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們剛剛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後面的叫喊聲,大罵聲逐漸遠去,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和兩個人急促的呼吸。
終於,跑遠了,外面陽光猛的瀉下來,一片光明。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蘇欣怡鬆開了手,撐着膝蓋呼呼的喘氣。
而眼前的男子卻站定,伸了伸懶腰,嘴角還有一絲未冷卻的笑意。
“哈,哈哈哈……”兩個人同時有默契的笑了起來。好像冰雪消融的聲音。
“嘉樂謝謝你,我還以爲你又要打架,我以爲可以看上一場好戲,他們可都帶着槍!”蘇欣怡訕訕的說,雖然那天晚上知道真相很難受,不過她還是想通了,賽嘉樂說得沒錯,那是他真實的想法,而且又信賴她,做不了戀人還可以做朋友,她已經原諒了他。
賽嘉樂只是淡笑,上午十點的陽光不是很強,照在他的身上好像在閃光一樣,溫潤的氣質隨之流淌,他走近,揉了揉蘇欣怡額前的碎髮:“愛惹禍的丫頭—你跟他們有什麼過節嗎?要不是我今天正好路過,真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後果。”
蘇欣怡鼻子一酸,她們多少年沒見了,久違了舊時光。
這一刻,她彷彿回到了過去,他就在她的面前,笑顏如花。
她笑了,因爲賽嘉樂的一句話,莫名的心酸涌上心頭,她裂開了嘴,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很久沒有敞開痛哭了,一直,一直強顏歡笑,她很累,很疲憊,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爲什麼就這麼難呢!
蘇欣怡低頭掩飾:“這裡有風,沙子——”
她不想要賽嘉樂知道自己過得不好,不想讓他知道她此時心裡血流如注的難受。
還沒說完,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隻手撫上她軟軟的頭髮,聲音中帶着一絲暗啞與深情:“蘇蘇,我很想你。”
一直很想你,你知道嗎?
蘇蘇,你是我愛了,就不能再愛的人,蘇蘇,我愛的是你,對誠西是有責任,一種友情的責任,我不想失去任何一方,才導致當年失去你。
賽嘉樂的解釋令她欣慰多了,她受了很嚴重的傷,她需要一劑猛藥可以將她徹底治癒,雖然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但還是很開心。
蘇欣怡笑了,她也緊緊抱住了賽嘉樂:“嘉樂……”
我的嘉樂終於回來了嗎?
眼淚從眼角滑落,在微笑的臉頰流下晶瑩的弧度。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走在路上,時光好像又回到上學的時,兩人牽手在校園散步。
她們第一次認識跟今天情況差不多,那時候蘇欣怡一個人在外面走路遇上幾個小混混調戲,賽嘉樂撿起一塊磚頭在地上摔成兩半大聲道:“誰敢對她無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小混混不過是欺軟怕硬,看見橫的來了,沒趣的離開。
後來,她們在一起還遇到過幾次,每次都以賽嘉樂發狠至勝。
蘇欣怡問他:“嘉樂,你不害怕嗎?”
“我怎麼會不怕,傻瓜,可爲了你,死我也不害怕,其實,我也心虛,我是假把式。”
蘇欣怡感動,曾想這輩子只愛他一個人,然後直到終老她們也不放手。
可事實弄人,她和他還是人各天涯,她的身後再也沒有他保護,再苦再難也只有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