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雙人舞離不開舞伴的合作,而薩莫夫正是麗貝卡在拉丁舞團的新舞伴。
薩莫夫打量着陳天陽,好奇道:“你就是麗貝卡的那個中國男朋友,布魯斯?”
薩莫夫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令陳天陽很是反感,儘管只是第一次見面。
陳天陽答道:“是的,我就是麗貝卡的男朋友。”
薩莫夫點了點頭,用右手撫摸着自己的下巴上上那修理得很有紋路的鬍鬚,笑道:“老兄,我看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我們都過了愛做夢的年紀了。我們已經成年,要擔當起成年人的責任。”
這一番話弄得陳天陽更加的迷惑,身旁的索菲婭也是一臉茫然,而珍妮則在一旁忍不住地偷笑起來,麗貝卡則無奈地摸着腦門低頭不語。
“什麼?”陳天陽反問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明白,麗貝卡跟我說過你的事情。”薩莫夫拍着陳天陽的肩膀,道,“老兄,麗貝卡告訴我你是一個喜歡追明星順帶追求自己夢想的人,我見到你的本尊之後,我覺得你的夢想是靠譜點的,因爲你還算得上英俊。但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實一點吧哥們,你不能指望着麗貝卡來養活你。。”
陳天陽越聽越糊塗,打斷了薩莫夫,道:“我實在抱歉,但是事實就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一旁的珍妮笑聲更大了。
“一個人如果每天沉浸在虛幻的夢境,是會聽不懂別人說什麼?”薩莫夫繼續道,“你是在好萊塢工作是嗎?麗貝卡告訴我你很喜歡電影,所以你在好萊塢的劇組跟人家做場工,可是呢老兄,現在是21世紀了,這裡又是美國,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現實一些,去學一技之長,而不是待在劇組裡消耗你的青春。”
聽到這裡陳天陽纔有所瞭解,他知道一定是麗貝卡不願意對同事們講自己的男友是好萊塢的當紅編劇,所以就騙同事說自己只是一位在好萊塢跟組的一位普通員工罷了。
“你看我,雖然我混得也不怎麼樣,可也是我們舞團拿得出手的新舞者了。三個月前我從保加利亞首都索菲亞飛到邁阿密,我就告訴我一定要實現自己的美國夢,我一定要在最大的舞臺上跳舞。”薩莫夫神情頗爲得意,那眼神幾乎是要把整個紐約都鄙視進去了,道,“你是知道的,人一旦非常優秀的話很少能找得到很好的舞伴,幸虧在美國這裡我遇到了麗貝卡。在保加利亞我每年可以有十萬歐元的收入,但是在美國卻低的可憐,這沒有什麼爲了藝術嘛。至於你呢,布魯斯,我想問問你對電影有多少理解呢?”
面對這位自我感覺良好的舞男先生,陳天陽真是覺得夠了,他微笑着答道:“我很抱歉薩莫夫先生,首先您可能弄錯了我的工作,實際上我是。。”
“實際上布魯斯現在正在跟別人學習一些電影服裝方面和藝術指導方面的事情。。”坐在對面的麗貝卡搶先答道,“布魯斯會越來越好,我們都相信他。”
陳天陽萬般無奈地望向麗貝卡。
“說到電影,我也很喜歡美國的電影,儘管他們藝術性差了那麼一點。”薩莫夫繼續自鳴得意地講着,卻不知道自己在班門弄斧,道,“我唯一喜歡的電影導演就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他的電影還有一些看頭。”
陳天陽很是無語,道:“如果您真的喜歡斯皮爾伯格先生的話,我想您一定知道斯皮爾伯格現在在拍攝什麼電影吧?”薩莫夫明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沒聽說過陳天陽,因爲陳天陽正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現在正在導演的《最後的和平鴿》的編劇。陳天陽這麼問無非是在提醒他不懂就不要裝行家了。
薩莫夫搪塞道:“我們舞蹈演員的生活不像你們在劇組那樣每天可以欣賞着美女和帥哥大明星們,我們只能在舞蹈房裡苦練。對於明星新聞什麼的,我才懶得去關心呢,那是你們這種好萊塢未來之星該去關心的事情。我不會去關心那些明星導演或者電影明星他們的工作,我只是會去看一些報紙,和一些注重藝術性的電影雜誌罷了。
薩莫夫這句明顯又吹大了,如果他真的有看報紙的習慣的話,美國媒體最近大範圍的報道了陳天陽的編劇的電影《拉丁女王》在戛納獲獎的事情,儘管陳天陽是幕後的編劇,但是畢竟也登上了領獎臺。如果真的看報紙的話,各大報刊的照片很容易讓讀者記住陳天陽這個東方面孔。
索菲婭也開始忍俊不禁,她笑道:“既然薩莫夫先生那麼地追求完美,你應該看一下下一期的《電影手冊》,這本雜誌一直以堅持關注電影的藝術性見長。裡面有一個專訪會留給一些出色的電影人,我相信你會在下一期的《電影手冊》的專訪欄裡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薩莫夫如果真的那麼做的話收穫一定不會小,因爲《電影手冊》下一期的專訪人物正是陳天陽。
“如果我有時間,我會去看的。”薩莫夫起身準備離去。
“薩莫夫,爲什麼不一塊享用晚餐呢?”麗貝卡挽留道。
“不用了,我還是去那邊和同事們一起吃。”薩莫夫轉向陳天陽再次握手,似笑非笑道,“你可真是有意思,老兄。”
陳天陽換以同樣的表情,道:“你也給我同樣的感覺,兄弟!”
薩莫夫咧嘴大笑道:“享受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的時光吧,像我們拉丁舞團經常全美巡演,各大城市來回轉,我覺得你在好萊塢劇組裡應該很少來到這麼繁華的都市吧,哈哈,玩的開心。。”
薩莫夫終於離去了,陳天陽的心情這才舒緩了一些。
陳天陽哀怨道:“誰能告訴我,爲什麼這個叫做薩莫夫的傢伙那麼的自我感覺良好呢?他總是在貶低別人。爲什麼不告訴你的同事事實呢?我的麗貝卡。”
“我只是覺得應該低調。你不是說你的電影《拉丁女王》要在年底上映嗎?年底我會離開拉丁舞團,然後請我們舞團所有的人去看《拉丁女王》。”麗貝卡雙手合十,憧憬道,“到時候每一個女同事都會羨慕我有布魯斯這麼好的男朋友。”
“可是現在你的男同事卻認爲我是一個寄生蟲。”陳天陽啞然失笑,“不過我纔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呢,特別是對方滿嘴胡噴的情況下。”這個“對方”明顯是指薩莫夫。
“我很抱歉,薩莫夫對你的誤解全是因爲我向他撒了謊。”麗貝卡解釋道,“當時珍妮在舞蹈團裡說我的男朋友在好萊塢工作,都來向我打聽你的情況。我只能說你是一位劇組的場地工作人員,可是我對這個行業又不瞭解,結果越描越黑,最後他們全誤解了。可是布魯斯,薩莫夫除了喜歡說大話之外,他也的確是個很好的人。你不信可以問珍妮。”
“夠了,夠了!”陳天陽搖頭道,“我對薩莫夫不感興趣。這個傢伙最讓我反感的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尊重別人,說這種人是好人,我纔不會相信。我們不要再討論薩莫夫了,我們會去中國拍攝下一步電影,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但是從洛杉磯到邁阿密,再到今天的紐約,時間在前進,地點在變化,但是我們的愛卻沒有改變。我的好朋友珍妮和索菲婭,還有我最愛的麗貝卡,我們始終可以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歡慶人生。讓我們乾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