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兒了,出什麼事兒了?”沈天澤立即聲音急迫的問道。
“警察跟上我們了,我和喬帥跑散了,他捱了一槍,但應該沒啥事兒,但我現在跑不出去了。”李昌亮語速極快的在電話內說道:“我通知你,就是想告訴你,你沒賣我,我也不會賣你!我進去之後什麼都不會說,警察不管怎麼詐你,那都是假的。”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沈天澤聽着李昌亮的話,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喬帥如果沒事兒,他應該會聯繫你,但警察這邊……!”李昌亮拿着電話再次囑咐了一句。
“你跑不了了嗎?”
“已經圍死了,我反抗就是死。”李昌亮咬牙迴應道:“不……不能再說了。”
“喂?喂?”沈天澤再次喊了兩聲,還想問一些情況。
“嘟嘟!”
電話內已經傳來了忙音。
“怎麼了?”曹猛站在院門口看見小澤有些不對勁兒後,就立即問了一句。
“喬……喬帥和李昌亮出事兒了。”沈天澤聲音結巴的回了一句。
話音落,衆人全部愣住。
“艹你媽的,”曹猛反應過來後,就暴跳如雷的衝着章顯光等人罵道:“肯定是你們那個被警察抓住的同夥咬的喬帥他們!”
“喬帥是誰?”章顯光有些發懵。
“就是那個接你們的人!你同案就是個籃子,進去什麼都說了。”曹猛伸手就扯住章顯光的脖領子,瞪着眼珠子喊道:“如果不是他撂案,警察肯定不會這麼快鎖定喬帥,更不會實施抓捕。”
章顯光聞聲後沒有反駁,因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沈天澤解釋。
“喬帥捱了一槍跑了,李昌亮已經跑不出去了。”沈天澤攔着曹猛喊道:“現在你就是殺了他們也沒用了,回市區,馬上回市區。”
曹猛盯着章顯光,沉默半晌後扔下一句:“你他媽算算,你欠我們幾條命了。”
章顯光站在原地,還是無言以對。
“走!”沈天澤快步向外走着喊道。
大約五分鐘後,曹猛開車之時,沈天澤撥通了楓哥的手機:“再幫我個忙。”
“說。”楓哥點頭應道。
“我有個小兄弟,因爲別的案子被警察抓了,但我現在不知道他會不會在裡面撂案,更不知道他清楚多少事兒,所以你要幫我在市局那邊打探打探消息。”沈天澤直言相告。
“他能咬到你嗎?”楓哥皺眉問道。
“我和他沒什麼事兒,所以他咬我也沒什麼用。我怕的是他交代別的事兒,咬出其他兄弟,這樣我就很被動,沒法應對。”沈天澤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句。
“他叫什麼?”
“李昌亮!”
“好,我清楚了。”楓哥應了一聲後,就掛斷了手機。
正駕駛位上,曹猛聽完沈天澤的話,皺眉問了一句:“你怕李昌亮在裡面吐口?”
“我不知道在路上喬帥都跟他說了些什麼,所以真怕他會瞎說話。”沈天澤如實迴應道。
“不能吧?我覺得李昌亮……!”
“我也是以防萬一,他跟咱們的時間太短,歲數又小,雖然嘴上說不會咬出其他事兒,但還是要謹慎對待。”沈天澤疲憊的低着頭回應道:“如果他知道的事情很多,我們可能就在赤f呆不下去了!”
曹猛沉默。
“李昌亮沒有死罪,但願他不要腦袋短路,進去什麼都說。”沈天澤靠在座椅上,輕聲催促道:“直接回醫院,等喬帥和楓哥電話。”
“好。”曹猛聞聲再次加速。
……
河b省某地,歐小林拿着電話彙報道:“抓住一個,但另外一箇中槍跑了,有點寸,抓住的這個小子是殺大福的那個。”
“另外一個能圍捕上嗎?”副局長問道。
“已經沒線索了。”
“那就審,撬開你抓住的這個犯罪嫌疑人的嘴。”
“好。”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緊跟着歐小林回到關押李昌亮的汽車上,歪脖就看向了對方。
李昌亮渾身泛着餿味,低頭看着腕子上的手銬,模樣非常狼狽。
“你同夥呢?”歐小林反問了一句。
“……我和他不是同夥。”李昌亮搖頭回應道。
“不是同夥,你們會在一塊?”歐小林歪脖繼續說道:“你纔多大啊,不想從監獄裡出去了,是嗎?”
“我們只是一塊搭夥往南方跑。”李昌亮擡頭看着歐小林,咧嘴笑着說道:“我雖然沒怎麼上過學,但也知道自己犯的事兒沒死罪。那天晚上是大福先掏的槍,他要崩死我,所以我才還手的。”
“……可他沒有開槍啊。”
“一個徹底喝多了的人,拿槍頂在你腦袋上,你能有把握說他不會開槍嗎?等他開槍了,我都死了。”李昌亮似乎早就練好了臺詞,態度非常堅持的說道:“我看見他有開槍的動作,所以才還手的。”
“呵呵,有人你教你怎麼說了?”歐小林冷笑着問道。
“沒有。”李昌亮搖頭回應道:“跟我跑的人叫喬帥,他犯了什麼事兒,我不清楚。但……你們打了他兩槍,他傷的很重。”
“兩槍?”歐小林一愣。
“對。”李昌亮點頭回應道。
“你們在哪兒分開的,怎麼分開的?”歐小林繼續追問。
“他先發現的有人跟着我們,然後在跑的過程中,你們的人就開槍了。他捱了兩槍,跑了沒多一會就看着不行了,我嫌他累贅,就先走了。”李昌亮低着頭,繼續迴應道:“如果你們沒抓到他,那他應該挺不過今天了,肯定得死。”
“你撒謊!”歐小林冷聲訓斥道。
“……我說的,都是我知道的。”李昌亮輕聲迴應道:“不信的話,你們在抓我的地方,往回搜捕,捋着河邊走,我感覺能找到他的屍體。”
歐小林聽到這話後,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因爲李昌亮如果所說屬實,喬帥有可能已經死了的話,那線索就徹底斷了。
“先別往回走。”歐小林迅速做出決定,指着李昌亮說道:“你在車裡,給我們指認你們逃竄的路線,我們要一點一點找。”
李昌亮一愣後,就面無表情的點頭應道:“行。”
……
另外一頭,寶宇公司辦公室內,陳雨晴穿着軍裝,低頭衝着吳佔濤問了一句:“我哥馬上快出殯了,白哥和齊哥,還沒有回來,是嗎?”
“肯定會回來,但應該臨時有點事兒,被拖住了。”吳佔濤帶着寬慰的語氣說了一句。
“……濤哥,我哥的遺囑是不是讓你們心裡很不舒服啊?”陳雨晴突然擡頭問了一句。
吳佔濤看着陳雨晴,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沒有不舒服。”
……
廣z某大酒店,室外游泳池內。
寶宇公司元老,陳寶宇生前非常信任的兩位兄弟,齊潤和白海龍正躺在遮陽傘下閒聊。
“……咱倆哪天回去啊,這麼拖着也不是事兒啊?”齊潤喝着紅酒問道。
“這麼大一公司,主要經營踩線行業,寶宇最後卻交給了一個小姑娘!”白海龍枕着胳膊, 無語的反問了一句:“她連女人倆字都算不上,怎麼去領着公司往前走啊?”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寶宇親妹妹,咱倆這時候要不回去,那寶宇在下面得心寒啊。”齊潤皺眉勸了一句:“他能在遺囑裡提到咱們四個,並且分了股份,那說明他拿咱當過命的兄弟啊。”
白海龍聽到這話,看着天空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