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的人生信條就一直是爲了超越裴溪遠的存在。
包括選擇自己並不喜歡的心理學,開診所、做藥業……
直到最後遇到沈寧,這個女人是他唯一爲之動心的女人,結果卻依舊被裴溪遠搶走。
他不服,也不甘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證明,當初父親是錯的,他比裴溪遠強。
可是現在呢,這一切,到最後卻只是一個笑話。
他跟本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這一切努力又算什麼?
何一諾的心理防線此時已經接近崩潰,他只是抓住他信念中的最後一根稻草,以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就是要讓裴溪遠痛苦,讓他這一生都在這個痛苦的深淵中無法自撥。
裴溪遠注視着面部扭曲的何一諾,輕揚脣角。
“何一諾,你又錯了。你以爲你抽了我的血去和小庭做幹細胞匹配,就可以瞞天過海?可惜,你跟本就沒有想到,我們早已經識破你的詭計。我現在已經知道,和小庭幹細胞匹配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而且,我還知道,他是我的親生兒子,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從今天開庭開始,我就一直在等這一刻,就是要讓你站在我面前,輸得徹底!”
最後一根稻草也折斷,何一諾整個人彷彿脫力一樣一晃,差點摔倒在證人席上。
李毅站起身,向身後的兩個手下做個眼色,三個人立刻就走出旁聽席,來到何一諾面前。
李毅擡手,亮出逮捕令。
“何一諾先生,鑑於宋黛案中你有重大殺人嫌疑,我們依法對你進行逮捕。”
他輕輕揚揚下手,兩個手下就充過來,將手銬帶上何一諾的雙腕。
當冰冷的手銬沉重地戴上手腕,何一諾這才從之前的顛狂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纔衝動之下做了什麼。
“你們放開我……”何一諾瘋子一樣掙扎着,“裴溪遠,我不會輸給你的,不會的!”
“把他帶出去。”
李毅輕輕擡手,兩個手下就將何一諾帶出法庭。
“法官先生。”裴溪遠注視着被拖出去的何一諾,收回目光,“現在我想出示在剛剛我的辯論中,提到的物證和人證。”
法官點點頭,“允許提交。”
於是,李毅和溫柔就將之前就準備好的證據送上來。
這其中,包括何一諾的生平,少年時的殺人記錄與證據,之前在警局裡錄下來的那一份何一諾威脅裴溪遠的錄音,以及何一諾買通地痞搶劫沈寧的資料。
法官一一覈實,又向李毅和溫柔詢問了一些問題,以確定這些證據。
此時,法庭外,何一諾已經被兩個人拖出大門。
一側臉,就看到門口,站着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套着西裝,面色溫雅,女的穿一件清清淡淡的素藍衣裙,長髮披肩,寧靜如湖。
正是藍柏與沈寧。
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何一諾立刻就意識到,這一次,他是徹底被裴溪遠玩了。
注視着被拖出來的何一諾,藍柏立刻就送過一個鄙夷厭惡的眼神。
沈寧皺着眉,輕輕搖頭,然後就別開目光,走進法庭之中。
法庭內,法官覈實完所有的證據和材料,溫柔就再次起身。
“除了這些之外,我們還有一位重要的人證,他可以證明,何一諾一直都想要針對裴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