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嘯大營。
羣軍素縞,個個戴孝。整個軍營之中全部凝聚着悲傷悽楚的氣息。
“月茹,人死不能復生,還是請節哀順變吧。”林嘯上前拉起喬月茹,對周邊的親兵使了個眼色。
瞬時間,幾個五大三粗,身穿素縞的軍漢,快速的將喬大虎的靈柩擡起,走出靈棚。
“你們誰也不能動,誰也不能動。兄長他不會拋下月茹的,不會拋下的。兄長答應過月茹,會好好活着,等月茹出嫁的時候,還要爲月茹準備彩禮,還有爲月茹準備……”
林嘯使了個眼神,讓幾名擡着喬大虎靈柩的軍漢先走。林嘯拉着喬月茹的玉手,拍了拍香肩。“月茹,大虎已經走了,人死不能復生,還是請節哀順變吧。”
“不……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喬月茹驟然轉臉,面色有些青紫,緊咬貝齒,狠狠的瞪着林嘯咆哮道.
“月茹,我知道大虎是你唯一的親人。就這麼突然的走了,你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但逝者如斯,生者還要繼續堅持,好好的活着。這也是大虎最後的遺願,難道你想讓大虎就是走了也不安心嗎?”林嘯鄭重其事的說道。
“對!我不能讓兄長擔心,我不哭,我不哭……”喬月茹顫抖着的玉手,不斷的擦拭着美目與俏臉山的淚花。
林嘯一把將喬月茹攬進懷裡,拍着後背,安慰的道:“大虎雖然走了,但從今天起,我林嘯就是月茹的親人。只要有我林嘯在,絕對不會讓月茹在受到半點委屈,半點傷害……”
……
“混賬!”
鎮西將軍洛恪一摔手中的杯盞,頓時罵道:“簡直就是該死的東西,竟然在關內發生這樣的鬥毆。而且還是以下犯上。看來真是本將軍平時太過於溫和了,竟然如此的目無軍紀。難道不知道大周軍規。軍隊之中,無故而械鬥者,殘殺戰友者死。”
“將軍大人,請稍安勿躁,我想林嘯定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些目無軍紀的事情出來。”雷安一揖,趕緊爲林嘯開脫道。
“夠了,雷先生。要是你再爲那個林嘯辯解,那今天本將軍就連你也一起處罰了。”
“呃……”
雷安面色變了變,最終還是屈服在鎮西將軍洛恪的淫威之下。
可能是感覺出自己剛纔的言語有些嚴重了,洛恪輕聲咳嗽了一聲,“雷先生,剛纔本將軍的話有些嚴重了,還望雷先生別望心裡去。”
“老朽不敢!”雷安恭恭敬敬的一揖,側身在洛恪的身側,一動不動。
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洛恪知道,這定然是雷安在生自己的氣。
“那林嘯雖說膽大妄爲,我想也不是無緣無故生事。畢竟軍規就在那裡,他林嘯的腦袋也就那麼一個。看來還需要本將軍帶領親兵前去看看便知,免得郝俊那廝添油加醋,造成了冤假錯案。不知道雷先生認爲如何?”
“全憑將軍大人定奪,屬下無權干涉。”雷安依舊是先揖了揖,恭敬的道。
……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那麼幹的。”二狗子猙獰着面色,手裡拎着一根血淋淋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房慶德的身上。
深深的血痕,皮肉都有些翻綻。此時的房慶德就像一條垂死的野狗,無力的被吊在一根木架上面。
“還不說是不是?那今天就給老子往死裡面打,直至招了了纔給我停下。”
“諾!”
頓時二狗子的身側閃現出兩個chiluo着上身的軍漢。滿臉的橫肉。殘忍的笑了笑,拎着手中血淋淋的皮鞭,開始不要命的抽打起來。
林嘯一個箭步,走到一處散逸惡臭味道的營房中,看着前面被不斷抽打的房慶德。整個人悽慘的就像一個血人,無力的低垂着。
“什麼情況,難道還沒有拷問出來什麼線索嗎?”
一見林嘯的到來,二狗子趕緊上前,點頭哈腰的道:“少當家,這廝嘴巴還不是一般的硬,到了現在竟然還是一言不發。”
眉頭皺了皺,林嘯幾步上前,手中拿着一根血淋淋的皮鞭,點着房慶德的下巴。“就連郝俊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是需要隱瞞的!”
見房慶德只是翻了翻眼皮,並不做聲。
呵呵一笑,“你不說是吧,那就這樣耗着,我看誰最後熬不住好了。”
林嘯殘忍的笑了笑,對着二狗子的耳邊嘀咕着些什麼。二狗子眼睛一亮,隨即點頭嘿嘿直笑。徑直跑向外面而去。
“少當家你坐。”一個軍漢趕緊擦了擦一把椅子,放在林嘯的屁股之下。微微笑了笑,對着那名軍漢點了點頭。
那名軍漢頓時身子一正,似乎是吃了**似的,精神那叫一個抖擻。
盞茶的功夫,營門外,驟然傳來一個男孩的呼喚。
“爹爹……爹爹……”
瞬時間,吊在木架上的房慶德有了反應,“你們卑鄙,你們無恥。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子一個人做的,你們就是要殺要刮,全都悉聽尊便就是。拿一個小孩做要挾,你們算什麼軍人!”
林嘯不屑的撇了撇嘴,“軍人,你以爲你還配說這個二字。”
“啪……”
林嘯伸手就是一記皮鞭,陰沉的道:“當初你堵住大虎部曲的時候,怎麼不想一想什麼是軍人,與那神聖的軍人天職。一個個卑鄙的對着自己兄弟捅刀子。”
“那時候你想沒有想過?現在知道什麼是卑鄙了是吧,告訴你,晚了,現在已經晚了。”
林嘯一陣聲嘶力竭的咆哮着,手中那血淋淋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房慶德那chiluo的身上。
“大人……是大人……”一箇中年美婦,定睛細看,認出了已經血肉模糊的房慶德。趕緊抱着懷裡的一個男孩上前哭泣道。
“該死的**,誰讓你過來的。老子不是給了你足夠的金錢嗎?讓你遠走高飛,永遠的離開這裡……”
“大人!奴家受到你的恩惠,豈能一走了之。就是一死,奴家也要陪伴着大人一起。”
“婦道人家!”房慶德咬牙切齒,低吼道。
呵呵一笑,林嘯拍了拍手掌。“真是感人啊,感人啊。想不到你房慶德還算是有些人性。”
“姓林的,今天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刮,你儘管來就是。請你將他們母子倆放了,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的?”哈哈一陣狂笑,“無辜的,真是好個無辜的。難道大虎就是有辜的不成?他手下的那幾百餘名部曲也是有辜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