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字的音拖的很長,長得讓人發冷,一些識趣的旅客開始起身,往後面找空位置去坐,也有一些旅客則在猶豫。
小野似乎對劫匪的行爲深深的痛恨,聲音有些顫抖的問張少東:“要不要出手?”
張少東拉了下小野的衣角,沒有說話,這些人連飛機都敢劫持的人,恐怕不是第一次殺人?張少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傷其無辜。
有位三十多歲的戴眼鏡的旅客見到自始至終只有一位劫匪,英雄的光環和僥倖的心理,讓他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喊着:“你在劫機嗎?你一個人一把槍,就以爲可以劫機?你把我們想得太沒有血性了,各位旅客,不用怕,我們上去把這個劫匪綁了,我們就是民族的英雄了。”
周圍的旅客聽到他的話,不僅沒有靠過來,反而離他遠遠的,這是個瘋子,唯恐自己不死的瘋子。
口出‘豪言’的旅客回頭望了幾眼,見到沒有人支持他,又見到劫匪冷冷的看着他,心裡立刻變得底氣不足,腳步也向後移動,嘴裡賠笑着:“對不起,對不起,只是玩笑,只是玩笑。”
“撲”的一聲,口出‘豪言’的旅客後腿跟上立刻多了個槍洞,鮮血緩緩的流了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英雄沒有做上,死神的光環卻頂在了自己的頭上,口出好言的旅客立即乖乖的站隊,完本不理會後腳跟帶來的疼痛,在死亡面前,一切尊嚴都是假的。
張少東聽到槍聲是從自己身邊發出去的,擡起頭,驚訝的看着身邊微胖中年人,他正靜靜的吹着消音槍,笑容讓人感覺到恐懼,冷冷的說:“真是一個玩笑。”
一位空姐趁着兩位劫匪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拿起緊急電話,正撥了幾個號碼,一把槍就頂在她的頭上,空姐的全身一冷,停止了撥號,全身顫抖着,隨即‘撲’的一聲,子彈在她肩膀上開了花,這位空姐立即停止了哭鬧。
口出‘豪言’旅客的教訓並不是沒有意義的,起碼讓那些在觀望的旅客立刻屁滾尿流的向後面滾了過來,原本稀疏的後面立刻坐滿了人,片刻之後,經濟艙和商業艙的人也來到了經濟艙,還有七八位空姐,臉上都帶着驚嚇過度的精神恍惚,後面自然也跟着四五個手拿手槍的大漢,凶神惡煞,有個大漢的臉上還有血跡,估計前面也沒有少傷過人。
十個人。張少東心裡暗暗的數着,手裡把玩着嶄新的鈕釦。
微胖的中年人對着張少東一笑,隨即走了出去維持慌亂的人羣,手裡的槍口不斷的轉動,每轉動一處,那邊的人羣都立刻坐了下來,安靜了下去。
張少東微微一笑,臉色依然很平靜,在小野的耳邊說:“還是我的建議好吧?坐經濟艙才實惠,你看那些有錢的老少爺們,現在還不是被趕到經濟艙了,多虧啊。”
小野哭笑不得,張少東這人到現在還開玩笑,看來真是玩性不改啊,但還是開口說:“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剛纔那劫匪不是說了嗎?乖乖聽話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張少東看着漸漸安靜下來的旅客,還有走過來的微胖劫匪,故意說出一句友好的話。
正走過來的微胖中年人聽到了,豎起拇指對張少東說:“很好。”
周圍的幾位旅客都聽到張少東的話了,恨恨的投過‘無恥’的眼光,暗罵着張少東怕死。
張少東前面的幾位老人家早已經跑到後面的空位置去了,
多年的閱歷告訴他們,越是見不到自己的地方越是安全。
隨即兩位女孩被趕到張少東的前面位置坐了下來,張少東微微擡起頭,見到左邊女孩子的臉上帶着憤然和不安,眼裡都流露出怒火,一副恨不得上去扇劫匪幾巴掌的樣子,張少東輕輕搖頭,偏頭向右邊的女孩子望去,神情卻恍惚起來,一片溫柔涌上了心頭,右邊的女孩靜靜的看着窗外的白雲,沒有說話,那微顰的眉和放得很遠的眼神,在她紅潤的幾近透明的臉上形成一種憂鬱;而那憂鬱,被凝入玻璃的影像之中,隨着飛機的行駛,微微盪漾着,再一圈圈的散開在白雲中。
妙香逸紅塵,寸間顯芳華。張少東心裡輕輕的嘆出一句。
整個經濟艙終於安靜下來了,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笑笑:“很好,你們合作就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山狼,來自‘血狼’組織,估計大家經常聽到過我們的名號,但見到我們恐怕是第一次,今天劫持到這踏航班,實在迫不得已,如有什麼得罪,還請各位原諒。”
山狼的一番話,讓旅客們緊張的心都稍微平靜下來,發現恐怖分子似乎沒有那麼恐怖。
張少東心裡一動,“血狼”組織是全國有名的犯罪組織,原本是中國的分裂分子,無時無刻不忘記顛覆華夏的邊境省份,無奈華夏精兵良將,鐵血手段打擊,幾次粉碎了他們的陰謀,還在一次大戰之中,殲滅了他們過半精銳和頭目,自此,“血狼”組織元氣大傷,只能在華夏邊境偶爾活動,後來又被華夏政丶府圍剿了幾次,“血狼”組織只能撤往金三角附近活動,但是亡我之心不死,一邊在世界各地製造恐怖活動引起大家的注意,一邊在金三角從事白粉生意來取得資金支持。
前不久,“夏朗”組織的二號頭領紫月還進入華夏的邊境城市,招兵買馬,準備再挑起一場民族矛盾,製造社會混亂,誰知道,進入雲南沒幾天,因爲在街上買了幾串羊肉,就被城管同志誤認爲是攤主,無故毆打一頓,雖然紫月身手不錯,但城管同志來勢兇猛,先用大網把紫月套了個結實,難以反抗,隨即幾十人拳打腳踢,沒有幾分鐘立刻失去反抗,如果不是紫月喊出自己的威名,加上國安局同志來得及時,紫月可能真的去見了真主。
張少東心裡似乎已經想到山狼他們劫持這踏航班的目的,恐怕是爲了救紫月而來,如此一來,這次的劫持,整個航班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因爲華夏政丶府不會屈服“血狼”分子的壓力,唉,想不到坐踏飛機竟然又招惹出這種事情,自己咋就不能清閒幾天呢?
山狼揮揮槍,帶着漂亮的空姐向駕駛艙走去,身後跟着兩個恐怖分子,殺氣騰騰。
山狼把漂亮的空姐推到駕駛艙門邊,淡淡的說:“駕駛艙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給你兩分鐘時間,叫機師打開艙門,否則,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漂亮的空姐全身顫抖的拿起對講機,撥了撥號,聲音盡力的恢復穩當和平靜,說:“機長先生,你好,你需要一杯溫水嗎?”
“噢,謝謝茉莉,麻煩你送進來,好嗎?”一個略帶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
山狼立刻把漂亮空姐推到一個恐怖分子手裡,自己和另外一個恐怖分子推開剛剛打開的駕駛艙門,伸出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駕駛艙裡面的兩位機師,笑笑說:“兩位早上好,從現在起,我是這架飛機的機長,希望你們一切都聽我的,千萬不要有什麼差錯,雖
然我不想殺人,但是我的槍可不認人。”
“現在,改航道,往金三角方向。”山狼淡淡的下着命令:“並幫我接通龍英才的電話。”
龍英才是公安部部長,也是反恐部隊的負責人,山狼早已經摸清自己跟誰對話才比較有效率。
主機師眼裡雖然帶着驚恐,嘴裡卻說着:“先生,我們不能隨意偏離航道。”
“撲”的一聲,主機師的大腿立刻開了花,鮮血四濺,濺在副機師的臉上,還帶着一絲溫熱,副機師的心跳立刻加速,驚恐的看着山狼。
山狼上前一步,拍拍副機師的肩膀說:“沒事,別緊張,你說,現在能不能偏離航道?”
“先生,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把它開到你想要的任何地方。”副機師用顫抖的聲音清晰的表達着自己合作的誠意。
山狼笑笑,看着合作的副機師,揚揚手槍:“金三角前進。”
隨即,航班上的情況很快傳到了機場,傳到了反恐部隊,傳到了龍英才的耳邊。
龍英才接到屬下的報告之後,迅速的來到指揮室,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帶着驚人的威嚴,站在指揮室的時候,工作人員沒有誰敢隨意說話。
龍英才向旁邊的反恐隊長點點頭,淡淡的問:“情況怎麼樣?”
反恐隊長立刻恭恭敬敬的說:“機上有一百八十人,‘血狼’分子的山狼已經槍傷了三人,飛機偏離航道前往金三角。”
“他們有什麼要求沒有?沒有理由會無緣無故的劫持架飛機?”龍英才並沒有聽這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對他來說,解決剩下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至於聯繫金三角那邊的政丶府這些小事情,下面的人自然會按足程序去做,隨即自言自語的說:“真應該把這些‘血狼’分子屠了。”
反恐隊長顯然感受到了龍英才的殺氣,臉上微震,小心翼翼的說:“山狼十分鐘之後會跟龍部長你連線,他只願意跟龍部長你談。”
龍英才點點頭,隨即跟身邊的秘書說:“把舒特派員給我叫來。”
舒雅站在龍英才的身邊,見到平日裡威勢的爸爸早已經蕩然無存,細細的看着機上人員的名單。
忽然,她的臉色一驚,隨即一喜,雙手微微顫抖,對龍英才說:“爸爸,這機上有兩個重要的人物。”
龍英才的眉毛威嚴的一挑,反恐隊長他們也擡起頭,看着這個女特派,連她都認爲重要的人,一定大有來頭。
舒雅努力的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對龍英才說:“爸爸,一個是張爺爺的孫女。”
不僅反恐隊長他們的臉色變了,連龍英才的臉色也鉅變,拿過名單看了起來,果然,‘張思蓉’這個名字出現在上面,他的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次事情如果不處理好,自己在覈心高層的日子會變得艱難起來,要知道,張老雖然從第二代高層領導位置退了下來,不在權力位置上了,但人家是元老,第一代領導人後人,根紅苗正的紅色子弟,張老的一句話,不要說他龍英才,就是自己的父親龍主席也要給面子。
龍英才定了定神,對身邊的秘書說:“把消息告訴張老,如果不先告訴他,張思蓉出了事情,沒有任何人擔待得起。”
秘書點點頭,立刻小跑出去,心裡緊張的想着怎樣組織語言向張老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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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