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悠遠的國王是85年才遷至薩克拉門託這座小城的,而那時爵土隊不過是踏進聯盟剛兩季的小豆丁而已。說來奇怪,兩隊在季後賽的交鋒紀錄僅限於99賽季的首輪,那次身坐西部老三席位的爵士在1比2的不利形勢下連扳兩場淘汰了國王。
時隔三年,國王與爵士的身份都有所改變,前者如今已稱霸聯盟,老爵士則淪落到了B角的角色,他們在常規賽最後一場的最後兩秒鐘因未能防住馬刺隊的菜鳥帕克而付出沉重代價,最終勉強以西區老八的身份擠進季後賽,早已今不如昔。
在季後賽歷史上,只有兩支排在第八席位的球隊扳倒過頭號種子,他們是掀翻超音速的掘金,以及踩着熱隊身上過去,上演黑八奇蹟的尼克斯,老邁的爵士是否具備續寫這一奇蹟的能力和運氣並不被人看好,這一點從鹽湖城人自己就底氣不足的態度上可見一斑。
賽前在當地電臺的一個脫口秀節目中,大多數打進電話參與節目的球迷都認爲爵士隊會被4比0橫掃出局。而薩克拉門託媒體則認爲這是一輪沒有懸念的比賽,在這裡,沒人還拿報爵士三年前的那一劍之仇來熱炒,他們早已放眼西部決賽,還有就是對制服湖人的處心積慮的策劃和準備。
惟一提到爵土的那篇報道是有關馬龍是否離開鹽湖城才能實現總冠軍之夢的討論。很顯然,在薩克拉門託人眼中,爵士只不過是他們向勝利一路高歌猛進的墊腳石,因爲他們已勝券在握。
阿德爾曼原本希望這場比賽在4月21日進行,也就是美國時間週日開賽,因爲這有助於他那些身體有恙的弟子進一步恢復,常規賽最後一役被小牛隊納傑拉撞傷手指的韋伯尚未完全康復,傑克遜和特格魯也只能勉強算一個亞健康人,但聯盟沒有讓阿德爾曼如願。
“湖人每次都被安排在週日.....”這位國王主帥有些酸溜溜地說。
韋伯對此也有些忿忿不平:“如果聯盟冠軍還無法享有周日比賽的權力,那我們也只有憑藉季後賽的耀目表現來讓那些人開開眼了。”
ARCO球館內人頭攢動,球館外等待黃牛票的人潮也在涌動,許多人不惜花175美元買一張樓上邊緣地帶連球員人頭都看得模糊不清的球票。
由於主場85%的球票已被國王隊季票持有者率先訂購,因此當晚對外出售的球票只剩下了不到1000張,而這些球票在售票窗口剛一掛售,也於10分鐘之內即告售罄,球迷的忘我癡狂和沖天熱情使國王的ARCO球館成爲聯盟最懾人心魄的主場。
比賽一開始,在常規賽中四次令爵士蒙羞的國王隊就拿出了捨我其誰的氣勢,主導了比賽節奏,24歲的貝比讓40歲的斯托克頓愈顯老態,迪瓦茨則防得馬龍失去了方向感,在不到4分鐘的時間裡國王就以13比4的懸殊比分迫使斯隆不得不叫了暫停用以調整戰術。
在國王隊逼迫式打法面前,爵士隊菜鳥中鋒科林斯手忙腳亂中還不慎誤踩在迪瓦茨腳上,自己扭傷腳踝下場,不過這突發事件反倒成全了失寵多時的奧斯特塔格從板凳上被激活,也促成了他與堪薩斯大學兩年的校友波拉德首次於今年季後賽同場較量。
私下裡,來自於加州海灘的波拉德對於腰佩鋼刀的達拉斯牛仔奧斯特塔格並不太感冒,“他就是那種今天能征服所有人,明天又變成偷懶耍賴小玩鬧的傢伙。“
不幸的是波拉德當晚看到的就是那個變糟之前的奧斯特塔格,他和被新秀基裡連科擠到板凳上的馬紹爾,以及劉易斯等人本是斯隆的無奈之想,但卻在生死存亡之際成爲爵士橫空而出的福將,他們趁國王在第二節精神鬆懈的當口不聲不響地發動了反攻,頻頻搶分得手,上半場結束時爵土反而以47比46反超。
第三節,生平第一次見識季後賽血雨腥風的基裡連科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被吹罰了個人的第4次犯規,不得不先坐會兒板凳,國王隊此時卻將韋伯和斯托費科維奇等5員先發球員全部留在場上伺機搶分,第三節結束時,計分器上的比分爲71比64.國王將領先優勢擴大至7分。
依靠爵士二老馬龍與斯托克頓重拾狀態後的發揮,爵士在終場前3分鐘時仍以84比83領先,但本場一直找不到手感的斯托賈科維奇在弧頂右側45度角一記三分得手令國王以88比84確定了心理優勢,此時距比賽結束僅餘兩分鐘。此後國王接連兩次失誤,馬龍兩罰得手將分差縮小至兩分,但全場均有逞能之嫌的劉易斯在13秒內浪費了三次機會,反而被韋伯依靠兩罰一中將比分定格在89比86.致使爵士除投三分外無路可走。
造化弄人的一幕發生在最後的7秒鐘內,球發出後,在常規賽裡有43%三分命中率的帕德蓋特在三分線外試圖投籃,但這位26歲白人前鋒的出球被韋伯封蓋掉,馬龍搶下籃板後,球交到斯托克頓手裡,後者在終場前兩秒倉促投出三分,球在籃筐上高高跳起,向下,向...眼看就要落網。
說是遲那是快,那位成事不足的帕德蓋特偏偏在此時擠進籃下從籃筐上摘走了這個球,準備將球大力灌入網內,混亂之下主裁吹罰了帕德蓋特干擾球,球權屬於國王,此時離比賽結束只剩下0.7秒,這對爵士來說無異於宣判了死刑,他們失去了將國王拖至加時賽的機會,否則勝負難料。
斯托克頓遮面半蹲在地長久不起,他不知是該感嘆時運不濟,還是該埋怨立功心切的隊友,“我們本來有機會贏的,如果那個球落入籃筐的話....“無心闖禍的帕德蓋特看着一臉苦相的斯托克頓心懷忐忑地說。“如果時光倒轉,我想打死我也不會去碰那個球的。”
是役,爵士二老合力拿下35分,這個成績要比由韋伯和貝比組成的國王前後場拍檔少9分。找不到季後賽步點的斯托賈科維奇遠投的殺手銅失靈,全場只投中兩個三分球,15 分的入賬不可與常規賽平均每場21.2分的貢獻相提並論。
首次參加季後賽的爵士新秀基裡連科顯然還未進入角色,他全場只拿到可憐的2分1個籃板,卻有4次犯規和1次失誤在案,令人失望,他的發揮失常也是爵士客場落敗的原因之。
韋伯承認國王勝得有些僥倖,但下一場我們會拿出真功夫,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他同時還提醒隊友下一戰注意防範爵土的替補球員,因爲他們是役瘋狂地拿下了41分25個籃板7次助攻,命中率竟高達47%,徹底壓過了名噪一時的國主板凳匪徒的風頭,若不及早提高警惕,恐吃大虧,從此役的一系列數據統計顯示出來的信息看,韋伯的提醒是絕對有依據,也是絕對有必要的。
第一場戰罷,國王隊中鋒迪瓦茨在接受薩克拉門託當地報紙專訪時對比賽做了這樣一番評價:“爵士有最好的贏球機會,很可惜他們錯過了,因此他們完了。”一位靠猛料吃飯的鹽湖城記者以最快的時間將這段話傳回了老家。
“比賽場外還有另外一種遊戲,有些人就是想玩,那就玩吧。”斯托克頓這樣迴應了南斯拉夫人的狂妄囂張。
“我從不看報紙。”馬龍採取了迂迴戰術,但很顯然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迪瓦茨的話語刺激得爵士人將鬥志激發到了滿溢的地步。
由於國王對裁判在上一場的判罰尺度存在異議,“爵土那夥傢伙在我身上所做的那些勾當所有人都看到了,只除了裁判,我懷疑他從前是不是給冰球聯盟當差的。”韋伯是這樣對聯盟監督官員申訴的。
爲平民怨,此役當執主裁換成了以秉公執法著稱的資深裁判巴維塔,這位老先生果然鐵面無私,開場不久雙方几名主力球員就在他的哨聲威懾下不得不坐回到板凳上歇氣,這其中包括兩犯下場的韋伯,以及將克里斯蒂從空中狠狠抓下,被判惡意犯規的老馬龍。
由於過分注重防守質量,雙方在首節的進攻效率都不高,命中率只有20%左右,開場8分鐘後,爵士的得分才超過兩位數,以11 比5領先對手。
靠着新秀基裡連科以及馬紹爾、劉易斯等板凳球員的不俗發揮,爵士在上半場結束時以44比29的較大分差領先。以快速多變的進攻笑傲聯盟的國王隊上半場先後嘗試了13次三分球攻勢,但只是由斯托賈科維奇在上半場即將結束時才投中惟一的一個,令人有些始料不及。
爵士的替補球員再度發飆,在兩節結束後搶下21分,其中馬紹爾第二節一個人就砍下14分,很顯然韋伯賽前的警告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下半場,奧斯特塔格的表現爲爵土隊繼續保持了16分的優勢,儘管韋伯的進攻依舊強勁,但第三節結束時,國王還是以52比64大比分落後,雪上加霜的是,韋伯與迪瓦茨均已四犯在身。
ARCO球館的薩克拉門託球迷有些不是味了,面對老爵士的瘋狂反撲,他們真正嗅到了動物兇猛的腥氣。令阿德爾曼愁煩不已的是,韋伯與迪瓦茨在第四節開始不久就分別着了斯托克頓與馬龍的道兒,各自身背五犯,而主力控衛貝比又完全不在狀態,看上去國王已身處凶多吉少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