點意思。現在奶業競爭越來越嚴重,各個小老闆爲了能給廠子接穩定單,都願意降價。別人三十五能做一箱奶,那我三十四就幹,你三十四,我就三十三塊五。總之這種惡性競爭,就都把大家的利益攤薄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拉到穩定客源。因爲對於客戶來說,肯定是在能保證質量的情況下,誰便宜就做誰家的,所以龍d可能這個月找我,下個月就找別人了!”
“對,因爲現在市場不規範,大家都在打擦邊球,而我看準的就是這個機會,先把一小部分人團結起來!”沈天澤點頭。
盧衛國聞聲思考半天,隨即又搖頭說道:“想法是好的,但實際操作起來可不容易啊!首先這各個老闆的想法肯定都不一樣,你很難把所有人的思維都統一起來。而且大的奶業公司也不一定能認可你這樣的身份,因爲以前沒有過這樣乾的!!”
“呵呵!”沈天澤一笑。
“你笑什麼?”
“王一山是怎麼搶的奶線?”沈天澤反問道。
“艹,那還用說?靠片刀和五.連發唄!”盧衛國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不是我吹牛b,論玩這兩樣,他就是個小學生!”沈天澤皺眉迴應道:“我以前的大哥告訴我,槍這個東西的成本是最大的,因爲子彈一旦打出去,那開槍的人就有可能進去或被人打死!所以要讓它響的話,一定是利益可以套成本幾倍的時候!”
盧衛國聞聲若有所思。
“奶製品貿易公司能產生的利潤,遠比王一山以前一車生訛二百塊錢來的要多的多!所以誰要跟我在這事兒上起刺兒,那最後就是兩種結果:要麼我出事兒進去,要麼他徹底別想幹這一行了。假如龍d這樣的奶業,直接越過我貿易公司去跟奶廠談合作,那結果就是,奶廠以後一箱貨也賣不出去,而奶業那邊一車貨也別想從赤f拉走,就這麼簡單!”
“可咱五.連發有了,但能保證五.連發響了之後,咱們還沒事兒的貴人,可到現在都沒出現呢!”盧衛國有些擔憂的問道:“陳寶宇敢他媽的讓人打死艹他姑娘的小孩,那是因爲他上面有人啊!可咱有啥啊?大哥,你不會指望着我來找這個關係吧?我可提前告訴你,整個赤f我認識最大的官,就是前些年一個抓掃.黃的……而且他管我要兩千塊錢好處費,我還沒給……咱就咬牙硬挺着在行政看守所蹲了一個星期。”
“……!”沈天澤聞聲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