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湄公河沿岸,章顯光坐在椅子上抽着煙,聽見前方有汽車馬達的聲音,但卻沒有見到大燈光芒後,才撲棱一下站起來,快步往前迎去。
其實,章顯光心裡比誰都惦記這次活兒的成敗,但他在意的也不是錢,而是手下這幫兄弟的安危,因爲這是他第一次沒有親自帶隊辦事兒,心裡緊張的很。
汽車緩緩停滯後,陸相赫,老朱,老樸,何正源,章顯暉等人就拎着四個大包走過來,並且相互交談時還有輕笑聲傳過來。
“還真幹成了。”章顯光站在船邊一笑,輕點了點頭,也沒有再邁步上前迎接。
“咋了,惦記了啊?”老朱走過來,笑着衝章顯光調侃了一句。
“沒有,我就是下來撒個尿。”章顯光嘴硬的回了一句。
“呵呵。”老樸一笑,撇嘴應道:“我還不瞭解你?行了,都沒啥事兒,錢也拿回來了。”
“多少?”章顯光問。
“沒數呢。”老朱搖了搖頭。
“行,上船吧,趕緊走。”章顯光招呼了一聲。
話音落,陸相赫回頭看向章顯暉:“小暉,你把車開走,扔樹林子那邊去,不用燒,扔那兒就行。”
“好。”章顯暉執行能力很強,不會因爲是這次陸相赫指揮,就故意瞎找事兒,說一些沒牙的話。而也正是顯光團隊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優點,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邁過無數個坎兒。
陸相赫吩咐完了章顯暉,就邁步走到前面衝光哥說道:“上船,我單獨跟你說點事兒。”
章顯光一愣:“好。”
不到五分鐘,章顯暉就領着兩個人,將車棄在樹林子裡,並且返回了船上,隨即一行衆人坐着蛇皮船就衝向了我國境內。
船艙內。
陸相赫喝了口茶水,輕聲指着包裡翻出來的清單說道:“這個單子應該是用於計算每個袋子裡的錢數的,但下面有地名,兩個袋子是浙j的,兩個袋子是雲n的。”
章顯光聽到陸相赫的話一愣,拿起清單看了一眼,皺眉說道:“國內的人也有摻和?”
“應該是。”陸相赫點頭。
“那他媽的有點麻煩了,咱這瞎jb搞,也不知道捅了誰的肺管子。”章顯光眨了眨眼睛,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原本啊,我想的是咱們幹完這個活兒,回國內就去找小澤,把他錢還了,然後跟他那兒呆一段時間。但如果這個事兒有國內的影子,那咱還真不能一頭就扎到他那兒,要萬一被國內的人查出來點啥,那不是給他添*煩嘛。”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陸相赫點頭應道:“曹猛不是說了嗎?小澤本來在沈y現在就挺難搞,咱們要過去了,這忙沒幫上,還給他整一屁股爛事兒,那就有點不義了。”
“嗯。”章顯光點了點頭後,輕聲說道:“那就先不去那兒了,這錢有了,咱們回去找地兒躲一段。”
“好。”陸相赫點頭。
……
另外一頭,呼市某夜總會包房內。
“小濤,你的那個事兒,偉達都跟我說了,錢也沒多少,你就從我這兒走吧。”寶鋼建材公司的老闆郭胖子,翹着二郎腿就衝陸濤說了一句。
“那就謝謝了,咱們就按事先說好的辦,兩百四十個從你這兒走,我最後就拿兩百,剩下的四十就當是給你的手續費了。”陸濤笑着回了一句。
“哎呦,這都用不着的事兒。”郭胖子一笑。
“一碼歸一碼。”陸濤堅持着說了一句。
“行,那就這樣吧。”郭胖子點頭應了一句:“你這樣,明天你就讓那邊打款,然後我給你打個兩百萬的欠條,等錢洗出來了,你把欠條當面撕了,我就把錢給你,行吧?”
陸濤思考了一下後,點頭應道:“行!”
“啪。”
話音落,偉達就拉了一下陸濤的胳膊,皺眉衝着郭胖子說道:“大哥,我倒不是信不着你哈,但對你來說兩百萬可能不算個啥,但對小濤來說,這錢就是等着救命呢,所以,我們還是謹慎點好。”
“呵呵,不用,打欠條就行。”陸濤感覺偉達有點表現的太過謹慎,有一種土老闆拿五萬塊錢進城,看誰都像騙子的感覺。
“不,還是一碼歸一碼,咱們謹慎點,就沒有意外。”偉達堅持着衝郭胖子說道:“大哥,我這人就實在哈,有啥說啥,小濤的錢到你賬戶裡,我不怕你不還,因爲你也說了,能給我們打個欠條,但這錢啥時候你能給,兄弟我是真沒底。”
“呵呵,你真能埋汰我啊!”郭胖子咧嘴一笑,擺手說道:“我最近買賣是不太好,但也不至於就缺你那四十萬的好處費,你要是不放心,就找別人也行。”
“打個欠條就行了。”陸濤不想把這個接錢的事兒讓太多人知道,所以覺得既然現在已經聯繫上了郭胖子,那隻要沒啥問題,就趕緊把這事兒辦了。
“大哥,我真沒別的意思,你要是能幫兄弟這個忙,就在我這兒押兩百萬的貨兒,等錢到了,這個貨兒我就還給你,這樣大家都託底,對吧?”偉達繼續衝着郭胖子說道。
“我給你押兩百萬的沙子啊?那得多少啊,你有場地放嗎?”郭胖子無語。
“那車也行啊,你押給我幾臺車,差不多值兩百萬就行。”偉達思考了一下後,完全是替陸濤考慮的說道。
郭胖子斟酌半晌後點頭:“行,我押你那兒一臺奔馳,一臺寶馬,外加三臺平頭翻斗車。”
“妥。”偉達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
北j,某大酒店內,三鑫公司老闆駱文濤拿着電話質問道:“你還能幹點什麼?”
“爸,那邊一出事兒,我就跟緬甸的人說了,這錢我先堵上,咱們再查這事兒是誰幹的。”駱嘉鴻極力解釋着。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信任的問題!搞出這麼大動靜,別人首先質疑的是三鑫公司的能力!”
“我明白了。”駱嘉鴻點頭。
“明白了,怎麼做?”
“我一定挖出幹這事兒的那幫人。”駱嘉鴻堅定的說道。
“嘟嘟。”
駱文濤聞聲掛斷電話。
浙j,駱嘉鴻搓着臉蛋子,咬牙罵道:“狗日的,也不知道哪些不開眼的,連我爸的買賣都敢動!文叔,派人去緬d,再給雲n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攔一下。我感覺這事兒弄不好是國內的人過境乾的,因爲緬d本地人,是絕對不敢動這個買賣的。”
“明白。”文叔點頭。
“諸事不順啊。”駱嘉鴻坐在椅子上,皺眉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