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陽說道：“凱瑟琳女士，我也知道，也許一些女權組織和女權的代表，諸如希拉里.克林頓這樣的風雲人物，他們的批評和抵制會爲電影《維多利亞的秘密》帶來更多的曝光度，我們的票房也許會水漲船高。但是票房並不是我來到好萊塢的初衷。
“特別是電影《維多利亞的秘密》還是我們法雷利電影公司的第二部電影的時候，我就會對這部電影提出更高的要求了。我一直都認爲，觀衆的口碑高於一切。在我看來，一百部票房大賣卻質量欠奉的影片，也比不上一部質量上乘，口碑上佳的電影。觀衆的口碑決定了一切。”
凱瑟琳把手放在沙發上，說道：“布魯斯，也許你的觀點是正確的，電影本身就是帶有商業屬性的。拍攝一部電影的原動力，首先就是爲了吸引那些電影觀衆進入電影院，賺取電影的票房。在好萊塢，無論是派拉蒙，20世紀福克斯，華納兄弟，環球，獅門影業還有你們法雷電影公司，大家拼的都是票房。誰賺的多，誰就是市場上的勝利者，誰賺的少，只能虧損下去，等着關門大吉了。”
陳天陽說道：“我也知道這一點。我知道，我們法雷利電影公司的100多名公司的員工，無論是高級主／ 管安妮.赫德女士，還是普通的員工，他們都希望我們的每一部上映的電影大賣，自然也希望《維多利亞的秘密》這部電影可以大賣。因爲公司的利益和他們息息相關，他們都指望着電影帶來的利潤來發工資了。
“毫無疑問。電影的票房決定了一家電影公司能否長久的關鍵所在。因爲在市場經濟下，一家沒有市場的公司。肯定是早晚會被淘汰的。但是，電影公司除了是一門生意之外。更是一門藝術。我們不能光顧着製作那些可以賺到錢的電影，而忽視了其他一些重要的東西。也許我們在製作電影的時候，可以更多的從藝術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我喜歡看電影《機器人總動員》，喜歡看《冰雪奇緣》，喜歡《加勒比海盜》，《阿凡達》，《指環王》，這些電影都在票房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除此之外，我也喜歡《雨果》。這是馬丁.斯科塞斯先生的一部電影。一部童心大發的電影，雖然這部電影的票房不盡如人意，但是這的確是一部優秀的電影。”
凱瑟琳說道：“恕我直言，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就不會喜歡《雨果》這樣的電影，至少站在一個電影投資者的角度是這樣的。碰巧的是，電影《雨果》正是我們派拉蒙影業負責發行的一部電影。這部電影的投資高達1。7億美元，票房只有1。8億美元。拋開製片方，發行方和院線的三方分成。這部電影其實還賠錢了。
“布魯斯，好的口碑並不能夠爲你解決任何的現實的問題，但是賺來的電影票房卻都是真金白銀。好的口碑能幹什麼？答案是什麼都幹不了。你得看看聲名赫赫的米高梅電影公司。米高梅電影公司曾經拿下了200多項奧斯卡金像獎，他們製作了諸如《亂世佳人》。《賓虛》，《魂斷藍橋》，《費城故事》。《綠野仙蹤》這樣優秀的電影，米高梅旗下的凱瑟琳.赫本。費.雯麗，葛麗泰.嘉寶。克拉克.蓋博，查爾頓.赫斯頓，到現在都是好萊塢鼎鼎有名的頂尖巨星。
“但是榮譽帶不來任何的經濟上的東西，米高梅現在和哥倫比亞影視公司一起，都是索尼影視旗下的子公司。米高梅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他們從反面印證了電影票房是非常重要的。米高梅在獨立經營的後期，接連推出了《風語者》這樣的票房毒藥影片，加速了他們的衰落。”
陳天陽說道：“凱瑟琳女士，你的意思是，只有票房上成功的影片纔是值得投資的嗎？”
凱瑟琳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這個世界上，的確還有很多不賺錢的電影值得我們的投資，就像是你說的那樣，電影畢竟是一門藝術。派拉蒙影業一直以來，都致力於製作那些質量上佳備受好評的電影，所以我們纔會獲得了今天在好萊塢的地位。
“但是電影的票房重要性不言而喻。我認爲電影票房和一部影片的藝術性之間，是不矛盾的。一部電影質量上乘，製作水準精良，沒有理由票房慘不忍睹的，當然，好萊塢的歷史上也的確出現了20世紀福克斯投資的《埃及豔后》這樣耗資巨大，影片經典票房上賠的一塌糊塗的影片，這不過是個案而已。”
陳天陽說道：“你說的非常對，凱瑟琳女士。我現在真的有些後悔了，也許我之前根本就不應該答應萊斯利.維克斯勒先生拍攝《維多利亞的秘密》這部電影的。我的確是維多利亞的秘密的忠實粉絲，我只是覺得，維密旗下的超模都很漂亮，她們的內衣和翅膀也非常有創意而已。我壓根沒有想過，這部電影首映以後，會遭遇到這麼大的牴觸的聲音。”
凱瑟琳說道：“有錢難買早知道，布魯斯。但是，無論如何，你們法雷利電影公司已經創造了歷史了。你們的電影《維多利亞的秘密》拿到了維密公司2000萬美元的製片投資，佔到了製片成本的一半。如果這部安妮.海瑟薇，梅根.福克斯主演的電影可以在電影票房上大賣的話，我相信明年《路易斯威登》，《香奈兒》，《阿瑪尼》，《華倫天奴》之類的，都會爭先恐後的進入好萊塢的。”
陳天陽說道：“這聽上去更像是一個笑話。我這能說，我從《維多利亞的秘密》這部電影上吸取的教訓就是，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維密公司爲我們投資了2000萬美元的資金。我不得不在電影劇本創作的時候，煞費苦心地爲維密品牌安排在劇情高潮部分的出場方式……現在。一些美國民衆沒有看到這部電影，就已經開始抵制了。看來錢並不是那麼好賺的。”
凱瑟琳說道：“布魯斯。我已經說過了，你沒有很忙好擔心的。那些所謂的女性權利組織，說白了也只是一堆閒人而已。她們和我們一樣，每天都在工作罷了，只不過她們玩政治，我們做電影罷了。這些女性團隊組織，生怕別人把自己遺忘了，所以會不定期的出來冒個泡的。
“還有希拉里.克林頓女士，她炮轟電影《維多利亞的秘密》不過是在爲自己幾年後的美國大選爭取美國女性選民的選票罷了。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作爲一名美國公民，我從來沒有爲美國的大選投過一次票的，每一次我都是棄權的。因爲我明白，白宮無論是誰來當家，他們都是代表美國民衆的利益。這個大前提決定了，每一位美國總統不會太差，也不會太好，所以我才懶得去關心他們的事情。”
陳天陽笑道：“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呢？我並不是美國公民，但是我對於美國曆史上的那些優秀的總統。還是很感興趣的。就像是林肯總統，華盛頓總統，羅斯福總統。
“華盛頓總統領導了美國民衆打贏了獨立戰爭，從此建立了美利堅合衆國；林肯總統。率領美國打贏了南北戰爭，解放了數千萬的美國黑奴；羅斯福總統率領美國，度過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並且打贏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史無前例地連任四屆美國總統。他們改變了歷史的走向。難道你並不這麼認爲嗎？”
凱瑟琳說道：“布魯斯，雖然你是著名的劍橋大學歷史系出身的。但是在提到歷史上的這些偉人的時候，我的觀點還是跟你的不一樣。我內心深處無比尊敬華盛頓，林肯和羅斯福這些偉人，他們在歷史上的功績配得上任何的榮譽。不過我並認爲這些歷史人物改變了歷史的走向，恰恰相反，歷史造就了這些英雄。
“歷史上，假如沒有華盛頓，林肯和羅斯福的話，他們的角色還是會有另外的某個人來完成的。因爲當時的歷史條件，已經需要一位英雄人物來站出來了。這纔是唯物主義的觀點的。”
陳天陽皺眉說道：“我也聽到過很多類似的觀點，人們總是喜歡搬出一整套哲學理論來討論‘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這個問題。相信唯物主義的，會認爲是歷史造就了英雄；相信唯心主義的，會認爲是英雄造就了歷史。我想這種問題就像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可能永遠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
“就像是法雷利電影公司接拍《維多利亞的秘密》這部電影一樣。我知道，如果我當初不接受維密老闆萊斯利.維克斯勒先生的邀請，法雷利不製作這部電影的話，萊斯利.維克斯勒一樣會找好萊塢電影公司的其他電影人來製作這部電影。這部電影首映以後，同樣會遇到很多女性團體的抵制，但是這部電影肯定不會是現在的《維多利亞的秘密》了，無論是劇情還是導演和主演，都會改變很多的。”
凱瑟琳說道：“所以你還在後悔法雷利電影公司製作了《維多利亞的秘密》這部電影了？”
陳天陽微笑着說道：“在經過了和凱瑟琳女士你的聊天之後，我並不後悔了。後悔又有什麼用呢？最關鍵的是，我們的電影《維多利亞的秘密》是一部笑料十足，而且又感人的電影。凱瑟琳，你並沒有去紐約帝國大廈參加這部電影的首映，你看過這部電影嗎？”
凱瑟琳說道：“當然，導演剪輯版一送到派拉蒙，我就迫不及待地抽時間看了這部電影。我認爲電影裡面安妮.海瑟薇和梅根.福克斯的表演都非常出色，因爲這部電影的主角是兩位年輕的模特，所以我通過這部電影對模特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