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這天清晨。
林清羽反覆叮囑真武,老老實實的看家,不許瞎折騰,在其連連點頭之後,才放心的駕馭白雲騰空而起,奔赴紅葉谷。白山縣下轄六個鎮,而紅葉谷就位於與白山鎮比鄰的白河鎮。
當年紅葉道人云遊至白河鎮的一座山谷,也不知怎麼想的,就在那裡落了腳,還用自己的道號來命名那座破落山谷。
如今,數十年過去了,紅葉谷一脈倒是被紅葉道人打理的有聲有色,也不知道這紅葉道人的暴脾氣是如何管理的。
這些年下來,紅葉道人手下的弟子,算上烈火也僅有五名真正的弟子罷了,其他一些門人不過是記名而已。
不算烈火,原本的四名弟子也都有着通脈境界的實力,其他門人大多處於養氣的階段罷了,偶爾有那麼幾個人倒是僥倖踏入了通脈。
原本這紅葉道人就是個有野心的人,如今還不知道什麼樣子呢。
也不知道今日的法會會是個什麼情形,若不是爲了見一些同道,林清羽對此倒還真沒什麼興趣。
雖然這窮鄉僻壤之所,修爲算得上過得去的也就自己,紅葉道人,陳鬆老道,烈火道人四人了,不過也許有着意外之喜也說不定。
誰知道紅葉道人能不能請來一些其他地方的修士,雖然以他的性格來說有點困難。
而且修士們聚集之時,時常會有互通有無的交流和交易,這纔是林清羽的主要目的。
至於,紅葉道人給自己送請帖到底是幾個意思,林清羽還真不太在意,實力足夠了,也就不怕什麼鬼蜮伎倆了。
畢竟,現在的自己可不是之前打一個五通邪神,飛天龍屍都去了半條老命的時候了。
不過林清羽還是覺得和爲貴得好,畢竟自己可是想安心修煉的人,真要有什麼不愉快,林清羽也只好“以德服人”了。
自己的太乙分光劍訣可還沒試驗過呢。
......
由於距離並不是很遠,林清羽駕馭者白山雲霧旗慢悠悠的飛過去,也才一個時辰不到。
此時,紅葉谷外。
早已是羣賢畢至之景,畢竟能被紅葉道人請來的,最低也是通脈境界了。
紅葉谷周圍種滿了一種名叫少陽木的樹木,名字雖然不錯,用途其很接地氣,只是用來做柴火罷了。
不過畢竟也算異種,用來煉丹煉器也是使得的,見到這個,林清羽也是靈機一動,想着可以換些回去,煉丹煉器的時候,還能節省些真元,只不過真武可就要真成了燒火童子了。
紅葉谷外迎客弟子共有四人兩男兩女,都生的賞心悅目,畢竟這種事總不能讓五官不端之人來做。
四人都身着紅色道袍,只不過相比於趙徵,衣服上沒了那些點綴的紅葉罷了。
四人剛剛把一批賓客送至谷內,就見遠處天邊飛來一片白雲,白雲之上一青年道人身着淡青色道袍,頭戴竹冠,揹負寶劍,手持一根雪白的拂塵,一派仙風道骨之相。
四人連忙上前,這定是築基高人親至,雖然相貌上看起來和五師兄一般年紀,但誰知道是哪裡來的前輩高人,可容不得怠慢。
見下面四人恭敬站立等着自己,林清羽可不習慣把人晾在那裡,隨即緩緩落下雲頭。
四人連忙齊聲恭敬說道:“紅葉谷弟子恭迎仙師法架親臨。”
林清羽淡笑說道:“幾位道友不必多禮,貧道白山觀天心道人應邀赴會,煩請通報一聲。”
說完就把請帖取出遞了過去,一人接過確認之後,就吩咐一位女弟子道:“餘師妹,就由你帶天心道長進去吧。”
一位鵝蛋臉大眼睛的明豔女子微笑着應道,隨即恭敬地在前面爲林清羽帶路。
剩下的三位弟子見林清羽身影進入谷內,一男子忍不住的感嘆道:“這位看來就是白山散人那個寶貝徒弟了,想不到不過十幾年竟然也已經築基有成了。”
聞言,另一個女弟子憧憬道:“白山散人生前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弟,有什麼好東西還不是可着來。咱們師傅雖然家大業大,但徒弟也多啊...”
此時正好又有人來,隨即打住不說,專心迎客。
而林清羽隨着余姓女弟子進入山谷後,便被帶到了一處開闊的場所。
兩側擺放着一張張竹案,主位之上則有一主一副兩張,而兩側的竹案,林清羽觀察之下也有細微差別。
有幾張明顯的略顯得精緻些,想是專門爲築基修士準備的,不過竟然有四張,倒是出乎林清羽的預料。
暫且不去想它,林清羽見到左側第一張竹案那裡,陳鬆已然在座,便施施然的走向了其下首的那張。
“想不到陳師叔到的竟然這般早。”林清羽淡笑說道。
陳鬆笑呵呵答道:“左右無事,便想着來見識見識紅葉道友的法會能搞出些什麼名堂。”
林清羽聞言,笑眯眯的說道:“想來定是沒讓師叔失望吧?”說完,眼神看向了對面還空着的兩張竹案。
陳鬆似嘆似笑,感慨道:“想不到紅葉道友竟然能給咱們這麼一個驚喜,一會咱們六位築基修士到能好好的交流一番了,倒也算不虛此行。”
林清羽贊同似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這個道理,吾等偏居一隅,倒是難得見到一些其他同道,正好可以互通有無。”
聽到這話,陳鬆打量了林清羽後,鼓動道:“你還年輕,正該出去闖蕩,尋些機緣,不該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纔是。”
不管陳鬆到底什麼意思,林清羽只是笑眯眯的說道:“弟子懶得很,近期是沒打算出遠門的。”
陳鬆聽完,只是微笑不語,正在這時,二人只感覺外面又傳來兩股築基期的氣息,不由得打住,一齊向外面望去。
只見從外面走進兩個人,一老年,一中年,都是築基境界的修爲。
年老者一身黑色道袍,面向陰沉,眼裡是不是閃過一陣陰狠的兇光,打量四周的人時彷彿在看什麼獵物一般,竟是有着築基後期的修爲。
中年人模樣的修士,一副世俗老農打扮,手拿,面色微黃,神色悽苦,但修爲竟然也是築基中期的樣子。
同爲築基期修士,氣機感應之下,二人自然也是一進來就發現了林清羽二人,走到右側竹案坐下,二人便向這邊看了過來。
只聽那陰沉老者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說道:“早就聽聞白山縣的修士凋零,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竟然只有這麼一老一少。”
陳鬆雖然修爲不及老者,但倒是底氣十足的樣子淡然回道:“自然是不及道友修爲高人了。哭老人的大名,貧道也是仰慕不已呢,呵呵。”
老者聞言,陰惻惻笑了兩聲,閉目不再言語。
這時,那位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才憨厚的說道:“在下王大牛,見過二位道友。”
對於此人,陳鬆自然也是有禮的迴應道:“老道白山縣道學掌事道官陳鬆,見過道友。”
隨後林清羽才淡笑着問好道:“貧道白山觀天心,見過大牛道兄,見過哭老人前輩。”
王大牛憨厚的回了一禮,至於哭老人,打量了林清羽一眼也就繼續神遊天外去了。
林清羽不在意的一笑,便轉過頭繼續與陳鬆閒聊。
而當賓客盡至的時候,今日的東道主,也正式登場了。
只見一面貌粗獷,頭髮火紅,身着大紅道袍的老者帶着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道人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
青年道人年級看上去不過雙十,生的倒也算英俊,只是兩道火焰般的眉毛破壞了整體美感,看上去有些怪異。
見二人出來。衆人也都起身相迎,接連問好,而在紅葉道人的帶領下,烈火道人也彬彬有禮的和衆人問好。
一番客套之後,自是重新落座。
只聽紅葉道人豪爽似的說道:“各位道友賞臉,蒞臨紅葉谷參加小徒烈火的築基大典,貧道感激不盡,特此備下宴席,感謝各位。”
復又招呼烈火上前,對他道:“好徒兒,你也來見各位同道前輩。”
說完便先行指了指哭老人,朗聲說道:“這位是千里之外,黑雲山脈的哭老人,成名絕技是冤魂十八拍,實力恐怖,連爲師也不是對手。”
說完哈哈一笑,也不去管哭老人愈發陰沉的臉,緊接着介紹到王大牛道:“這個農夫叫做王大牛,耐打得緊,住在八百里外的靠山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和凡人混居在一起。”
王大牛隻是憨厚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林清羽差點翻了個白眼,不由得一陣無言,什麼仇什麼怨,你上來就給貧道亂扣屎盆子。
不由得笑眯眯說道:“貧道向來高風亮節慣了,可當不得紅葉前輩那般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