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空中的歐陽紫薇緊閉着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知覺,圍坐着的長老們一個個神色嚴肅,這樣的洗髓過程二十年就要進行一次,中間的過程艱辛無比。
一個人,無論他是平凡還是尊貴,在父母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個孩子。在父母需要的時候陪伴在父母的身邊,這是每一個孩子應盡的基本義務。
譬如忙碌,譬如生活與經濟的壓力,譬如時間的倉促與空間的阻隔,這些我們自認爲十分充分的理由,在親情與責任面前,其實根本不能稱之爲理由!
正如歐陽紫薇的決定一樣,不管有多少理由,但是關係到萬龍集團,關係到整個門派的生死存亡,一切個人的利益都要犧牲。
喻石本是極陰極寒之物,對修煉鳳引功的鳳女正是適用,但若只有寒氣,隨着功力地加深,寒氣越來越重,任何人都難以抵禦聖玉的寒氣入侵,所以需要集合諸位長老的功力,以至剛至熱之氣不斷驅趕寒氣,才能保徵洗髓的順利進行。
這種洗髓要歷經兩個小時,最後還要進入聖池入定三天方可成功,其中過程危險無比,稍有不慎,被施爲者即有性命之憂,但爲了魔域歷代的鳳女傳承,依然有無數的鳳女寧願選擇承受這種痛苦,來完成心中的理想。
唐生臉色鐵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本來計劃好的一切,卻沒想到被這個小丫頭給破壞了,更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是和她姑姑一樣的倔脾氣,寧願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也要做萬龍集團和魔域的救世主。
“準備好了嗎?”他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唐耀華,唐耀華點點頭道:“準備好了,等到紫薇入聖池的時候,也是諸位長老最爲虛弱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必然可以一擊而中。”
唐生陰笑着看了不遠處的歐陽遠一眼,歐陽琴不能及時趕回來,諸位長老又正在給歐陽紫薇洗髓的關鍵階段,剩下的最起碼有一半是自已的人,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聖玉的紅熱漸漸退去,籠罩在歐陽紫薇身上的紅光也從黯淡到鮮亮接着又變暗下來,她的肌膚越發的晶瑩剔透,像是剛洗過牛奶浴般,明亮猶如夜裡的繁星般閃爍着淡淡的光彩。
歐陽紫薇緩緩睜開眼睛,瞥了一眼諸位長老,朱脣輕啓道:“謝謝諸位長老。”巨大的功力消耗,讓諸位長老虛弱無比,大長老喘了幾口粗氣,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嘶啞着聲音道:“開啓聖池,恭請鳳女入聖池!”
巨大的潔玉緩緩轉動,露出地下一個一人來寬卻深不見底的溫池,嫋嫋白霧自池邊升起,漸漸瀰漫了整個大廳。
“恭請鳳女入池!”所有弟子一起喊道。
歐陽紫薇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應,像是一個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即將到來,她緩緩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腳尖輕點,正要向池中墜去,突然門口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道:“且慢!”
巡着這清脆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頓時一起落在了門口,那裡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和一個三十餘歲的花信少婦,
那聲“且慢”正是出自花信少婦之口。
歐陽紫薇望着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嘴角泛起一絲悵然的笑容,“你終於來了麼?很好,我要你永遠欠我的,我就要你內疚一輩子。”
她臉上涌起一個悽美的笑容,眼中內過一絲勝利的喜悅和一種無法言語的哀傷,美目深深注視了門口的年輕人一眼,腳下一點,直往聖池中間落去。
“紫薇——”張少東高叫一聲,全身功力凝聚,所有人都之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在眼前飄過,他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玉石旁邊。
饒是他速度再快,但歐陽紫薇早已經決心下定,身影亦是快如閃電,不給他一絲機會。張少東輕輕一拉,卻只抓下她長長的一截衣袖,她美妙的身影瞬間墜入池中。觸及水面的剎那,她凝望張少東的一眼,神情複雜無比,似是留戀,又似是嘲諷。
玉石緩緩復原,將那方冒着熱氣的聖池覆蓋了起來,張少東緊緊握着手中那截斷袖,呆呆望着歐陽紫薇落下的地方,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
爭分奪秒的趕了回來,在歐陽紫薇入聖池的一瞬間制止了她,本以爲一切都還有機會,卻沒想到歐陽紫薇的性格竟然是如此倔強,竟然自己跳入了聖池,她分明是要用她的一輩子來懲罰這個失信的人。
張少東心裡泛過一絲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滋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這真的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
“參見三十九代鳳女!”魔域所有的長老和門衆一起下跪行禮道。
歐陽紫薇雙手一擡道:“各位長老和各位兄弟快快請起,小琴承受不起。”
衆人站了起來,歐陽琴四處瞅了一眼道:“今天是魔域的大日子,我歐陽琴有要事在身未能及時趕回,還請各位長老和諸位兄弟恕罪。”
大長老道:“鳳女不用客氣。鳳女一向在外*勞,爲我魔域復興嘔心瀝血,門下兄弟姐妹一向是敬仰和愛戴的。現個四十代鳳女已立,希望你們兩代鳳女能夠齊心合力將我魔域發揚光大。”
唐生對唐耀華打個眼色,唐耀華忙靠近他道:“爸,歐陽琴那婊子回來了,現在怎麼辦?”唐生眼中閃過一絲毒光道:“回來地正好,我還擔心她會漏網呢,一切都按原定計劃進行,這一次可都到齊了。”
兩人說話間。大長老瞥了一眼高立於觀臺之上的張少東,向歐陽琴問道:“這位是……….”
“他。。。。。。。。。”歐陽琴剛要說話,卻聽見張少東打斷她道:“我是歐陽總裁的朋友,也是紫薇的朋友,受紫薇之託,特來爲她祝福的。”
“大膽狂徒,竟敢直呼鳳女名字!”唐生緩緩跺出道:“對鳳女不敬,即是對我魔域不敬。本人身爲魔域右護法,願爲魔域清除這個擅闖我禁地,侮辱我鳳女的狂徒。請各位長老恩准。”他口口聲聲稱呼張少東爲狂徒,還要追究他擅闖魔域侮辱鳳女的大罪,誰都知道張少東是歐陽琴關帶來的,他這樣做無異於直接挑戰上代鳳女,可是以他的護法身份,這事正是在他職
責範圍內,可謂名正言順師出有名。
苗老從張少東出現的那一剎那就露出一絲歡喜,還道紫薇丫頭有救了,卻沒想到竟是這個結局。又見眼下唐生要對張少東動手,忙湊到大長老耳邊輕輕耳語幾句。
大長老露出一絲驚奇地眼神看了張少東一眼,緩緩道:“這位朋友,你擅闖本們禁地,即便是鳳女的朋友,也希望你能給我門下弟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生冷笑一聲道:“大長老,不用讓這個狂徒解釋了,按照魔域例條,私闖本門禁地者殺無赦。弟子身爲右護法,執法守土,責無旁貸。”
他看了歐陽琴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動靜,便獰笑着上前幾步道:“小輩,能死於派禁地當中,也算是你的福氣了。”
張少東緩緩撫模着那高懸的聖玉,感覺它與自己胸前佩戴的聖牌是同一種材質製成,知道這也是魔域幾百年流傳下來的寶貝,能夠保存至今確實不容易。聞聽唐生個老不死的話,張少東緩緩轉身,微笑着看他一眼道:“你要殺我?”
唐生感覺他的目光似乎要射穿自己的胸膛,幾乎看透了自己心中地所有秘密,心裡大吃一驚,這人不簡單,留他不得。
張少東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叫唐生?是嗎?”
“大膽,本護法地名字豈是你這種狂徒能夠隨便叫的?”唐生凝聚起全身功力緩緩向他靠近,看他手無縛雞之力,似乎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可是在自己的強烈的氣勢面前,竟是談笑自如進退有度,不可小看了他,這絕對是一個棘手人物。
張少東不理他地步步進*,眼睛落在旁邊那個和歐陽琴有幾分相像的男子身上道:“你叫歐陽遠,是紫薇的父親,歐陽總裁地大哥?”
歐陽遠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一眼,在這麼多魔域高手面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他的表情安詳而又平和,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信力,這是一個看不透的人,感覺似乎他就是這裡的主宰。強自壓制住心中莫明地惶恐,歐陽遠點點頭道:“是的。”
張少東嘆了口氣道:“你眼見着自己的女兒要失去一生的幸福,卻不去阻止,父親做到你這個份上,也真是失敗了。”歐陽遠受了這個年紀遠小於自己的年輕人的教訓,卻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就連自己也是暗自吃驚。
唐生看歐陽遠在張少東面前似乎是連頭都不敢擡,心裡暗自焦急忙道:“魔域護法門弟子聽今,將這個藐視魔域侮辱鳳女的狂徒拿下,死話不計!”
“謹遵法旨。”
護法門弟子一起高聲叫道。二十餘名弟子立即跳了出來,直往張少東撲去,張少東嘴邊泛起一絲冷笑。大聲道:“還有誰,還有誰要來取我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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