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遠這才揚起脣角,走過來,坐到她的椅子上,手一伸就擁住她的腰身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垂臉在她頸後咬了一口,這纔看向屏幕上的文件。
起初看得有些漠不經心,看了開頭,目光裡就染上深沉的顏色,懶洋洋靠在椅背上的後背也是一點點地挺直。
“你……真得確定可以做到?”
“說實話,我不能完全確定。”沈寧側臉注視着他的眼睛,“但是,我會盡力。當然……前提是,你也同意我爲你們治療。”
“如果……”裴溪遠輕輕地把玩着她的手指,“我不同意呢?”
“我會調整治療計劃,直到你滿意。”
“如果我不同意治療呢?”
沈寧聳肩,“那我就只好放棄。”
她的治療方案是建立在兩個人格完全信任,完全配合的條件上。
如果做不到這點,這個治療方案絕不可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無論是第一人格,還是第二人格,在她心中都有着舉足輕重的位置,她尊重他們,就如同尊重她的每一個病人的意願。
她是醫生,但是她不是法官。
她可以爲病人提出最好的建議,但是是不是按照她的方案治療,是病人的自由。
裴溪遠將臉埋在她的頸間,輕輕地用臉蹭着她的頭髮。
“如果我拒絕,你會生氣嗎?”
“我不會生氣,但是我會難過。”
“因爲……你治不好你的那個裴溪遠了嗎?”
男人的語氣裡有明顯的酸味。
“這是一個原因。”沈寧轉過臉,注視着他的眼睛,“還有另一個原因,是因爲你放棄了一個可以站在陽光下,擁有社會屬性,有朋友有親人,可以陪我做所有事的機會。”
裴溪遠動容。
注視她片刻,他突然壞笑。
“你親我一下,我就答應。”
沈寧笑笑,側臉湊向他的臉,親了一下。
裴溪遠壞笑,擡手指指自己的嘴脣。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不是臉,是嘴脣!”
沈寧輕輕挑眉,“你這叫得寸進尺。”
男人一臉笑意,“其實我想得寸進米的。”
沈寧笑了笑,側臉在他脣上親了一下,“現在,可以了嗎?”
“不能舌吻嗎?”他一本正經地問。
“不要得寸進公里。”沈寧一本正經地答。
裴溪遠笑着將她擁緊,“寧寶寶,你越來越可愛了!”
沈寧無奈搖頭,天天跟他這個超級大嬰兒在一起,她想成熟也成熟不起來呀!
“寧寶寶!”裴溪遠的手掌輕撫着她的腰身,“我想把距離再拉近一點,你看行嗎?”
“我還有兩分鐘,兩分鐘之後我就要出去工作,你覺得時間夠嗎?”
裴溪遠擁緊她,在她頸間吁了口氣。
“你可以請假。”
“我最近請的假已經夠多了。”
“那好吧。”裴溪遠戀戀不捨地吻了吻她的頸,“那我就再等你六個小時。”
沈寧從他懷裡站直身,理了理被他揉皺的頭髮,又整了一下頭髮,伸手將桌上的請柬送到他手裡。
“我們還要去參加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