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各自離場而去,夢盈同炎尹辰便幫忙收拾掉滿地的玻璃渣,突然間,夢盈似乎想到些什麼猛地擡起頭,衝着右前方眺望而去,而那個方位就是市中心宏圖大廈的所在處。
忽而,想着想着,夢盈不由地蹙起眉‘毛’來,腦海中浮現出的,是剛剛砸場時依舊不動如山留下來吃飯的那個奇怪客人。剛剛現場人雜‘亂’無序也有點‘混’‘亂’,她也沒多去注意這麼個人,但,現在想想,在杜風一行人到之前,那個奇怪的客人竟才趁機溜了出去,雖然這沒什麼,但夢盈還是本能地感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哪不對勁她卻又說不上來。現在想想那人倒像是有意地避開了,而且看那身形,她又似乎是在哪裡看到過,她自認她的記憶力還算‘挺’不錯的,所以這一點讓她很是心生懷疑。不過,幸好她自己有備留着後招一手,相信白哥他們是不會令她失望的。
晃了晃腦袋,夢盈便提起‘精’神來,同炎尹辰三兩下地清理完現場的玻璃渣,見時間不早了,也就雙雙告辭而去。
而一回到劉然家,卻不見劉然蹤影,但此刻的夢盈也沒多在意,只是把重心焦點放在找茬者的身上,於此便同臭味相投的炎尹辰探討起這件事來。畢竟找茬的都找上‘門’來了,不認認真真地打臉回去他們這口氣簡直是難以下嚥吶!
而在話語間夢盈也順口說起剛剛‘混’‘亂’中那個奇怪的客人來。於此,炎尹辰的求知興趣瞬間被提起,深思片刻後,便同夢盈三兩句的分析暢聊開來。
……
說起那個奇怪的客人,之前店內就在一邊吃着牛‘肉’面,一邊聽着‘混’‘混’們同柳夢盈的對話,心裡頭也有在慢慢尋思着,看來他們東路北窯這一塊的住戶還真如想象中的這般團結啊,這一刻,這個奇怪的客人心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惆悵,看來只是找些‘混’‘混’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看來得來點大手筆,說來,他剛剛特地趕回來偷偷來這街上察看還算是有收穫的。
看來那對年輕男‘女’也不簡單啊,想到此,這個奇怪的客人眼中閃過一抹狠‘色’。而在得知杜風那個瘋子警察要來的時候,他便匆匆地吃過麪條,丟下錢,快步閃出陳氏麪館,迅速地向街角處右拐離去。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便有一白麪男子信步尾隨而上。
這條街便是東路北窯的‘花’都街,是南北縱向街區,東邊主要是住宅樓,西邊是田地和商業區。雖然大多數房屋已經有了幾十年的歷史了,但是依舊整潔如新,蔬果‘花’木四季‘交’替,一年四季綠‘色’滿街。
而步出陳氏麪館的那個奇怪的客人右拐後,便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嘴角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想當年他也是在打打殺殺中拼過命的,如今上了年紀,算起來,他也已經在這塊淳樸的安落了十載,爬到村委會這個位置,要是能夠在這種地方過完下半生倒是不錯的。只是可惜這裡被少爺看中,要建成那所謂的廢棄工廠,所以這種世外桃源的生活八成也不會存在多久了。而自己呢?還不是得繼續給周家賣命,做周家的一條狗,嗤笑。
就這麼想着,這個奇怪的客人便無奈地搖搖頭,右手拿下蓋在頭上那頂掩人耳目的帽子,曝‘露’出來的,是一個滿嘴大鬍子黝黑的臉上還戴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給人一種佈滿滄桑之感,但你要是認真瞧他一眼卻又不能端詳出他的五官,彷彿是他用了什麼手段把自己的五官掩護得太好了。
這個奇怪的客人擡起頭仰望着微微暗‘色’下來的天空,反諷,看來真如少爺所說,自己是真的老了啊。於此,他將手中的帽子戴上,便起身向‘花’都街外停着的某輛汽車走去,預備去向他口中的少爺報告去了。
而就在他旁邊的長椅上,一名白麪男子也隨之輕輕起身,將手中的報紙折起來扔進一旁的垃圾箱,‘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小盈,對,是我,白哥。嗯?你問武哥?那個莽夫就不用去理會了。我想說的是目標已經出現了,稍後給你送份大禮。嗯?...是,好。"不知對方說了什麼,白麪男子應聲後朝剛剛那個奇怪客人的相反方向迅速離開。
同一時刻,另一方,掛掉電話的這個少‘女’,嘴角邊微微勾起,嘴中自顧喃喃道,送份大禮?有意思,看來白哥還真是沒有讓人失望呢。
畫面再次飛速轉化,
宏圖大廈第三十層,周宏鼎端坐在老闆桌前,一手輕輕敲擊着桌上,而在諾大的辦公室中,這一清脆而富有節奏感的敲擊聲顯然令得站於周宏鼎面前的中年男子劉叔很是緊張心悸。一手拿着一份劉叔剛‘交’給他的報告。是關於整座東路北窯的詳細人口入住情況,其中大小商戶、常住人口、在市內市外工作者、正在使用以及還未開發的田地等等。而在這後面還附加了各家各戶的詳細資料。
周宏鼎很是隨意地翻‘弄’着報告,眼睛便瞟向一旁畢恭畢敬站在那裡的劉叔,緩緩地開了口:"劉叔,你怎麼還是不懂?我要的不是這些沒用的破報告,這類玩意兒我想要的話可是一抓一大把你信麼,我要的是地皮,地皮你懂嗎!另一頭的工廠生產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只等那些沒用的化學廢物原料排出了,我可都已經和對方講好價錢了,現在只等着排除廢物來個完美收工了,幾十個億的大單子我可不想白白扔掉,你明白嘛!"
"少爺,我已經找了一些‘混’‘混’去砸搶東路北窯的店輔了,而且傍晚時候如果不是杜風那傢伙出現,我們殺‘雞’儆猴的效果會更加顯著。"說到此,劉叔眼中閃着怨恨,很明顯是針對他口中的杜風的。
頓了頓,劉叔繼續開口,"不過也有幾分收穫,已經有着不少怕事的人停了業,或是準備搬走,但是那塊地的人,有些我也瞭解,有一些死守祖業的人很倔,光是砸搶可能無法解決問題,所以,我在想……"劉叔一邊不安地搓着雙手,眼中閃爍着飄忽不定,一邊遲疑地說。
"劉叔,有什麼說什麼就是,我早就說過了,我對這塊地皮可是志在必得的!"見此,周宏鼎瞥了劉叔一眼,繼而輕描淡寫地陳述着。而周宏鼎的這番話如同給劉叔打了一支強心針。
劉叔深吸一口氣,彷彿心中下了個重要決定般,狠聲地說:"用火,沒了店,沒了田,那就狠狠來掐斷他們的活路!"
"好,這就對了嘛,劉叔,你要早這樣辦,我還說你什麼,瞎擔什麼心啊,畢竟這纔是我認識的劉叔呀。"話剛說完,周宏鼎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得到肯首,劉叔也不復之前的猶豫之‘色’,臉上多了幾分果決狠辣之‘色’。於後,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