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裴溪遠真得很開心。
想象一下吧,想了七年的人就那樣出現在眼前,當時他的心情簡單是興奮的沒有辦法形容。
那一個吻,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極大的驚喜。
因爲身上沒有帶什麼東西,他才隨手把口袋裡的水晶球當成禮物。
當然,最初的狂喜退出之後,又化成一片無奈。
一個也許天一亮就會消失的人,如何去愛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給她幸福?
所以,他急急離開,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接觸她。
找了一個地方將自己灌得半醉,他纔回去酒店,哪想到會再次遇到她。
看着她打開門站在門內的那一瞬,裴溪遠幾乎要向命運之神頂禮膜拜。
可是她說要控制,是啊,要控制,於是他努力控制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間。
如果那晚沈寧沒有去敲他的門還水晶球的話,也許那一天晚上就會那樣平淡無奇的度過。
可是,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那個他心心念唸的人就在隔壁,他跟本就冷靜不下來。
是再次錯過,還是去找她?
在理智與情感的碰撞之後,他還是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敲響了她的房門。
裴溪遠並不知道,他的第一人格與沈寧之間的交集,那晚之後他再次消失,直到在上海再一次遇到她。
他才知道,原來她和他的緣份並沒有就此終止。
“你害怕什麼?”
沈寧擡起臉問。
裴溪遠用指腹輕輕地撫着她的臉。
“當然是害怕你不喜歡我啦!”
當然,不止如此。
他更害怕的是她真得愛上他,卻又永遠失去。
不過現在,他不用擔心了,就算他不在,至少還有另外一個裴溪遠也愛她,至少他這個身體還會陪在她身邊。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他的妻子,不管他什麼時候再出現,都可以看到她。
於他,已經是很滿足的事。
“寧寶寶……”將沈寧在懷中擁緊,裴溪遠的語氣中透着欣喜,“那天晚上的放縱是我最明智的決定。”
沈寧伸手擁住他的身子,溫柔地拍拍他的背。
“聽話,好好睡一覺,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
她一定要試一試,試着將他的兩個人格融合,因爲那樣的裴溪遠纔是完整的裴溪遠。
他應該擁有所有,也知道所有。
不過在此之前,她必須弄清楚,他的病因和所有的過程,這需要兩個人格對她的完全信任,才能完成。
“寧寶寶……”裴溪遠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就這一晚上,我不想睡,好不好?”
就讓他再多陪她一天,哪怕就一天!
擡臉迎上他懇切的目光,她品味着他的心情,又是一陣心疼。
垂眸想了想,她重新擡起臉。
“那……我們下棋吧?反正我也睡了一下午,現在一點也不困。”
其實她現在已經很疲倦,不過看他這個樣子,她也難免心軟。
“我去拿棋。”
男人如孩子一樣興奮地跳下牀去,急急地奔出門邊,衝出門去。
片刻回來,手裡已經抱着幾個盒子。
圍棋、象棋……甚至還有一盒慕雲庭玩的跳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