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好色與否的男人,在見了漂亮女人之後,總會變得熱情許多。作爲一個曾經的男人,馬少君當然瞭解男人的這個特性。看着眼前這個熱情過度的體育老師,馬少君仔細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之前他告訴過自己,他叫沈其詳。好像還說過自己是什麼學校畢業的,年齡多少,未婚之類。馬少君記不清了。
“馬老師,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沈其詳攙扶着馬少君,看似隨意的問着。這個問題,沈其詳問過一邊,不過那次馬少君沒有理他。
看一眼沈其詳,馬少君道:“不是。”馬少君覺得沈其詳不是個好東西。就是因爲沈其詳不僅長得帥,而且因經常鍛鍊,身材也是極好。聽他言談,好似也中規中矩,大概是許多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對象。而且在實驗中學任教,工資也不低。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現在這樣的年紀,竟然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這顯然不正常。外在沒問題,那肯定是心理有問題了。這麼想着,馬少君再看沈其詳的神情就有些異樣了。
沈其詳並未注意到馬少君的異樣眼神,仍舊笑呵呵的跟馬少君說着學校裡的一些趣事。馬少君有一句沒一句的應着。大概是因爲做女人還不太長久,沒有“緋聞”意識,馬少君就沒想到沈其詳這麼攙扶着自己,會引起旁人誤會,又或者她想到了這一點,但一向我行我素的十二黑翼,又豈會在乎旁人的看法?
沈其詳說的滔滔不絕,馬少君表情淡漠。兩人很快進了教職工宿舍。沈其詳又執意送馬少君進房間,馬少君懶得跟他糾纏,也就答應了。
誰知到了宿舍門口,馬少君一推開門,就看到了特瑞斯。特瑞斯只穿着一條三角褲衩,一手拿着一個刮鬍刀,一手拿着一面小鏡子,坐在牀上颳着鬍子。
沈其詳顯然沒有料到屋裡竟然有這麼一個陌生男人。臉上難掩驚訝和失望,看看男人,又看看馬少君,有些尷尬的把攙扶着馬少君的手收了回來。
特瑞斯也有些意外,拿着刮鬍刀的手還放在下巴上。鬍子颳了一半,露出了一側臉盆一般的臉盤兒。帶着半側的鬍子,大臉小眼睛,看起來相當詭異。
“呃……馬老師,這位是……”沈其詳心中失望透頂,想着這男人都在這兒刮鬍子並且衣衫不整了,顯然跟馬少君不是一般的關係。可憐馬少君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沈其詳覺得很遺憾,不過卻也不好這麼走了,總也該說點什麼再走。
馬少君原本蒼白的臉色,在看到特瑞斯之後變得鐵青。即便她還是個男人的時候,也非常反感任何人在未經自己同意的情況下擅自進入自己的私人所在。可惜,也只能是憤怒。馬少君在上次與之交鋒之後,徹底的認識到了自己跟特瑞斯之間的差距。她可不認爲特瑞斯不會殺掉自己。她也知道,十二黑翼裡面,沒有一個不是狠角色。
“呦嗬。”特瑞斯笑着站起來,“少君,這是你男朋友嗎?哎呀,不好意思,別誤會,我是少君的表哥。來來來,快坐。”特瑞斯的熱情讓沈其祥和馬少君都稍感意外。硬是拉着沈其祥進來坐在牀上,特瑞斯才從牀上拿起自己的褲子穿上,一邊穿一邊說道:“別誤會,我剛從老家來到這裡,沒地方落腳,洗澡也不方便,就趁着少君吃飯,在這兒洗了個澡。你是少君的男朋友吧?哈,我之前問少君,少君還不承認談戀愛了呢。說,你們談多久了?”
沈其祥尷尬的笑着,看向馬少君,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傻傻的笑着。馬少君臉色難堪,瞪着特瑞斯,道:“表哥——洗完了澡趕緊走吧!”
“是是是,是表哥不好。你要領男朋友過來就早說嘛。”特瑞斯哈哈笑着,卻又忽然板起了臉。看着沈其祥,道:“我說兄弟,怎麼稱呼?”
“我姓沈,叫沈其祥,是這兒的體育老師。呵呵。”沈其祥搓着手,看着特瑞斯臉上只剩下一半的鬍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特瑞斯終於想起自己臉上的鬍子,又開始颳了起來。一邊刮,一邊對沈其祥說道。“沈兄弟,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說清楚。你和我表妹談戀愛我管不着,可你不能對不起她。在我們家鄉有個規矩,要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懂吧?”
沈其祥連連點頭,笑的更加尷尬了。
“做了之後卻不負責的,別說我,就是我們家鄉的親人,也不會放過你的。”特瑞斯說的義正言辭,跟說真話似的。
馬少君腦子裡嗡嗡的直響,她相信,要是再被特瑞斯這麼戲弄下去,自己非要氣死過去不可。但實力纔是根本。自己的實力不如特瑞斯,自然也只能任由他胡說八道了。
好在特瑞斯沒有不停的糾纏的興趣,又囑咐了沈其祥兩句,就刮完了鬍子,穿上衣服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馬少君和沈其祥兩人了。
馬少君想解釋一下,可轉念一想,又懶得說什麼了。一個地球上的未開化的人類的誤會,她根本不在乎。斜了沈其祥一眼,馬少君道:“你也走吧。”
沈其祥尷尬的站起來,撓了撓頭,道:“呵,好……哦對了,馬老師,我買了一張張柏芝的新片兒《蜀山傳》的DVD,在家裡還沒看呢,哪天有機會一起看看?”
“嗯。”馬少君隨意的應了一聲。
沈其祥見她愛理不理的樣子,難免有些失望,轉身走了出去。
……
張揚想着自己的“表妹”莫名其妙的火氣的時候,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的親妹妹。前世孤零零的活了那麼多年,突然間多了個妹妹,張揚還是有些不習慣。他甚至覺得也許即便是再過一二十年,自己也未必能習慣。
混到下了夜自習,天色已經很晚了。
實驗中學的課程被安排的滿滿的,除了週六週日,基本上一週五天裡,連放屁的空兒都沒。學生們想要消遣一下,除了犧牲中午午睡的時間以外,就是在夜自習後晚睡了。
曹樑又一次要拉着人去上網,喊了李賓,李賓這個總是抱着書本,一刻也不敢耽誤的好學生,竟然同意了。曹樑又喊張揚,張揚拒絕了。曹樑說:“別啊,人多了打CS好玩。哥幾個,一起去吧,我請客。宵夜也請。”他衝着張揚和幾個室友說道。
有幾個人答應了,張揚卻還是不肯。“不了,我小腦不發達,玩CS會嘔吐。”
“那看電影啊。”一人道,“我聽說《蜀山傳》挺好看的,裡面有張柏芝。她可是我的偶像。”
“嘖嘖,這片兒裡有激情戲沒?”另一人開玩笑的問道,“前天我上網看到有張照片,是張柏芝走光的,哈哈,看的我心癢。真想瞅瞅她下面是啥樣的。”
“切,做夢吧。你以爲你誰啊?人可是大明星,能給你看?”有人取笑起來。
“呃,也是啊。”這人有些自嘲的笑了。
張揚跟着笑笑,安慰這位同學,“別急,有機會的。”
衆人以爲張揚開玩笑,一團鬨笑。
張揚又道:“其實我更喜歡鐘欣桐,身材比張柏芝的有肉感。”想到當年與一幫狐朋狗友一起研究那些照片中哪張最具藝術性的情景,張揚就忍不住笑了。張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丁浩一本正經的說“那句‘很傻很天真’其實意味深長。”時的好笑情景。
“鍾欣桐?誰啊?”李賓問道。
張揚一怔,猛然想到現在這個時間,鍾欣桐似乎還不被人知,趕緊說道:“一個小明星,說了你們也不認識。”
衆人顯然對鍾欣桐這個名字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張揚隨口應付,也沒人追問。
最終,宿舍裡除了張揚,都被曹樑拉着出去上網了。看那架勢,今晚上是不會回來了。張揚也樂得清靜,在牀上躺下來,看到對面牀鋪的牆上貼着幾張漂亮女明星的照片,張揚嘴裡嘖嘖有聲,不禁自語道:“除了謝霆鋒等幾個少數的男人,剩下的男人,真該感謝陳冠希老師。不然我等窮矮醜的屌絲,又哪有機會一飽眼福啊。”大概是吉爾丹的精神詛咒又起了作用吧,張揚忽然就想到,自己是不是該去找找陳老師,告訴他電腦不要隨便送修纔好?這麼做的話,哪天自己興趣突來,搜索一下什麼什麼門的,可就再也看不上那些有趣的照片了。
躺了一會兒,張揚忽然又想到了那個恐懼惡魔。心中沒來由的多了一絲恐懼的同時,像以前那麼強烈的恐懼感覺,竟然不存在了。張揚有些奇怪,不由的坐起來,四下裡觀看,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反而更讓張揚覺得奇怪。
摸着下巴,張揚不禁自語,“走了?還是……”
“你在找我嗎?”忽然,一個冷冷的女聲自張揚背後傳來。
張揚頭皮猛然就麻了,身子倏地轉過來,看到了飄在牆角的一個白衣散發的女人。
夜,突然就寂靜了下來。不僅如此,甚至如同靜止了一般。唯一會動的,只有女人的頭髮和衣袂。女人低着頭,頭髮遮擋了面孔。“找我做什麼?”說話的聲音冰冷,如同從地獄裡發出來的。
張揚口乾舌燥,手指不由自主的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