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大人請上座。”林嘯態度恭敬,伸手請道。
呵呵笑了笑,“林校尉啊,你真是客氣啦,雜家可沒有那麼嬌貴。”張彥捻着蘭花指,甩了一下手中的絲絹手帕。
林嘯下意識的一個哆嗦,就連在帳內的二狗子大鬍子等人也是一臉發綠,極爲打怵的看了看張彥與張素兩個閹人。
似乎對於林嘯等人的異常也是有所察覺,張彥咳嗽了一聲,“林校尉,真是恭喜啊。生擒了樓煩的可汗,而且這麼年輕,就坐上了校尉的這把椅子了。”
“哪裡,哪裡,只是走了些狗屎運罷了。”
“呵呵……就算是走了狗屎運,那也是一種實力啊,天下的人都了去了,但怎麼就林校尉這麼幸運呢?”
“監軍大人謬讚了,不知道監軍大人此時駕臨,有何貴幹?”林嘯上前試探的問道。同時心裡也想起了喬大虎臨終時候的話語,這兩個太監就是自己今後的出路方向。
“貴幹談不上,雜家來到這裡,只是爲林校尉感到可惜啊。”
“可惜!不知道監軍大人此話怎講?”林嘯眉頭一皺,緊接着問道。
淡淡的一笑,張彥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嘯的雙眸,“林校尉不覺得白虎關這個地方有些小嗎?”
“呵呵……監軍真會說笑,整個白虎關可是能夠同時駐紮七十餘萬大軍的雄關,怎麼會小呢?”
“看來林校尉還是對本監軍不信任啊。”張彥搖了搖頭。
林嘯趕緊擺手,“不敢,不敢。”
“好,那雜家與你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雜家除了是白虎關的監職務以外,還擔負着聖上的秘密任務。就是爲聖上,尋找能夠獨當一面的絕世將才,執行着聖上的旨意。”張彥將手中的杯盞一放,面色鄭重的說道。
林嘯大驚,同時心裡也是有所準備,整個營帳內的所有人,都是眼神泛着火熱。畢竟從張彥嘴裡說出的那些東西要是真的話,那豈不是自己這些人也跟隨着少當家也能落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看着林嘯震驚的神色,張彥似乎對這個反應很是滿意,上前拍了拍林嘯的肩膀說:“不知道林校尉有沒有想要爲聖上盡忠竭力的打算。”
林嘯隨即單膝跪下,頷首而道:“末將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乃本分也。”
“好!林校尉……不,現在應該叫做林將軍。果然是帝國之棟樑啊。”張彥趕緊將林嘯扶起,並宣讀了一封密摺,直接秉承奮勇名號,升級爲奮勇將軍。
當然,這個將軍與四鎮四徵將軍還是差了些,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個雜牌將軍罷了。但話又說回來,就是再怎麼雜牌,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吧。
……
翌日清晨,林嘯慵懶的從榻鋪上醒來,整理了一身披掛,巡視一番部曲。最近樓煩人因爲可汗被擒拿,搞得現在都還是羣龍無首。
本來有四個王子,但受部日固德喜愛的那一個又被林嘯所斬殺,還剩下了三個。而且部日固德也沒有明確的規定誰繼承汗位,現在整個樓煩正鬧着內訌,根本就麼有心思來進攻白虎關。
所以說,最近的白虎關也算是清閒無事,東西二市也漸漸有了幾絲生氣。
“二狗子,走,跟本將軍出去轉轉去。”
“諾!”
林嘯搖了搖頭,“放鬆些,別搞得就像在戰場上似的,直接喊聲少爺不就行了嗎?別老是少當家少當家的,搞得我們怎麼跟剛下山的土匪似的。”
二狗子嘿嘿笑了笑,撓了撓頭,“少當家說的是,下次俺注意就是。”
林嘯再次搖了搖頭,極爲無奈的嘆了口氣,“哎!還是隨便你好了。”
“好嘞,咱記住了,少當家。”
隨即林嘯與二狗子二人皆是換了便裝,身上帶了些金錢。走出了營門而去。
……
“老丈,不知道可否討碗水喝?”一個身材單薄,面容有些消瘦的年輕人,身着遍佈補丁的葛衣,背後卻揹着一根碗口粗細的大鐵槍。微微拱了拱身子,雙眼透露着精光,輕聲的問道。
“滾!哪裡來的要飯花子,竟然還敢上我們翠花閣來找水喝,真是不知道死活。”正在那個已經鬚髮皆白的老頭,正準備舀一碗水遞過去的時候,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中年人阻擋住。
滿臉油光,雙頰盡是橫肉,腆着啤酒肚,對着面前的那個年輕人吼道。並且還極爲不屑的吐了一口濃痰。
“哎!張管事,這個年輕人也是怪可憐的,不如就給他點水……”
“怎麼!你這個老東西還想做好人啊,就算是想做好人,也別拿我們翠花閣的東西做好人。
”說着那個張管事一搡面前的那個鬚髮皆白的老頭,推向一邊去。誰知道那老頭的後腳跟凸出一塊頑石,其身後的不遠處又是一尊大鐵獅子,老頭要是真的撞了上去,估計非得撞個後腦勺開瓢不可。
“老丈,小心……”
那個身材單薄的年輕人,一見那老頭即將要撞上在鐵獅子上面,驟然間,誰也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情況,那名身着補丁葛衣的年輕人,已經將那老頭輕輕的放在的一側的臺階上去。
看了看身後的那尊巨大的鐵獅子,那老頭也是忙不迭的擦拭了一頭的冷汗,“年輕人,多虧了你啊,要不然剛剛老朽我真的就……。”
“老丈,你嚴重了。”那名年輕人神色依舊冷峻,放了下老頭,轉身就準備走,並沒有再去向着老頭討水喝。
“站住!老子我讓你離開了嗎?”
但那名年輕人似乎對這些都是置若罔聞一般,絲毫的沒有半絲理會。
“奶奶的,你這個叫花子還在老子面前拽什麼拽,別以爲背上背了一根大鐵槍,老子就怕了你了。”
“老人,上去給我將那個小子攔下來。”那名腆着肚子的張管事,一臉大怒,肥碩的右手一指,從身後就竄出了兩個就像大狗熊一般壯碩的漢子。
猙獰的一笑,兩個狗熊似的中年漢子,舉拳就對着那個背槍的年輕人打去。
“張管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與那年輕人一般見識了,還是請放了他吧。”那個老頭一見這樣的情況,趕緊過來求着張管事。
“老東西,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姑父的面子上,老子早就給扔出去喂狗了,你現在還想爲一個陌生人求情。”張管事呲牙一笑,惡狠狠的道。
那老頭席地而坐,倚在臺階上,愁眉苦臉的道:“也不知道你姑姑與葉楠怎麼樣了,現在也沒有個信兒。”
張管事猛地一腳,將那老頭踢到一旁去,憤恨的道:“哼!老東西這還不是你造的孽,竟然將我姑姑與葉楠都扔下,自己卻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