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炎口裡,張偉還聽出哈爾森雖然工作很忙,但還是經常抽時間來討王炎的好,給王炎送鮮花、賠禮道歉。
到了週六,上午,張偉起牀後從王炎那裡要來哈爾森的電話,直接打給哈爾森。
是和是散,事情總要有個解決,不能老這樣拖下去了。
王炎知道張偉是要給哈爾森打電話,也就默認了。
電話打通了,張偉自報家門,然後約哈爾森中午一起在名典吃西餐,還有王炎。
哈爾森高興地答應了。
張偉對王炎說:“中午大家一起見面,把事情談開,總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吧。”
王炎點點頭。
中午,在名典咖啡一個單間裡,他們幾乎是同時到達。
他們坐下,都沒說話,其實,都知道這時候說多餘的廢話沒有意義。
王炎看着哈爾森,發現哈爾森眼裡的神情認真而嚴肅。
沉默了一會,哈爾森說話了,他擡起頭,眼睛盯着王炎,又看看張偉,對張偉說:“張,對不起,我不瞭解原來的情況,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也不知道你們以前發生事情,我這一週認真反思自己的言行,反思自己的魯莽和無知,我沒有任何理由爲自己辯護,我不該打王炎,我錯了,我向王炎道歉。”
哈爾森的利索和直爽有些出乎張偉的意料。
張偉看看王炎,王炎毫無表情。
張偉對哈爾森說:“哈爾森先生,我很欣賞你的坦誠和直率,其實,你應該明白,王炎是一個好姑娘,一個品質優秀、有理想、有抱負的好姑娘,不要以爲你是外國人,有錢,物質條件好,王炎就一定會做牛做馬任你欺侮,不錯,王炎離開我是因爲我無法實現她的理想,她的追求,她想出國去打拼,但她絕不會爲了單純的一個出國而喪失自己的人格和尊嚴,也不會出賣自己的愛情,人,都是平等的,都是需要相互尊重的。”
張偉說完這話,王炎感激地看着張偉。
哈爾森聽得很認真,沉默片刻,誠懇地說:“對不起,張,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很爲我的行爲抱歉和羞愧,我的做法很愚蠢,我很後悔,我愛王炎,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我會好好對她,我希望她能原諒我。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原諒我,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聽到這話,王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哈爾森看王炎的表情緩和了,握住王炎的手:“炎,原諒我,原諒我的愚蠢和無知,我再也不會動你一個手指頭,再也不會喝醉酒了。”
王炎嘴脣緊緊抿着,點點頭。
張偉知道,王炎原諒哈爾森了。
張偉招呼大家吃西餐:“今天我請客。”
幾個人之間的氣氛活躍起來。
從哈爾森今天的表現來看,這個人確實是王炎所說有修養和教養,很直爽,對自己的酒後失態直言不諱,態度很誠懇。
哈爾森邊吃邊說:“其實,我很喜歡中國文化,喜歡這個神秘的東方國家,喜歡東方純美的女子,我愛中國,知道嗎?我前幾天剛剛起了一箇中國名字。”
“哦。”王炎和張偉都不約而同好奇問道:“叫什麼?”
“和你一樣,姓張,叫張——子——強。”
張偉和王炎又不約而同笑起來,起什麼不好,起個張子強,綁架李嘉誠公子的江湖大佬。
哈爾森看他們兩個笑,問道:“怎麼?這個名字不好嗎?”
“好,好,這名字響亮,氣派,和我還是本家。”張偉回答。
“那就好,我們公司同事也是這麼說的,”哈爾森很高興,又問張偉:“本家是什麼意思?”
“本家,就是同一個姓,或者說,就是自己哥們,兄弟。”張偉含含糊糊搪塞哈爾森。
“好,”哈爾森高興地看看王炎,對張偉說:“那我們就是哥們了。”
張偉喜歡和直爽人打交道,看他這樣,印象好了起來,於是對哈爾森和王炎說:“祝你在中國生活工作愉快,祝你們感情越來越好。”
哈爾森點頭微笑,向張偉伸出手:“張,你很好,用你們中國話說,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做兄弟,好嗎?”
張偉伸出手和哈爾森握了握:“是的,不打不相識,你很坦誠,我很欣賞你的態度。”
哈爾森笑了,舉起杯子:“來,讓我們爲友誼,乾杯。”
“乾杯!”
一場糾紛終於得到化解,張偉鬆了口氣,糾纏心裡很久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哈爾森和王炎用外語快速交談了一會,然後王炎對張偉說:“他剛纔問我你的情況,我和他簡單說了一下,他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公司來做事情。他說他可以辦理好這個事情。”
這老外邀請自己到外企去做事情,這倒大大出乎張偉的意料。
一星期以前還劍拔弩張、敵意相向,這會卻前嫌盡釋,熱情相邀。
張偉一時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