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東眉毛一揚,沒有答她的話,問道:“那麼今天下午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從醫院逃走,到後來誣衊我非禮,都是你的預謀?”得知了舒雅的真實身份後,張少東有種一直被當猴耍的感覺。”
“是的,絕大部分都是我安排好的,包括誣衊你非禮我,依你兩天的驚人表現,你的實力已經被敵人熟知,你的離開要讓他們沒有一點疑心,這確定很困難。”
“所以,你就精心設計了被我非禮的一幕?”張少東心裡一陣惱怒道:“舒小姐,我想罵人,我可以罵人嗎?這簡直是豬腦子想出來的主意。”
舒雅望了他一眼道:“你罵我什麼都可以,這樣我心裡或許會高興點。我做這所有的一切目的只有一個。讓別人看到,你是被迫離開這裡的,爲你下一步的行動作掩護。”
舒雅直言不諱道:“當然也有不算在計劃裡面的,例如讓你陪我瞎逛,還有吃那麼辣的牛肉麪。”
她似乎又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看見他臉上的怒火,忙止住笑意道:“還有,那些異能者偷襲也不是我安排的,我當時超能力消耗殆盡了也是真的,本來以爲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會犧牲在那裡的,卻沒想到還真的有人英雄救美。”
張少東搖頭道:“舒小姐,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把別人當成傻子一樣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種滋味對你來說是很好玩,對我來說,本人很難接受。雖然你有三重身份,每一種身份都能嚇死人,不過我想這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想不起來會與你們有什麼瓜葛。”
舒雅緩緩道:“本來是沒有瓜葛的,可你昨天表現太出色,好奇之下就讓人去查了一下,沒想到你這個保鏢不僅武功絕高,還是天才,這樣的人才,是沒有人會放過的。”
張少東冷笑道:“舒小姐,我對處在你的身份上所做的事情能夠理解,但我個人對你地行事風格絕無一點好感,說的不客氣點,你的滿口謊言,已經失去了我對你的信任基礎。”
舒雅嘆了口氣道:“這件事上也許是我處置的方法不對,如果事先跟你說明情況,效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我誠心誠意向你道歉。事實上在當時的情況下,根本就來不及向你解釋,本來我以爲事後說明應該會有效果,可惜——”
張少東擺手道:“舒小姐,我很難接受你的自作聰明,感謝你讓我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這樣算來我這次上海也算沒有白來。”
舒雅幽幽道:“本來我想,和你應該會成爲朋友的,可惜,我自己把這件事情辦砸了。你說的不錯,我太自我了,這些年這樣的生活,讓我似乎找不到原來的純真了,原本另一個我說得對,人如果太執着於一些東西,就會失去另一些寶貴的東西。”
她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笑容道:“不過這次到上海還真的很有趣,哼,昨天晚上你當着那麼多人面打我屁股,我今天綁架你,算是扯平了
,算起來,就是非禮這件事情,似乎是我欠你一個人情,這樣吧,如果你願意,我以後幫你辦一件事情算是報答你吧。不過說起來,這事似乎還是我吃虧了,我可是女孩子唉,聲譽受損的是我,你以爲人人都能非禮我啊,哼!”
她似乎慢慢回覆了魔女本質,眼中也多了些笑意,慢慢轉身道:“我得走了,要不然讓別人看見,你的清譽就要受損了,我是被你非禮過的,可沒什麼清譽了,要是你再被我非禮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她咯咯笑着走到張少東身前說道:“謝謝你今天聽我講了這麼多話,原來和別人分享心事真的是很開心的。你知道我看到你的履歷後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
見張少東默默無語,她輕輕道:“我第一感覺就是,原來我是不孤單的,還有像你這樣,想曾經一起並肩戰鬥過的人,我們其實是同一路人。”
“還有哦,舒雅是我的藝名,你可要記住我的名字哦,我姓龍,叫龍水影。”舒雅輕笑着往外走去。
姓龍?張少東想起歐陽紫薇透露的她的身份信息,驚道:“龍爺爺是你的——”
張少東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感受,發呆間,舒雅已經走到門口,她忽然回頭展顏一笑道:“張少東,以祖國的名義,請叫我一聲戰友!”
她快步走出房間,兩串晶瑩的淚珠,灑落在清冷的夜風裡。
張少東呆呆想了很久,站在舒雅的角度來看,雖然只是演戲。而且手段也不太光彩,但她爲了自己的目標,放棄了一個女孩的名譽和尊嚴,對她而言可以說是不小的犧牲。想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從小就按受各種枯燥的訓棟,應付龐雜的事務,贏弱的肩膀上競然承擔了那麼多壓力,就憑這一點,她也是今人敬佩的。
她是真的一心一意想爲民族和國家做點事情,否則,以她的顯赫身份和絕美容顏,她可以活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孩都開心幸福,也根本不用這樣殫精竭慮的算計來算計去。她說得很對,自己和她雖然看起來很遠,但其實戰鬥在不同戰線的同一類人,是真正的戰友。
張少東心裡慚愧,相對舒雅,自己一個大男人,對一點所謂的名譽問題斤斤計較,實在是有點過了。當然,如果如能及時告訴自己真相,也許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看見張少東拉開門,站在門外的舒雅微笑着將資料遞給他道:“這是小雅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過,你一定會來的。”
張少東愣了一下,這纔想起舒雅的完全精神分裂症,無奈一笑道:“謝謝你了,說實在話,我還是很難接受你和你口中的小雅是同一個人。”
舒雅輕輕笑道:“你接不接受都改變不了事實,我比你更加無奈”
“她算準了我會接受?”張少東接過她手中的資料苦笑問道。
舒雅點點頭道:“在這點上,我很相信小雅,她看人一般不會錯的。可惜她今天太累了,我從來沒見她這麼疲憊
過。雖然她的行事方式我不是很贊問,有時候也會很刁蠻任性,有時候也會有點情緒化理想化,但不管有多大壓力,她從來都是粉神奕奕的,也從不訴苦。
她從小就走這樣執着。可我從來沒見她像今天這個樣子,你把她罵的夠嗆,從沒有人像你這樣對待過她,她恐怕會記住你一輩子的。”
張少東搖頭笑了一下,被這個小魔女記住一輩子可不是什麼好事。目光落在自己手中這份資料上,厚厚的一打,上面還有纖細的鉛筆字淡淡地批閱痕跡。從這些來看,小魔女絕對是下過苦功夫的。張少東彷彿看見那個詭異莫測的小魔女在燈下凝頭思索的樣子,心中忍不住一陣輕笑,很難想象那是怎樣一副場景。
張少東知道。接下這份資料,也就是拾自己挑上了一個重擔,極有可能意味着一隻腳已經踏上了一條未知的死亡之路。
雖然和小魔女鬧得不太愉快,但是事關國家民族,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中國人都不會拒絕的,套用別人的一句話說,男兒的是幹什麼的,安爾就是給國家做出貢獻的。張少東迷失叢林多年下來,生死早已看的淡了,只是
沒想到回到都市後卻又遇到這種事。幾分悵然是難免的。
張少東長長嘆了口氣。轉過身走進了房間,舒雅道:“我們可以聊聊嗎?”
張少東回頭看了她一眼,笑着點點頭,這種時候。找個人說說話,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是誰先扯起的話題,張少東坐在地上靜靜抽菸。聽舒雅講她小時候的事,聽她講如何學繪畫學鋼琴學禮儀,如何學習使用槍械和各種諜報工具,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如何觀察別人神色和綜合分析情報,如何面對和處理各種突發事件。
這種氣氛和麪對小魔女時的凝重不同,是相當輕鬆的。張少東沉默着,微笑着,做聖女舒雅最好的聽衆。
面對茫然未知地生死之路,張少東也放開所有地心結,講自己在叢林的故事,講自己在山上的故事,甚至講自己和李嫣然的故事,講與慕曉凌之間的困擾。這種傾訴讓張少東的心輕鬆起來,他可以以最好的心態去面對即待到來地挑戰。
舒雅微笑着搖頭,對他和幾個女孩之間的感情不置可否,張少東本來就不是來尋我答案的,圖的就是個發泄,自己也笑着搖頭。舒雅望着他嘆了口氣道,“你和另一個我,本來應該成爲很好的朋友的。”
張少東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般,緩緩走到窗前,深邃地眸子緊緊凝視着窗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讓舒雅醒悟過來,他的心思,恐怕早就落在了千里之外的那個小小島國上。
舒雅的計劃看起來是相當成功的,張少東在西京某飯店的二十七層已經貓了兩天時間,沒有發現對手有什麼異常反應,他們是不可能知道張少東和舒雅之間發生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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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