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十年前慈航普度受前任大離國主冊封,得國師之位以來,其便一點點架空皇室,最終把持朝綱。
而在前任國主過世以後,慈航普度更是肆無忌憚,完全架空了年幼的新主,只把其當做傀儡,而自己則是隱形的皇帝。
至於爲什麼不還要立一個礙眼的傀儡皇帝,則是其爲了防止最後氣運反噬留下的擋箭牌。
大離滅亡是早晚的事,慈航普度爲了借用其最後的龍氣修煉,這些年來縱然禍亂朝綱,扶持奸佞,卻也幫大離延了些氣數。
只是慈航普度也是知道,自己力量有限,也需儘早抽身,而其到時候的人道氣運反噬,縱然有那個傀儡皇帝首當其衝替自己頂着,自己也是吃不消。
而且這些年慈航普度自己雖然也是執着於化龍之事,但到底藉助人道龍氣修行最後總有隱患,因此也暗中佈置了一些擋劫的手段。
不過他自己也清楚,雖然僥倖得了龍族血脈,又摸索出了化龍之法。
但自己的根基也確實太薄,好在自己到底也算是當今世上僅有的幾個金丹修士,也不會有不識擡舉之人來招惹自己。
是故,自結丹之後當了大離國師的這三十幾年來,慈航普度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明面上,他是大離國師一派得道高僧的形象深得那些毫不知情的百姓的敬仰。
暗地裡,他是金丹妖王,正道封山不出的情況下,他威震人間正邪兩道,行事猖狂無所顧忌。
而朝堂之上,縱然有精明之人發現了蛛絲馬跡之後,亦是不敢聲張之人居多,而若是有所動作,逃不過慈航普度的眼線,最後也只能淪爲屈苑婕父親和傅尚書的下場。
如今時逢天狗食月之時,雖然外界無人知曉慈航普度的這個弱點,但其也是不敢大意,這日便在守衛森嚴的國師府中靜坐調息。
只要平安度過此次天狗食月,自己便可丹氣穩固,修爲不再有隱患,化龍之事亦可算成功了一小步。
到時候哪怕再沒有人道龍氣的輔助,只靠時間的打磨,自己就可以擺脫蜈蚣之體,得證真龍之身。
而時間對於妖族來說卻是最不值錢的了,自己雖然跟腳一般,但到底也得了一絲龍族血脈,金丹境界的壽元足有三千載,遠超初成金丹的人族修士。
想想日後成就真龍之身,統領萬妖的情景,慈航普度的老臉之上不由得浮現了一絲笑容。
......
林清羽等人此次行動算上那些築基境界的弟子人數畢竟不少,故而,衆人便早有安排的讓那些弟子分數批,悄然潛伏進城。
而且一衆築基弟子由大夢散人施展手段隱藏氣息,哪怕是尋常玉液圓滿的人當面也難以發現他們是修行中人。
風靈子亦是早有交代,只讓他們白日裡先行與京城中游走,探查國師府今日的守衛情況,而爲了照看他們,天聰,天聰亦是先行進城了。
至於風靈子,林清羽等人,也是於今晚,玉兔東昇之時,一同進城,趁慈航普度反應不急之時發難。
而動手之時,爲了防止傷及城中無辜,此次崑崙派還帶來了一套由天聰,天明二人創造的陣旗,名喚冰火兩儀歸元陣。
陣眼由天聰,天明二人鎮壓,其餘之處則由共十二名築基後期的弟子輔助。
雖然對付金丹妖王有些力所不及,但用來防止戰鬥餘波殃及池魚卻還是足夠的。
而且在鎮壓陣法的時候,亦不耽誤天聰,天明,二人出手相助他人,但也是難得。
林清羽當面在京城之中逗留近十年之久,雖然未曾接觸過此地的修行之人,但卻也知道,對於慈航普度只怕對其欲除之而後快的不在少數。
畢竟誰也不想頭上有一把雖是可能落下的利劍懸着。
而今晚動手之後,就算再如何隱藏,也定會被外界察覺,皆是老妖若是處於下風,痛打落水狗之人怕是也不在少數。
至於相助慈航普度的人,林清羽換位思考之下,基本可以確定是沒有的。
而就算出乎意料的有人鬼迷心竅的的想要幫他,天聰天明二人,加上陣法,只要不是另一個金丹期,也是足以對付的。
根據知秋一葉一年之中打探到的情報來看,國師手下,也僅有兩位玉液期的妖怪罷了,這還是他修成金丹之後,四處威逼利誘尋來的。
而今日又是其最虛弱的時刻,自然是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在國師府以防不測。
明月當空。
風靈子與衆人對視一眼,鄭重道:“時機已至,諸位道友,我們出發吧。”
衆人衆人一一點頭,隨即隱藏身形,向着京城飛去。
不過百多裡的路程,以玉液期的飛遁速度,說聲轉瞬而至亦不爲過。
當林清羽等人悄然潛入京城之後,便順利的發現了早已潛伏進來的天聰,天明等人。
只聽沉默寡言的天聰向風靈子稟報說道:“掌教師兄,國師府如今看似戒備鬆懈,實則裡面守衛極其森嚴,師弟憑藉天聽秘術略做探查,發現裡面一股隱藏的強盛妖氣,定是那慈航普度無疑,只是卻也不敢深入,唯恐驚動了他,打草驚蛇。”
風靈子神情不變,輕輕頷首說道:“如此就足夠了,待會貧道與採桑子,燕赤霞二位道友率先向國師府發動攻擊,二位師弟同時發動陣法,阻攔動靜。”
天聰,天明二人領命退下,自取準備陣法,風靈子回身便對衆人說道:“接下來,必是一場惡戰,諸位道友亦要多加小心纔是!”
淡金色的輕風出了風靈子之口便迅速的迎風就長,很快化作一陣散發着濃烈庚金之氣的狂風,呼嘯着吹響了下面的國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