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不同!”樑詩詩肯定的說道:“安納爾是特別的!”
張揚苦笑,“神經病,以我現在的能力,安納爾到底有沒有復活在我體內,我還能不清楚?!”
“你當然不會清楚!”樑詩詩冷冷的看着張揚,道,“你對他沒有感情,魔法又不能使用,當然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只有像我這樣,對他有着很深的感情,才能感應到他!”每說一句,樑詩詩就朝着張揚逼近一步。
張揚連連後退,差點兒沒從樓梯上跌下去。
樑詩詩突然抓住了張揚的衣領,鼻尖兒甚至都碰到了張揚的鼻尖兒。“安納爾復活了!是不是!”
張揚抽着嘴角乾笑了一聲,試着說道:“是……是復活了。”
“那你讓他出來!”樑詩詩怒道。
張揚用力吞嚥口水,“啊……這個……哈,詩詩,我是安納爾,你快放開我。”
樑詩詩憤怒的俏臉突然轉爲驚喜,一把抱住張揚,“安納爾!真的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她太過激動,哽咽起來,雙手死死的抱着張揚,似乎生怕他再跑掉。
張揚想要推開樑詩詩,可聽到她哽咽的哭聲,卻又有些不忍。就那麼任由樑詩詩抱着,望向夜空,忽然有些啼笑皆非。他忽然想,如果某個自己深愛的女人死了,自己會不會也像樑詩詩這樣精神失常呢?
張揚覺得樑詩詩一定已經精神失常了。
張揚忽然想到瑤瑤,只有又自嘲的苦笑。他承認,自己有時候似乎特別冷血。他也相信,即便瑤瑤死了,自己也不會因爲太傷心而精神失常。搞不好很快就能從悲痛中恢復過來。
因爲自己不會變成這樣,張揚就不自覺的在潛意識裡覺得這樣的人都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被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糾纏着是很危險的。
樑詩詩又轉到了張揚的班級,甚至還是張揚的同桌。至於爲什麼樑詩詩在實驗中學如魚得水,張揚一點兒也不奇怪。到底是市長的女兒,當然不簡單。
張揚聽曹樑說,樑詩詩是樑滿倉從外面撿來的孩子。不過雖說是撿來的,但對樑詩詩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樑市長也僅有這麼一個女兒。
與樑詩詩坐在一起非常不方便。張揚只要跟前後桌的男生說上一句話,樑詩詩就會變得異常警惕,好像張某人要紅杏出牆一般。
然而,鄭爽每到下課放學,就會跟張揚開個玩笑或者動手動腳的拍打一下,樑詩詩卻不會有任何不滿。
這樣,顯然不會耽誤張揚泡妞——雖說目前他還沒有泡妞的打算。可張揚反而越發覺得彆扭,每每想到自己在樑詩詩眼裡,就是個會隨便跟着男人私奔的同志,張揚就渾身不舒服。
好在除了對於安納爾的死的問題有些不正常以外,對於別的事情,樑詩詩還是很正常的。看她絲毫不掩飾的嘲笑魅魔洗頭妹的工作,就可見一斑了。
樑詩詩正坐在鏡子前,讓魅魔幫自己乾洗頭髮。看着鏡子裡的魅魔,樑詩詩問道:“一個月多少工資啊?”
“三百。”魅魔道,“洗一個頭提一塊錢。你這個頭,也是一塊。挺賤的。”
“嘖嘖,才三百塊?每個月買衛生巾也不夠吧?”
“不會,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天天都是超大流量。”
瑤瑤正在給一個男人理髮,聽到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的對話,不禁看向張揚。張揚探了探手,苦笑了一聲。瑤瑤也笑笑,沒有說話。
張揚聽兩人鬥嘴聽得心煩,打斷兩人的對話,問瑤瑤,“姐,再幫我的朋友找個工作吧,我還有兩個朋友,閒着呢。”
瑤瑤說道:“我聽小魅說了。”
“小妹?”張揚愣了一下,才明白瑤瑤說的是魅魔,笑了一聲,看着魅魔,心說算你有良心,沒有再用“李倩”這個名字。
瑤瑤又對正在理髮的男人說道:“劉哥,你們超市裡不是正在招收銀員嗎?”
“嗯,是啊。”男人笑道,“不過只要女的。”
“是兩個女孩兒。能不能幫個忙?”瑤瑤笑問。
“小事一樁。”男人道,“你下午領她們過去,直接去辦公室找我。”
總算又一件事有了着落。
張揚很感激瑤瑤,不過卻總有些心神不定。看瑤瑤如此熱心的幫自己,就如同真的是自己的親姐姐,張揚的心也就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總是有種衝動,衝動的希望回到瑤瑤結婚之前。
如果真的那麼做了,眼前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努力和瑤瑤的努力,都將只是無用功而已。
張揚沒有跟着瑤瑤去那家超市,只是放心的把吉吉和夢魔交給了瑤瑤。因爲他感覺魅魔似乎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糾纏着自己的樑詩詩,張揚與魅魔一起坐在風扇下吹風。
魅魔看也不看張揚,問:“你怎麼不走?”
“想跟你聊聊天。”
魅魔苦笑,良久,又道:“你談過戀愛嗎?”
“呃……當然!你是不知道,我前世的時候,可是有名的風流才子。談戀愛什麼的,我是最有經驗的。”張揚發現吹牛其實也是一種意淫的方式。“一點兒也不吹牛,我跟你說真的。想當年……呵呵,你別用這種表情看着我。我從來不吹牛。”
魅魔復又低下頭,又道:“你覺得……你會不會覺得,我如果沒有了魔法,基本就是個廢人了?”
張揚苦笑,“你要是真這麼想,那就無疑是個廢人了。其實我一直覺得,廢人之所以是個廢人,只是因爲他自甘墮落。就連一條內褲一張衛生紙都有它的用處,人怎麼可能是廢人呢?”
正說着,外面忽然穿了一個女聲。張揚一聽就知道是鄭爽。鄭爽推門進來,說道,“就知道你在這。我跟你商量個事兒。”今天的她沒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身中性衣服,似乎是生怕突然再在男女之間變來變去。
“什麼事?”張揚問。
“你就在這呆着,千萬別往南去。”鄭爽道。
“呃……爲什麼?”張揚問。
“因爲我要去南湖公園泡妞!”鄭爽道,“你要是往南去,萬一像上次一樣,正在關鍵時候,我突然就變回女人了,那不是虧了?!”
“……”張揚很無語。
魅魔忽然哼了一聲,瞪着鄭爽,卻是在對張揚說話。“這個女人看起來長的也不錯,張揚你爲什麼不強姦她?!”
鄭爽和張揚同時一怔,之後,鄭爽轉身就跑。
張揚愣了一會兒,才突然跑到門口,衝着鄭爽的背影大罵:“我呸!你想得美!”之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南湖轉一圈兒,讓鄭爽功虧一簣。
再回到店裡,張揚在魅魔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愛情就是個狗屁,別想那麼多了。”
魅魔斜眼看了看張揚,道:“你想得也不少。”
“我想什麼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總是盯着瑤瑤發呆,跟個白癡一樣。”魅魔鄙視着張揚,道:“你不覺得自己很沒用嗎?她又不是不喜歡你,爲什麼不娶她?”
張揚的心情被攪得有些煩亂,苦笑道:“晚了,人家都已經嫁人了。”
“你可以用《銀書》再回到她沒有嫁人的時候。”
張揚搖了搖頭,嘆一口氣。“有些事情,不是回到從前就能改變的。比如……心態。就像即便回到十年前,你會忘了孫兆陽嗎?”
魅魔被張揚的話給噎住了,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也跟着嘆氣,道:“至少……至少我不會負債累累了。”
張揚站起身,拍拍魅魔的肩膀,走了出去。
回到學校,張揚看到了樑詩詩。
樑詩詩正坐着發呆。
這樣一個美女,一臉的憂傷,大概是個男人都會想要去呵護一下。
張揚走過去,笑問:“詩詩,想什麼呢?”
樑詩詩瞪了張揚一眼,道:“叫的這麼親,好像我們關係很好一樣。”
“呃……”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安納爾不會復活了。”樑詩詩道。
張揚鬆了一口氣,“你精神正常了?”
“一直很正常。你以爲我會是那種失戀了就要死要活的小女生嗎?”
“難道你以爲你不是小女生嗎?”張揚瞄了一眼樑詩詩還未發育完善的胸部。
樑詩詩眼神不善的看了看張揚,站起身,道:“走,陪我散散心。”
張揚遲疑了一下,估摸着樑詩詩大概不會殺掉自己,纔跟着出去。
坐上出租車,樑詩詩對司機道:“南湖公園。”
張揚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南湖的風景依然秀美,儘管湖水跟“清澈”沒什麼關係。可在這平原地帶,能看看湖,看看假山,已經是很難得的賞心悅目了。
坐在湖邊,張揚有些犯賤的抱住了樑詩詩的肩膀。原本以爲樑詩詩會憤怒的推開自己,可出乎張揚的意料,樑詩詩只是看了張揚一眼,反而靠在了張揚身上。
望着湖面,樑詩詩出神片刻,才道:“擁有魔法的人,是不會被時間逆流徹底改變的。所以,即便死了,也不會因爲時間逆流而復生。”
“哦。”張揚隨意的應了一聲,嗅到了樑詩詩的髮香。儘管知道樑詩詩的靈魂裡還有“男人”,但有美人靠在身上,張揚還是有些心猿意馬的。
樑詩詩又道:“我和安納爾,是惡魔獵手洛薩的弟子。這件事,魔法界鮮有人知。那個時候,我是學長。安納爾跟隨導師時,我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魔法師了。”
樑詩詩彷彿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眼睛裡有着淡淡的笑,“導師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介紹他的學生,也不讓我們自報家門說是他的學生。我和安納爾,一個學習光明魔法,一個學習黑暗魔法。總是在一起修煉。久而久之,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後來我們用盡了各種辦法,不停的延長壽命,甚至不惜在冰川下沉睡了近千年,想要看看後來的世界。希望千年後有永生的魔法出現。當我們的名聲越來越響的時候,我跟安納爾在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上發生了矛盾。最終分道揚鑣。他收了十二黑翼,想要徹底毀掉這個世界。”
樑詩詩挪了一下身子,竟然躺在了張揚的腿上,仰頭看着他,繼續說道:“以前的時候,安納爾經常這樣躺在我的身上。”
“哦,那麼說來,他是受了?”張揚問。
樑詩詩沒有作答,不知是沒明白還是不願意說什麼。側過身,面對着張揚,忽然鑽進他懷裡,嚶嚶抽泣。一邊哭,樑詩詩一邊哽咽着說道:“我不該跟他計較的!我應該跟他一起毀掉這個世界的!”
張揚拍着樑詩詩的肩膀,安慰道:“你本就不該愛上他。”
樑詩詩哭的累了,竟然就那麼睡着了。
張揚懷裡抱着一個美女,腿有些麻了,可卻不敢動彈,生怕驚醒了樑詩詩。同時,張揚的視線落在了樑詩詩的柳腰上。上衣太短,露出了腰部肌膚。屁股微微翹起,輪廓明晰。
張揚猶豫了一下,盯着樑詩詩的臉,手輕輕的移向下方。小心翼翼的放在那挺翹之上,張揚就興奮了起來。張揚發現,女人的屁股,隔着褲子摸起來,其實比不隔着褲子摸着更有感覺。就像穿了衣服的女人才更性感更漂亮一般。
不過,即便有這麼高雅的想法,張揚還是做出了低俗的動作。他估算了一下樑詩詩的褲子的腰圍,試圖把自己的手鑽到樑詩詩的褲子裡。
“好嘛。”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忽然在張揚背後響起。“讓老子好找啊。”
張揚哆嗦了一下,條件反射般的把手拿開,立刻裝出了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
回過頭,張揚看到了虎着臉的鄭爽。
鄭爽在張揚旁邊坐下,陰沉着臉,低聲道:“你專門壞我好事是不是?!老子都摸到mimi了!你小子……”咬着牙,瞪了一眼張揚懷裡的樑詩詩,道:“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不然大喊一聲,再跟她說你摸她屁股!”
“呃……多謝了。”張揚努力笑着。張揚能夠理解鄭爽的憤怒,所以他也很感覺抱歉。
鄭爽斜眼看着張揚,道:“怎麼謝我?”說着,便嘿嘿的低聲笑了起來。低下頭,瞄着熟睡的樑詩詩,道:“不得不說,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嘖嘖……”鄭爽伸出小手,輕輕的放在了樑詩詩的屁股上,“手感不錯。”順着腰部往上,直接把手鑽進了樑詩詩的上衣內。
張揚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變態。看着鄭爽做這種壞事,似乎比自己做,還更刺激。
“哎呦哎呦。”鄭爽賤笑着,眯起了眼睛,“小櫻桃……立起來了……”
“咳,給我摸摸。”張揚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不要臉,竟然說出了這種話來。
“靠,一共兩個,一人一個。”鄭爽道。
人最怕什麼?最怕犯賤。一旦開始犯賤,就會賤的沒譜。
張揚跟着鄭爽一起犯賤,不僅動手,還動口。
“爲什麼女人的胸部生了兩個?”鄭爽嘿嘿的笑着問。
“因爲男人生了兩隻手!”張揚回答。
“有道理。”
“嘿嘿。”張揚笑了一聲,臉上的笑就僵硬了。以爲他意識到,那“有道理”三個字,並不是鄭爽說的。低頭去看樑詩詩,張揚看到了樑詩詩憤怒的臉。
樑詩詩忽然擡手,朝着張揚狠狠的打去。
張揚下意識的站起身,推了樑詩詩一把。
“呀!”樑詩詩叫了一聲,身子直接滾了下去,咕咚一聲,就掉進護城河裡了。
張揚和鄭爽都呆住了。
“咕咕……救命!”樑詩詩撲騰起來,“我不會游泳!”
張揚把嘴一撇,道:“聲名顯赫的大魔法師不會游泳?你少來。我也不會游泳。”
“我也不會。”鄭爽道。
“你們兩個混蛋……”樑詩詩又罵了一句,身子沉了下去。
張揚又是一怔,再看湖裡掙扎的樑詩詩,猛然意識到了不妥。情急之下,心念猛地一動。
整個世界突然間模糊了一下。
張揚又坐在了湖邊,懷裡抱着樑詩詩。旁邊蹲着鄭爽。張揚和鄭爽的手,還放在樑詩詩的衣服裡,一手握着一個肉.團。而樑詩詩,正瞪着眼睛看着張揚。
“別動!”張揚低聲喝道,“不想淹死就別亂動!”
三人都在湖邊,而樑詩詩就躺在張揚腿上,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了。
樑詩詩咬着牙,閉上眼睛,道:“快放開我!”
等到樑詩詩站起來,離開危險地帶,再找張揚和鄭爽,發現兩人已經跑出很遠了。
樑詩詩怒不可遏,卻不去追,而是坐上出租車,回到了學校門口。樑詩詩沒有進學校,而是來到了瑤瑤的店裡。魅魔正在心不在焉的看着電視。
樑詩詩笑盈盈的走進來,悠閒的坐下,對魅魔說,“張揚告訴了我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魅魔道:“他是不是跟你說安納爾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復活了?”
樑詩詩臉色變了變,咬着牙,忍着氣,道:“那倒不是,他只是說,你強姦男人的技術很爛!”
魅魔哼聲道:“堂堂的奧義聖徒吉爾丹,也學會挑撥離間了?是不是太沒身份了?”
“哼,狗咬呂洞賓,信不信由你。”
樑詩詩走出惡魔屋,一直來到凱旋路上,才哼笑一聲,自語道:“奧義聖徒?身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只是個很普通的女人……”
……
南湖公園。
張揚趴在一個水上走廊的欄杆處,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尷尬又慚愧又好笑的說道:“丟人啊!”
“有什麼可丟人的。”鄭爽趴在張揚旁邊,無所謂的說道:“當年老子的催情魔法被龍族的九公主免疫,就準備強姦她。褲子都脫了,卻被人給圍困了。哎,太遺憾了。女人沒上成,還光着屁股在龍族皇宮裡轉了好幾圈兒。”
張揚轉臉看着鄭爽,道:“無恥!”
鄭爽翻翻白眼,道:“我這叫君子坦蕩蕩。”啐了一口,又道,“你趕緊回學校吧,我趁着天還不算很遠,再去泡個妞來。千萬別回來了!再壞老子好事兒,老子跟你沒完!”