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四、老五連一個回合不到,就被人家擊倒在地,老大更是驚恐,衝周訬婧一抱拳:“茶馬幫果然藏龍臥虎高手如雲,剛纔我們弟兄得罪之處,還請姑娘原諒。”周訬婧不知該說什麼,抱了抱拳算是回禮。
王厚笑道:“原諒不原諒算不得什麼,老大若是真有心,就請我們大吃一頓,可好?”老大暗道:這周姓姑娘身手如此,眼前書生也就罷了,而他身後站着的三個黑漢子估計也不弱,還是不要得罪爲好。想到這裡,哈哈笑道::“周女俠,如果肯賞臉,就讓我們五弟兄請你們喝杯酒。”
柳晗煙看他們就來氣,叫道:“誰喝你的臭酒,別來煩我們就好。”王厚向鄧掌櫃問道:“怎麼,鄧掌櫃,你店裡還有臭酒?”鄧掌櫃連聲道:“哪裡哪裡,我這金臺客棧可是有講究的,不少去香山遊玩的達官貴人,甚至皇親國戚常來……”
王厚耳朵聽得都要生繭,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咱們也不打擾貴陽五虎,他日有緣再見!”說罷,一拉柳晗煙、周訬婧,與金敏慧、李智賢一起進了客棧,也不理睬雪山派三人和貴陽五虎。
冰兒一瞪眼睛,跟着爹孃進了客棧。大虎落得個無趣,老四、老五已經爬了起來,大虎一揮手,讓老二攙着老三進了客棧。
酒桌上,金敏慧因傷幾天都滴酒未沾,只是喝着茶,李智賢本來就不喝酒,王厚爲柳晗煙、周訬婧分別倒了杯酒,三人幹了。王厚笑道:“沒想到大嫂還有這麼高的武功,武林大會桂冠看來非你莫屬。”
四人一愣,李智賢首先反應過來,看着周訬婧抿嘴而笑,柳晗煙問道:“書呆子,誰是你大嫂……哦,我知道了……哈哈哈,大嫂,咱倆乾一杯。”
周訬婧神情頗不自然,但她畢竟膽大,心裡暗自喜歡,端起杯子與柳晗煙飲盡,放下杯子道:“哪裡是我武功高呀,可能是那兩人知道我是茶馬幫的,故意讓我……”正說着,包廂裡的門被推開,卻是冰兒端着杯子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九妹,太子一下子跳出柳晗煙懷裡,與九妹嬉鬧起來。
冰兒舉杯向周訬婧道:“周姐姐,不管你是不是茶馬幫的,就衝你是女中豪傑,我一定要敬你一杯。”周訬婧趕忙站起來,喝乾杯中酒,又一拉冰兒:“來,冰妹妹,你坐下來吃點菜。”冰兒看看柳晗煙,又看看王厚,猶豫了一下。
周訬婧笑道:“傻妹妹,她們是易容過的,不比你難看呢,你還真當她們是黑不溜秋的男人?”冰兒睜着秀目看了衆人一眼,卻掩嘴笑了起來:“怪不得我娘說你們怪怪的呢,原來,嘻嘻……”又一指王厚,“不過,這位姐姐妝化得最好,一點也不看來是女子。”
柳晗煙一口酒噴了出來,金敏慧、李智賢也是盈盈笑了起來,冰兒茫然不解,問周訬婧:“怎麼了?我哪裡說錯了?”周訬婧笑道:“這裡就他一個是男子,還是絕情幫的幫主。”
“這裡不止我一個,還有它……”王厚一指太子,太子此時正和九妹相互玩耍,哪裡還管衆人議論,王厚接着道,“絕情幫除了我這個幫主,還有四個女長老,冰兒你一身白裙,如果願意加入,倒可以省得另買服飾,我也可以封你個長老。”
“長老,長老是幹什麼的?”冰兒一臉不解。王厚隨口答道:“長老,就是想幹什麼幹什麼,誰也管不到你。”冰兒一下子來了勁:“你說的可是真的?就是爹孃也管不到?”
李智賢見她太過單純,忙打斷道:“王公子,你別拿冰兒逗了,冰兒你今年多大了?有爹孃管多好呀,我們想爹孃管……”卻是說不下去。
冰兒答道:“我今年十九了,我爹孃整天不管我哥,就知道管我,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煩呢。”小女兒情態全露無遺。
“冰兒,還不回來?”卻是門外白衣婦人的聲音。冰兒一吐舌頭,對周訬婧道:“我娘又催我了,我得回去了,周姐姐,你明天還在客棧嗎?明天我來找你玩。”也不等周訬婧答話,抱着九妹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柳晗煙道:“真是個小女孩,跟阿竹妹妹差不多。”王厚一拱手:“原來師父已經不是小女孩了。”說得衆人又笑了起來,李智賢更是笑得擡不起頭。
柳晗煙叫道:“不好玩不好玩,你們全欺負我。書呆子,雪師姐有沒有告訴你,怎麼去掉易容術?我不想當這黑不溜秋的男人了。”“我也是……”金敏慧叫道,卻被李智賢阻住。
王厚答道:“我聽莊姑娘說,要用鹽水洗……”話音未落,柳晗煙已是跑了出去。功夫不大,衆人聽到一陣腳步聲,只見門口走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紅紫相間的衣裙,身材高挑,眸子明淨清澈,卻是滿臉土色。
周訬婧一怔:“姑娘找誰?”王厚哈哈笑道:“煙兒,你從土裡鑽出來的嗎?我話沒說完你就跑了,聽莊姑娘說,鹽水裡面還要添加白礬才能洗乾淨。”柳晗煙一跺腳,又沒了人影,不一會,又出現在門口,果然肌膚勝雪。
周訬婧讚道:“真是剛纔的柳長老?來,快讓我看看。”起身拉着柳晗煙讚歎不已。柳晗煙反而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臉一紅,更顯得嬌豔動人,倒把王厚看直了眼。
李智賢見他那樣子,抿嘴笑道:“柳姑娘,你今晚最好還是和周姑娘同住,這山裡狼多呢。”王厚被她說得很不自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見四人目光同時看來,忙道:“看我幹什麼?”柳晗煙嘟起嘴:“哼,壞人,肯定沒想好事,不然臉怎麼紅了?”
周訬婧、柳晗煙當晚住在一個房間,不知兩人談了些什麼。第二天一早,就聽到房間的門被敲得咚咚作響,周訬婧睡眼惺忪地開了門,卻是冰兒站在外面。
周訬婧甚是奇怪:“咦,冰兒,這麼一大早你不睡覺,跑過來幹什麼?”冰兒伸頭看了看裡面,見還有一人在睡覺,問道:“周姐姐,睡着的那人是誰啊?昨天怎麼沒見過?”
周訬婧笑道:“傻妹妹,就是昨晚跟你說的柳長老呀,她昨晚睡得遲,現在起不來。”冰兒哦了一聲:“周姐姐,我來就是告訴你,我爹和我娘準備去鬼見愁找華神醫,你今天就在這客棧嗎?”
周訬婧問道:“找華神醫幹什麼?他一般不見外人,除非是熟人帶去,否則你們根本就上不去鬼見愁,你們找華神醫有重要的事嗎?”冰兒嘆了一聲:“周姐姐,你聽說過我們雪山派嗎?”“雪山派是雲南第一大派,當然聽說過,但不瞭解。”
冰兒道:“周姐姐,我們雪山派在太子雪山上,那裡冰川連綿,雪山神秘壯觀,被譽爲天下最美之山。山的南側有一條几百丈的瀑布,瀑布的水全都是從雪峰中傾瀉而下,不僅色純氣清而且寒氣逼人,我們雪山派的玄冰劍法就是在這裡練成的。”
頓了頓,冰兒又道:“可是這大半年來,瀑布卻突然讓人無法靠近,沾上水霧就會頭暈,像是中毒一般。我爹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從瀑布中取了一瓶水,本來就準備來京城參加武林大會,正好借這個機會來請教華神醫,看看水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令人頭暈。”
“這倒不是難事,只是華神醫除了茶馬幫的人,誰也不願見。”周訬婧蹙起眉頭。冰兒問道:“我知道……姐姐不是茶馬幫的嗎?所以,我爹孃讓我來找你,想讓你幫這個忙。”
周訬婧犯起難來:“冰兒,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我在幫中位置太低,根本就幫不了你。前天下午我有急事去鬼見愁,還是王公子帶我上去的。”
“是那個拿着摺扇的幫主嗎?”冰兒本來已經失望,聞言卻又來了精神,見周訬婧點頭,興沖沖地道,“周姐姐,王幫主住在哪間客房,我去找他。”周訬婧指指隔壁,輕聲道:“你自己去找他,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冰兒已經走過去,咚咚咚敲起門來。
王厚光着膀子開了門,見是冰兒,趕緊回身將衣服穿上,問道:“冰兒,怎麼是你呀,是不是決定要加入我絕情幫?”冰兒將剛纔對周訬婧說的話,又說了一遍,王厚遲疑片刻:“不是我不願意陪你們上去,只是我和華神醫也是初識,而且……鬼見愁上面還有一位前輩高人,實在不好打擾。”
冰兒一撇嘴:“你就是不願幫忙,說這些好聽話幹什麼?”卻是已經生起氣來,王厚忙道:“冰兒,你爹孃呢,我去和他們說說。”
“我就是代表我爹孃來的,有話跟我說就行。”冰兒板起臉,倒像王厚欠她似的。王厚點頭道:“好好好,我就跟你說,冰兒,你們見了華神醫後,就急着趕回雲南嗎?”
冰兒道:“不是,我們還要參加武林大會。”王厚一拍手:“那就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