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萬倒是一個意外‘之喜’。”聽到秦雪兒的詳細彙報後,林皓達放鬆的向後靠在椅背上,目露精光的自語道。
一旁的秦雪兒面帶疑惑的問道:“哪來的‘喜’?北方軍團被覆滅,林登·萬這個組織可是出了不少力氣呢,而且,林登·萬的自治民族理念,不正跟你的獨裁政權敵對麼?”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你當我連續不斷的對外開戰,物資後勤都是大風颳來的麼?我既然選擇這條路,自然早已做好了下層的被統治民族造反的準備,以北方軍團在佔領區的搜刮行爲,即便沒有林登·萬,也會出現其他的自發性抵抗組織,北方軍團的覆滅主要原因不在於一個區區地方性的民兵武裝‘林登·萬’,而是貪婪的歐陸帝國主義挑了個好時機對我背後捅了一刀子,後世裡宣揚的歐洲人遵循紳士和契約精神,完全就是狗屁,在利益面前,歐洲人的做法跟東方古國沒啥區別。”
秦雪兒看着林皓達一副淡然如水,不驕不躁的樣子,不明覺厲的弱弱問道:“主人,我還是沒明白,林登·萬哪裡好了,這種地方自治的民族理念,在資產階級蓬勃發展的歐陸可是相當有市場的,也是通過戰爭驗證過的有效政治形勢,而且他們能跟拉法耶特侯爵帶領的法蘭西精銳對抗的榜樣,也會成爲其他地區的野心家和民族主義者的‘引路人’。
相對於羅伯斯庇爾殺得人頭滾滾的恐怖民族政治主義,吉倫特派的軟弱,林登·萬可是很得人心的。“
“哼,林登·萬不過就是沒有華盛頓領導的‘獨立軍’罷了,這種目光短淺貪慾不大的武裝組織,對於現在四處樹敵的我們是很有利的,我們不妨在私下裡跟林登·萬聯絡一下,保障他們的後方安全,讓林登·萬可以安心跟拉法耶特侯爵爭奪地區自治權,只要給我足夠多的時間,料理了那些跳出來的小丑,拉法耶特侯爵的幾萬法蘭西精銳不足爲懼。“
林皓達淡然開口道。
“林登·萬當初可是靠反抗我們暴政起家的,會跟我們聯合起來麼?”秦雪兒略顯憂慮的回道。
“誰說我要跟林登·萬那幫泥腿子民兵聯合了?我只是給他們一個承諾罷了,反正過幾天我的軍隊就會調走,到時候林登·萬自然會相信我們的’承諾‘,畢竟林登·萬組織的人不是傻子,應該也能看出來如今幾乎整個歐陸都將我當成了羅伯斯庇爾執政府圍剿了。
吉倫特派、普羅旺斯伯爵、地方法蘭西貴族勢力、在斯特拉斯堡苟延殘喘的馬賽軍殘兵,都在向我發動進攻!
我想,林登·萬組織的人應該明白,一旦我這個’頭號靶子‘玩完了,在歐陸君主的干涉軍和傀儡軍威壓下,他們的自治理念還有幾分成功的可能?
連一個拉法耶特侯爵他們都打的勉強,更不用說對抗整個歐陸的君主貴族體系了!至於羅伯斯庇爾,更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秦雪兒聽後,苦着一張小臉眼巴巴的瞅着林皓達:“主人,你跟我講這麼多,是不是又要我出任務了……我內力可沒有恢復,伺候你沒影響,但要是再來一次’萬軍叢中過‘的話,主人您就再也享受不到雪兒的身子了。”
沒有內力的秦雪兒,其實還是蠻怕死的……
“哈哈,我自然不會再讓你去執行危險的刺殺任務,如今人心渙散的羅伯斯庇爾執政府也用不着執行這個險招了,我給你的任務是護送並幫助丹東先生,重回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政治核心!”
林皓達好笑道。
秦雪兒美眸一亮:“丹東那傢伙同意支持你了?”
“丹東這個人很識時務的,如今我腹背受敵,法蘭西大革命雅各賓一系也差不多要垮臺了,唯一有希望的吉倫特派明顯又想回到強勢的保王黨中,丹東他可是頭號的王室大敵,如果雅各賓和我都垮掉了,他這輩子就沒希望了,此時再不跳出來跟我合作,還等什麼時候?
更何況,羅伯斯庇爾在之前的多次會戰中,因爲死傷太慘重,威信大失,這時候丹東重新出山尋求一箇中間和解途徑,共同對抗外敵,必然會得到大多數怕死的革命家擁護。“
秦雪兒雙眼微微彎成可愛的月牙狀:“依靠歐洲人的政治套路,丹東他應該不可能一個條件都沒有吧。”
“嘿嘿,雪兒你的腦子也不笨嘛。”林皓達寵溺的摸了摸秦雪兒的長髮,如同撫摸自家小貓咪一般,不過早已被馴服的秦雪兒倒是很享受這種感覺,因爲她知道,林皓達這樣的人是不屑於用這種方法侮辱人的,他這動作是真的打心眼裡的’憐惜‘。
“丹東的條件很簡單,廢除被我扶植起來的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七,擁立共和,到時候,我就是法蘭西第一共和國首席執政官,兼職法蘭西共和國的軍事統帥!
因爲那些革命家無論多麼落魄,都不可能允許國王一脈繼續坐在那個王位上,這是他們革命起義的根本政治路線,是必須執行的政治正確,反正對我來說在如今跟歐陸帝國主義翻臉的境況下,廢除法國國王路易十七並沒有什麼損失,所以我就應了下來。“
“可是,國王路易十七的姐姐是你的合法妻子,以那羣激進革命家的性子,不會將他們姐弟和皇后送上斷頭臺吧……”
秦雪兒終歸是女人,有些接受不了前一刻的自己人,第二天就被送上斷頭臺……
“那又如何?路易十七的姐姐不過是一個政治工具罷了,在我心裡只是一個白人’***而已,要是真能用他們一家人的性命,讓我登上法蘭西第一共和國首席執政官的位置,我自然是樂意的。”
秦雪兒看着林皓達那重新變得冷酷無情的面孔,無奈的嘆了口氣:“即便不用在乎路易一家人的性命,但法蘭西平民被你殺得這麼慘,會接受你這麼一個共和國執政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